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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小窈越是帮她开解，舒窈就越觉得自己于心有愧。
这种情绪一直延伸到两人上车，小窈坐上副驾驶，系安全带的时候突然像是瞌睡了，头慢慢沉下去。
作为医者，舒窈当然知道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她捧住小窈下沉的头，轻拍他的脸颊。
“小窈，小窈你怎么了小窈？”
谢天谢地，在舒窈的呼唤声中，小窈逐渐清醒，只是周身的气质突然不一样了，儒雅疏离，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清贵的富家公子。
舒窈失声，眼睛都不敢眨动一下，“叶琛……”
那双失去交聚焦的眼睛，闻声看向舒窈的方向，带着那么点茫然，“舒窈？”
舒窈讪讪把手收回，重新放到方向盘上，“我刚才看你突然把头低下去，还以为你怎么了。”
舒窈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胸口徘徊着无法言说的失落。
刚才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看到了叶琛。
“没事，我刚才只是有点困，就麻烦阿窈送我回家了。”
舒窈骤然握紧方向盘，心都提起来了，“你刚刚叫我什么？”
“阿窈，”小窈笑眯了眯眼睛，抬手把安全带扣上，“我是小窈，总不该也叫你小窈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舒窈隐隐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太对劲。
可是没等她深究，车窗就被敲响，车窗外，林筱的眼中充斥着小人得志的恶意。
还是被撞上了。
不过舒窈心里倒是一片平静，她冷睨林筱一眼，一脚踩上离合，径直从林筱眼前把车开出去。
“刚刚……”
“哦，看你长得帅，来要联系方式的，我给拒绝了。”
这种借口舒窈找起来没什么心理负担，不过因为注意力都在来往车况上，也就错过了小窈嘴角的笑意。
“只是可惜这么久了，我都没看到阿窈长什么样子。”
舒窈挑眉，这话可不像小窈会说出来的，她压下心里的别扭，“人长得都差不多嘛，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
“可是我还是想看，因为阿窈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就好像多年认识的……”
小窈的话突然停住，舒窈好奇心被勾起。
她紧张的舔了舔嘴唇，语气里藏着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紧张，“像多年认识的，什么？”
即便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一对，但是舒窈知道，叶琛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个确切的答复，而她也守着自己的矜持，不愿意做第一个捅破窗户纸的人。
她想着总有一天自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就好，让时间给出答案。
但是显然没有，失踪的这些年，午夜梦回时她总是在思考这个问题，自己之于叶琛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是出生入死的伙伴，还是可以相伴到老的恋人？
也许失忆的叶琛能给她答案。
小窈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深爱着她，可是有一次我做梦梦到她，她站在甲板上哭着对我说，她等我等了好久，她不再喜欢我了，她需要没有我的人生……”
急促刺耳的刹车声，小窈受惯性往前倾又被安全带扯回来，后车躲避不及，一个追尾撞上车尾，车身又是一阵晃动。
“笃笃笃！”
愤怒的后车司机把车窗敲得震天响，舒窈恍若未闻，她眼眶通红，偏头看向小窈，声音发颤。
“你说，你深爱她？”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个确定的答案，舒窈不知道要做出何种表情，以至于一时情绪失控。
有温热的液体从脸颊滑落，被温凉的指尖试探性擦拭掉。
小窈虚虚捧着舒窈的脸颊，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语气无奈，“怎么哭了？”
舒窈打了个哭嗝，依旧嘴硬，“我没哭，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小窈轻笑，也不反驳，他摸索着探过身子把车窗打开，“抱歉，她情绪有些不稳定，车子的赔偿我来出。”
本来后车车主就是一时气急，对方开的是劳斯莱斯，他一看到前面的车标心里的火气就消了大半，现在还这么有礼貌的提出主动赔偿，剩下的那点火星子立刻被扑灭了。
探头一看，车子里面还是一对俊男美女。
“害，能理解，我跟我老婆当年处朋友的时候闹矛盾也是这样，哄哄就好了。”
小窈抿唇笑笑，不肯定也不否定。
舒窈皱了皱鼻子，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提包，“急刹车被追尾，司机负全责，这钱我不要你出。”
怎料小窈先一步递出一张卡，“这张卡里还有二十万，没有密码，修理汽车应该足够了，剩下的是误工费。”
舒窈闻言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地主家傻儿子，就她这辆劳斯莱斯拖到修车厂去修理费都没有20万。
“算了兄弟，我这车买了保险的，能报销，也不收你的误工费了，咱们就当交个朋友。”
后车车主也是精明人，二十万不是小数目，但是他不缺钱，要是能换人家一个人情，以后指不定能发挥大用处，他在身上摸索一番，掏出一盒烟，递给小窈一根华子。
“谢了，他不抽烟的，给我吧。”
舒窈嗓子有点哑，她不乐意让人知道他的眼睛有毛病，但是也不好让人家下不来台，就把那根烟接了过来。
没想到烟刚放进嘴里，就被一只手截胡。
“别抽烟，伤身体。”
虽然语气淡淡的，但是舒窈莫名觉得对方有点生气。
“诶你，我突然想起来了，你不就是前几天网上那个，那个那个……”
后车车主敲了敲脑袋，看着舒窈的脸一顿冥思苦想。
舒窈转过头不看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你认错了吧，我长得听大众脸的，要不咱们也不要干站着了，报警走流程吧。”
“啊，也对，差点忘了正事……”
车子开到槐花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路上舒窈觉得既然小窈想知道他以前的事情，那她挑拣着说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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