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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不对劲，”叶菡凑近那张俊脸，“你们俩不会有事情瞒着我吧？”
不得不说，叶菡在某些事情上很敏锐，但小姑娘的好奇心永无止境，黎砚南可承受不住她的盘问，只能举手投降。
“叶大小姐，叶大千金，小的怎么敢有事瞒着你呢，只是老大的一些私事不方便由我开口，我想等到时机合适，老大肯定会亲自告诉你的。”
听罢，叶菡瘪了瘪嘴，显然不太满意这个回答，“真是的，怎么一个二个的都有秘密。”
“好吧好吧，我就不为难你了，”叶菡打一个响指，笑得张扬，
“但是你这周六得陪我去做美甲，窈窈宝贝太忙了，我可叫不动她。”
黎砚南失笑，“行行行，为叶大小姐鞍前马后。”
但是黎砚南没想到前脚刚答应陪叶菡逛街，后脚Selina的助理就主动打电话过来约定了会面的时间和地点。
对此舒窈也觉得很意外，虽然有Vivian鬼才设计师的名头在，但是Selina可是超模界的鼻祖。
曾经诸神时代的开拓者，据她所知，国外顶奢品牌或多或少都向Selina的经纪人表达过合作意向。
意外归意外，舒窈还是为这次的会面做足了准备，和黎砚南连夜挑选系列服装的资料，再马不停蹄的搭乘私人飞机赶往F国。
约定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席间，由黎砚南主导话题，舒窈在一旁作为首席设计师补充，整个交谈过程进行的都很顺利，只是没想到Selina会提到沈槿辰。
“您的，丈夫，非常优秀。”
Selina身材高挑，年过四十依旧肌肤紧实，浅蓝色的眼眸里沉淀着岁月。
舒窈和黎砚南都有些诧异，舒窈最快反应过来，笑问，“您认识我的丈夫？”
Selina微笑着点点头，对沈槿辰大加赞赏，“哦，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您的丈夫具有，很高的商业才能。”
此时舒窈的笑容依旧无懈可击，她没问Selina是如何得知自己和沈槿辰是夫妻关系，只是顺势说了一句俏皮的F国地方俚语，Selina惊喜万分，很快话题就被引到民俗风情上面。
黎砚南含笑静静在一旁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几句。
看，就是这样，即便一开始不是主角，但所有人终究会为她的谈吐学识和独树一帜的见地所倾倒，他倒是觉得，只要舒窈想，她能做得比沈槿辰好得多。
本来是预定了半个小时的见面时间，但两个人就像多年不见的好友一样畅谈，直到深夜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临走前Selina甚至盛情邀请舒窈参加自己酒庄下月举行的品酒会，舒窈当然不会拒绝她投来的橄榄枝，表示自己届时会带一份特别的礼物。
合上车门，舒窈揉了揉太阳穴，眉眼间尽是疲态，黎砚南扶着舒窈的肩膀，让她把头枕在自己肩上。
时装周的事情已经耗费了她大量精力，还得应付公司设计部那些琐碎的事务，黎砚南每天看着舒窈上下楼梯都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倒了下去。
耳边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车外光影陆离，再辉煌繁华的街景都被洪流抛至身后，黎砚南端详着舒窈的睡颜，有一瞬间产生了永恒的错觉。
他想伸手抚平舒窈睡梦中依然紧皱的眉头，但是又怕惊扰到她，“舒窈，你已经做的很棒了。”
陪在舒窈身边的这些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舒窈一步步走到如今有多么不易，那个曾经拖着断腿背着他爬出死人坑，走了整整一夜的小姑娘，绝不是天才两个字就能概括。
以前为了活着，现在更多的是家族的责任，他不知道还能陪着她走多久，他只能拼尽全力让这个期限变得更长一些。
“黎砚南。”
耳边的声音仿佛梦呓，但黎砚南不确定舒窈是否清醒着，他略微凑近一点，想听得更清楚，过了很久，微弱的话语才再次钻进他的耳朵。
她说，“看到这些，我好想他。”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黎砚南却听明白了，也许是似曾相识的街角，也许是某个围着围巾的清瘦背影，这些本来毫不相干的元素都因为那一个人有了某种联系。
他沉默半晌，轻轻撩开舒窈汗湿的额发。
“快到清明了，我们到时候一起去看他。”
没有回应，黎砚南低下头才发现舒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定定的看着他。
黎砚南故作镇定，“怎么了老大？”
“你知道的，我上次看见他了，他没有死。”
黎砚南闻言头疼的捏了捏鼻梁，舒窈大部分时候是冷静且睿智的，但是也只是大部分时候，只要触及到那个人，舒窈就变得偏执且不可理喻。
“老大，那条街的所有监控我们都调出来一帧帧检查过了，确实没有找到他，况且那时候在M国他就已经.”
舒窈眼神冷静的可怕，黎砚南噤声。
“你知道我能修改监控时间和内容吧，这不难，既然如此，你又怎么能肯定他不会呢？”
舒窈拉下车窗，任由冰凉的夜风吹在脸上，左手拇指在食指上焦躁的摩挲着，这是她想抽烟的表现，但她已经戒掉很久了。
夜风把声音分割的支离破碎，但是黎砚南依旧能听清。
“黎砚南，我也经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质把别人认错成他，但是，我有预感，那真的是他，他没死。”
黎砚南沉默着，他已经看着舒窈沉湎太久，“既然他回国了，那为什么不来找你呢？”
闻言舒窈勾起唇角，回头与黎砚南对视，笑里夹杂着苦涩，“我不能做到的事情很多，黎砚南，我不能指望每个人都喜欢上Vivian的设计，那时候我才十几岁，我还不不懂得如何打扮自己，我还”
“够了。”
黎砚南忍不住出声截住话头，又立即后悔。
“抱歉.”
他最见不得舒窈妄自菲薄，不管什么时候，自怨自艾都不该是会出现在舒窈身上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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