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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面纱六指亲戚,钱宅大喜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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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衙门前人来人往,既有穿制服的差人,也有普通衣着的百姓。此外还有不少青皮模样的人,在八字墙周围或站或靠或坐,聚在一起插科打诨。

    最显眼的是八字墙旁边的四五个大笼子,里面都关着人,放在那里当街示众。

    县衙正门外,是左右各有一面的八字墙。每面墙的墙头上都刻着八个字,连起来是“所俸所禄,民脂民膏;生民易虐,上天难欺。”

    八字墙墙体上,贴满了各种布告,全是一些官方通知、考试公告、科举成绩等。基本上当地有什么事或是朝廷有什么需要让百姓知道的东西,都会张贴在这里。

    现在是申时,还不到衙门下值时间。韩非欢并未进衙门,而是转身拐进了县衙斜对面的一家小酒馆。

    他要了一只烧鸭一壶酒,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边吃边盯着县衙大门。

    “跟颜家父女要汤药费不能太多,容易给他们吓得跑路!也不能太少,少了我就亏大了!”

    韩非欢正琢磨着,要多少赔偿款合适。忽然发现,原本喧闹的小酒馆,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他疑惑地转过头,看见店里进来了一位怪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这人身姿挺拔但却穿得破衣烂衫,头戴一顶斗笠,帽檐上缝着一圈面纱,看不清他的脸。披散在肩背上的头发异常干枯凌乱,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干草屑。

    “劳驾!请问掌柜的,钱宅怎么走?”那人开口问道,声音低沉沙哑。

    小酒馆的老板娘,穿着一条土黄色长裙,正背靠着柜台嗑瓜子,听见问话她站直了身子。

    “你打听钱宅做啥哩?”老板娘噗的一声吐出一小块瓜子皮,在阳光的照耀下吐沫星子横飞。

    韩废话咂了咂嘴,暗想,这老板娘,这么爱八卦,若是生在现代绝对是一个像卓哥那么优秀的狗仔队。

    “俺跟钱家是亲戚,听说钱家大郎要娶妻,特地赶来道喜。”那人倒不遮掩,爽快地答到。

    钱家并非青州人氏,传言其祖上在京都为官,遭遇变故后家道中落,才来到青州定居。

    钱大郎名为钱培良,将要娶妻的就是他。钱家到了钱大郎这一代,其他人已无官职,只有老二是太常博士。但钱家祖上积攒下来的家业还是有的,在青州城,钱家绝对算是个大户豪绅。

    “道喜?”一名油头粉面,身着圆领?衫的酒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狐疑地问道。

    怪人转身看向了小白脸酒客,点了点头:“正是。”

    小白脸酒客推开凳子,来到了怪人身旁。他围着怪人走了几圈,眼珠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怪人一遍。在这种还得穿棉衣的早春时节,他竟然打开折扇,扇了几下风,接着阴阳怪气的嚷嚷起来。

    “亲戚?应该是个穷亲戚吧!还说什么道喜,我看道喜是假,你是想要借道喜之名,在钱家蹭吃蹭喝,走之前再坑骗些银子当路费吧!”

    怪人高声反驳:“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小白脸酒客讥笑道:“什么清白!钱家是出了名的大户人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穷酸亲戚?若是亲戚又怎会不知钱宅所在?”

    怪人梗着脖子争辩道:“亲戚不能算骗!亲戚道喜的事儿,能算骗吗?”

    小白脸摇着折扇,哈哈大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其他客人也跟着笑了起来,酒馆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想走,可是还不知道钱宅在哪;不走,会被这些人笑话死。

    好在老板娘及时出来解围:“出了门,沿着紫竹街一直往北走,就能看见玄武桥。下了桥你往左拐……”

    怪人连连道谢,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问道:“麻烦掌柜的,能讨口水喝不?”

    老板娘点了点头,将瓜子放在柜台上,倒了一碗茶水递给他。

    怪人一手端碗,一手掀开面纱,仰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老板娘却尖叫一声,连退数步,手指哆嗦着指向怪人,不停地喊着:“你,你你你……”却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韩非欢循着声音望去,这一看,也是吃了一惊。

    难怪他要戴个面纱,因为他只有半张脸!

