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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爷自然也看见了，他拽了拽冬哥儿，有心想开口问问，被冬哥儿拦下。
那人，已经到了跟前。
锦衣卫是天子手中刀，刀下所指是各类官员。
连官员都会被他们威胁到，更何况些许商户？
在场的商行掌事们，脸色发白，面上带着讨好。
这位锦衣卫指挥佥事林大人，撒摆一撩，径自坐下，“听闻这里有商会集会，本官便过来看看。”
他抬手，“你们继续，该说什么说什么，别因为本官的到来扰了诸位的兴致。”拇指上的扳指在光下隐含流光，刺的人眼睛疼。
他说的话，没人敢当真，面面相觑，没人说话。
还是那老大人缓了缓，站出来打圆场，直言不知大人今日会来，多有怠慢望大人勿怪。
这本是场面上的客套话，大家都跟着笑着点头。
冬哥儿和周少爷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那红木的座椅之间愣是被腾出了一片空地。
那个男人就坐在主位，身姿板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拇指的扳指，他的视线就像是毒蛇，舔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后，他将视线定格在那位老大人身上，似笑非笑，“本官没见过所谓的商行评鉴会，过来看看。”
“你们继续聊你们的，别拘束。”
他倒是不拘束，那身衣裳让人都不敢多看第二眼，没人敢在锦衣卫面前放肆。
但是他既然说了，众人僵笑着一张脸自然是继续闲聊。
冬哥儿和周少爷站在一旁，想了想，还是打算先离开，可就在他们刚要动身的时候，那人开了口，“我听说，前段时间陆千户在这汝宁府，让咱们的知府大人认下了一个义子。”
“听说，也是商户出身？可在场？”
他视线梭巡一圈，很快，就锁定了冬哥儿两人。
“是你？”他招手，“来，上前来让本官看看。”
他笑得像一条毒蛇。
冬哥儿心中发紧，跟着周少爷上了前。
周围人几乎屏住了呼吸，场面一片寂静，他悠然端详，“长得倒是有福气。”
“只是……”他陡然倾身，一张瞬间收了笑意的脸几乎压在了周少爷的脸上，“陆渊为什么会看中你？”
“你们家……”他搓着指尖，回忆，“周家，祖地汝宁府下辖遂平县，做粮食生意。”
“生意也做到了其他州府。”
“但，终究是小商户。”
他使劲捏着周少爷的脸，咬着牙笑，“你告诉我，你们家给了陆渊什么？”
这么短短一会儿，他变了无数次脸，在他捏脸的时候，周少爷嘴巴一张，被吓得嚎哭起来。
冬哥儿压着眉，行礼，“大人，我家少爷年纪小，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大人手下留情。”
“哦？”这位锦衣卫将脸转过来，看着冬哥儿，慢慢松了手，“那你告诉我，谁知道？”
“周家？”
冬哥儿垂着脑袋，“大人，周家做些小生意，没有能力能够干涉您口中那位大人的决定。”
“大人何不问一问您口中的那位大人？”
冬哥儿没想到，他只是想要转移眼前这人的注意力，谁知道，这小小一句话让对方瞬间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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