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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把那张脸放大再放大，眉头紧锁，“这个人看上去只有二三十岁，你确定是他本人吗？”
鱼只是一个代称，大众对他的样貌，年龄乃至性别一概不知，只因为他当初是从m国底特律发迹，所以人们也戏称他为底特律小子。
这条鱼在国内外作案无数，手法娴熟利落，总是能在警方的重重包围下安全脱身。
盗窃的物品多为珠宝藏品，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那些富豪世家的府邸逛个遍，然后在最显眼的位置留下自己的个人标记——一个四分音符图案，并因此扬名，据传言于曾经还创下一个星期“走访”八家的记录。
当年舒老祖父还在世时被鱼偷走了珍贵的传家宝，最后出动了地方警备，依旧没有抓到人。
这件事情让舒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沦为其他家族茶余饭后的谈资，为此舒老祖父一直郁结于心，直到临死前还在念叨。
顺着时间推演，如今的鱼应该也有四五十岁，怎么可能像照片里面一样年轻。
黎砚南摇了摇头，“他似乎很想让我们找到他，在机场和酒店都留下了明显的线索，霜降的人一路跟过去拍到这张照片。”
“至于是不是本人还有待考证，就算不是这个人也一定和鱼有着密切的关系。”
还挺嚣张。
“行，”舒窈合上平板，还给黎砚南，“新仇旧恨这次就一并算清，让霜降先去会场做好准备。”
黎砚南收拾好资料，扶了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到时候如果真的正面对上，我来动手。”
“舒家那边特意叮嘱过了，如果情况紧急可以不留活口，善后的事情有老宅的人全权负责。”
舒窈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我打不中活人嘛，你来。”
在训练营的时候打草靶回回第一，准头自然不必说，但是她一旦碰上活人就开始犯怵，等她做好心理建设扣动扳机，人都跑没影了。
华灯初上，上京寸土寸金的地界，流水的跑车将道路围的水泄不通，衣香鬓影人头攒动，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金钱的气息。
红毯从华远街一路铺到会所门口，当红明星、文坛巨匠、商界大亨们身着考究的礼服款款走来，迎接粉丝如潮水般的欢呼和闪光灯的洗礼。
舒窈一身Balmain羊皮裙搭配JimmyChoo的浅口珠光高跟鞋，既精致又不显高调。
她挽着黎砚南的胳膊踏上红毯，微笑的同时不忘和他咬耳朵。
“这是什么情况？我就没见过那家地下拍卖会铺红毯，还让粉丝热场的。”
“这场拍卖会一直对外宣传是商业酒会，那些粉丝都是圈子里的人，媒体也签了保密协议，只是拍几张照片应付舆论。”
黎砚南地上两张邀请函，侍者先是例行公事搜了两人的身，确认无误后就笑容可掬地引着他们往包厢走。
穿过光线昏暗的通道，室内灯光如昼，暗红的丝绒绸缎从穷顶垂下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昭示着此处浮华。
拜占庭式立柱环绕四周，墙壁上绘制着西方古典油画，脚下是黑底金纹羊毛地毯。
舒窈低头，小声嘀咕，“还挺方便的，流血也看不出来。”
前方的侍者转过头，黎砚南微笑，“抱歉，我夫人比较喜欢玩游戏。”
他们俩这一次的身份是一对新婚夫妇，一夜暴富，刚刚跻身富人行列，为了开开眼界来参加地下拍卖会。
侍者理解的点头，上流圈子千奇百怪，这点癖好不足为奇。
舒窈的视线放在侍从燕尾服的后腰上，那里凸出来一块，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她捏了捏黎砚南，眼神示意，有枪。
有了这个开端，她凝神观察，很快就发现暗处蛰伏着许多双眼睛。
这条鱼得罪的人不算少，看来是官方听到了风声，聘请了武装力量，只怕到时候一旦有异动，带头的人就会被打成筛子。
正厅中央是一块宽阔的舞台，舞台四周围了一层厚实的猩红幕布，绒面沙发以舞台为中心呈圆形排开，大厅四角悬挂着液晶屏，以便拍卖时能360度无死角显示卖品。
舒窈数了一下，有百来个座位，应该就是这次参会的全部人员。
距离拍卖会还有一段时间，舒窈和黎砚南先被侍者带到他们的房间。
此次拍卖会为期三天，拍卖会官方为此包下了一整幢顶豪会所。会所配有观影剧院，云端健身房，双车道室内游泳池，以及米其林大厨坐镇的24小时餐厅等等，完全不用担心生活问题。
“行李箱稍后会有服务生拿上来，两位请在房间中稍事休息，拍卖会八点开始，届时我们会派专人敲门提醒。”
侍者说完，弯腰关上门。
舒窈走进卧室环顾一圈，解开腰间宽大的腰封，咸鱼一样瘫倒在松软的大床上。
“今晚我睡床，你睡地板。”
黎砚南早就知道是这样，也没什么意外，“行。”
行李箱被送上来，黎砚南接过行李抬到茶几上打开，在一堆衣物中捡出零件开始组装枪支。
舒窈直起身子，用手撑着头，在心里给他计数，“五秒，你退步了，黎砚南。”
黎砚南失笑，“很久没碰了。”
他打开舒窈的行李箱，把舒窈那把“打火枪”掏出来，拆解再组装，很快手里就出现一把新手枪。
床头柜上放着当天的拍卖名册，舒窈随意翻了翻，果然没有看到六寸龙骨。
“地下拍卖会不认权势只认银子，要是鱼真的拿六寸龙骨来卖，你觉得我们能买下来吗？”
黎砚南拿起一块绸布擦拭着两把枪，“也许吧，如果真的等到拍卖才看见龙骨，下一任继承人就该易主了。”
被偷盗的镇宅之宝贝公然拿去地下拍卖会拍卖，即便最后被舒窈买了回来，舒家的脸面也早已经丢尽了。
舒窈撇撇嘴，舒家的保镖不给力，这也能怪她？
黎砚南把枪丢向舒窈，手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舒窈一抬手就抓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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