    确切地说,这怪人的脸,从鼻子往下,被火烧得全是疤瘌,肉皮子看着油光油光的,根本没有一块好肉。就连他的嘴唇都被烧得快要抽抽没了,牙花子跟门牙往外突突着。

    除此之外,韩非欢还注意到,他端碗的手上,是六根手指头。

    本来六指就让人看了不舒服,何况他还有这样一张半人半鬼的脸,怪不得老板娘会反应这么强烈。

    半脸男人喝完了水,连忙拉下面纱,向老板娘道了一声谢,快步走出了酒馆。

    半脸男走后,酒馆里又恢复了喧闹。

    韩非欢喝光了一壶酒,烧鸭也吃了大半只。他正考虑要不要再来一壶,就看见衙门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的好兄弟陈宽。

    韩非欢将几十个铜板放在桌子上,快步走出酒馆,朝着陈宽追了上去。

    陈宽隐隐听见人群中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回头扫视一圈,发现了人群中的韩非欢。他先是一愣,随即大喜,一路小跑过来。

    陈宽照着韩非欢的胸口擂了两拳,接着又不顾人群的异样眼光,给了韩非欢一个大大的熊抱。

    “你小子!居然这么快就好了!”陈宽的语气非常欢快。

    紧接着,他四处瞧了瞧,压低声音说道:“就算没事,你也装几天病啊!这活蹦乱跳的,不好敲银子!”

    韩非欢耸了耸肩:“这又没别人,有什么好装的。”

    陈宽挑眉道:“这倒也是。等到调解时再装病就行。“

    韩非欢嘿嘿一笑:“跟我回家吃酒!“

    陈宽一听吃酒,大嘴一咧笑个不停。他不顾韩非欢强烈反对,一路搂着韩非欢的肩膀走到了韩家。

    韩家的中厅里,盘碗碟盆锅摆了满满一桌子。小婵怕菜凉了,或用大碗或用盘子,将每一个热菜都扣得严严实实。桌子旁边的一个凳子上,还摆着一个火盆,盆里烫着一壶酒。

    小婵跟二人见了礼,就默默地退到了角落里候着。无论韩非欢怎么说,她都不肯上桌,非说什么不能失了礼数。

    韩非欢拗不过她,只好给她盛了些饭菜,让她回自己房间里吃。

    小婵在房间里看着桌上满满的一盆菜,心中不禁有些感动,一股说不上来的情愫在心头蔓延开来。

    倒不是说以前的韩非欢不好,而是他没有这么细心体贴。往日里他和好友喝酒,基本上是想不到小婵的。

    小婵歪着脑袋,眨巴着大眼睛琢磨起来:“莫非欢哥儿因祸得福,被砸头醒来后脑子变得灵光了?”

    “那可太好了!苦日子总算要熬到头了……”

    “可是欢哥儿这么英俊,脑子也不愚钝了,就该有人来说媒了吧……”

    想着想着,小婵眸子里的亮光忽然黯淡下去,心头泛起一股莫名的忧伤……

    几杯酒下肚,韩非欢和陈宽的话题逐渐走上了正轨。

    “我昏迷这几日,衙门里怎么说?”

    陈宽打了个酒嗝:“那么多人都能作证,咱们是在抓贼人。他颜家还能抵赖不成?”

    韩非欢叹了口气:“可惜,可惜啊!“

    陈宽不解:“这事儿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是咱们占理!你说什么可惜?”

    韩非欢跟陈宽碰了下杯:“可惜我连毛都没看到,就昏了。”

    陈宽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他伸着脖子,小声问:“你还别说,颜家那闺女长得比醉仙楼的姑娘都水灵!你快跟我说说,你到底瞅见啥了?跟醉仙楼的姑娘比起来怎么样?”

    “以前咋没发现你小子这么猥琐……”韩非欢十分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凳子,“调解日期定在何时?”

    “只要你醒了随时都行啊。”

    韩非欢又问:“他们态度怎么样?”

    陈宽得意笑道:“一开始颜老头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还反咬一口说你图谋不轨。”

    “后来咱给他弄到牢里,站笼、匣床、夹指板,轮流伺候,现在老实地跟孙子一样。每次颜闺女来探监,他都嚷嚷着让她闺女回家清点账目凑银子,赶紧赔钱和解。”

    在古代,不管有罪没罪,只要进了牢房,不死也得扒层皮。本来就是误会一场,韩非欢可没想着把人家往死里折腾。

    “明儿到衙门去,让他赔点银子,把人放了吧。”

    陈宽端起酒杯,跟韩非欢碰了一下:“那明天可得多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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