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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顾玄这么说，方寒山略有几分意外。
这才过去二十天的时间。
倒是有些着急了。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当感受到顾玄气息的时候，他还是禁不住一愣。
这就
紫府九重巅峰了？
饶是见识过许多天才，此时的方寒山也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这可实在是太快了。
在他印象中，这个境界的突破，还没有谁能做到这样的速度。
不过想想顾玄是天人之姿，似乎倒也没什么。
事实也的确如此。
如今顾玄在天人之姿中都是顶尖。
修行速度自是更进一步。
再加上道宫的修行环境，以及他手中拥有的资源。
提升境界，如今还并不算什么难事。
“行。”
方寒山起身开口。
“不过需要先准备一番，道君要先等上半日才行。”
“不急。”顾玄点头。
这种时候，便体现出有人带的好处。
方寒山抬手打出一道符文飞出。
半日后，两人乘坐飞舟，离开道宫，向外飞出。
“我们，这是要前往凡人界？”
顾玄神情微动，出声问道。
方寒山点头：“生死境不像是其他境界，想要有一些自己对于生死的感悟方可，而突破的方式，也有所区别，强者可直接演示生死境的奥秘，借以参透，一些天地宝物，可模仿出这些，用来进行感悟。”
“但最好的办法，还是要亲自感受才行，也只有这样，所领悟出来的东西，也是最坚实，完全属于你自己的。”
顿了顿，方寒山目光向远处看去：
“相比于修行界，凡人界是感悟生死最好的地方，生与死，对于那里的人而言，是一件大事。”
顾玄点头应下。
很快，飞舟离开修行界。
虽然无法看到，但借助系统，顾玄还是发现了大量隐藏在四周的强者。
半个时辰后。
飞舟停在一处山脉远处。
循着飞舟的方向看去。
群山之间，正有一处被孤立的小村落。
村落不大，大概只有几百人的样子。
感应过去，甚至其中并未有修行者。
即便是放在凡人界中，这也算是最凡人的。
不过，这倒是与他印象中的生活颇有相似之处。
村落一头，有参天古树。
树荫之下，正有数位老者坐在其下乘凉。
街道上，那些不知疲倦的少年追逐打闹着。
和谐而宁静。
“去吧，隐藏气息，试着融入其中。”
方寒山开口说道：
“相信以道君的天赋，会很快就有所领悟的。”
“希望如此。”顾玄点头一笑，从飞舟之上走下。
于纳戒之中一番寻找。
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太凡俗之物。
即便是其中最差的，看上去有颇有不凡。
将之穿到身上，沾染上几分尘土，随后顾玄气息收拢，面容与气质也随之发生变化。
看上去，再无先前那般不凡姿态。
随后，顾玄向着小村落走去。
“你们说，道君会需要多久时间？”
顾玄走远后，一众太上长老交流起来。
“时间肯定不会太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天赋。”方寒山道。
“那不一样。”另一道声音响起：
“修行是修行，但这种领悟的事，可不是那么简单，尤其又是在凡人界中，能不能真正沉下心来，融入其中，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我觉得这个说法有道理，说起来，寒山你当初用了多久才沉下心来？”
方寒山想了想，“三日，不到四日。”
四下声音略有沉默，随后询问的人笑道：
“早知道就不问了，这倒是又给你得意的机会了。”
方寒山笑笑，目光向顾玄看去，道：
“都是以前了，之后必定要被道君超越的。”
“一辈更比一辈强啊。”有声音感慨：
“眼下就等着看道君会用多久了，我感觉，相对于你的三十五天，道君顶多也就需要二十天的时间。”
“差不多，以最快的也就是二十九日，二十天，很快了。”
方寒山轻轻摇头。
“你们还是保守了。”
“据我猜测，很有可能只需十五日。”
众人交谈之间。
顾玄已是来到村口处。
刚一靠近，便有许多道目光看来。
有惊奇，有意外，还有一些警惕与敌视。
各有不同。
这时，有一老者上前，用带着明显口音的声音问道：
“这位外来的人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顾玄微微一笑，道：
“借宿几日，不知可否？”
说话间，顾玄拿出一颗灵果。
并非万年灵果，只是以前留下的。
老者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随后转身：
“跟着我。”
在众人的关注中，顾玄跟着老者一同来到一处土屋前。
一路上，不乏有妇人看着顾玄，眼中带着明亮之色。
尽管收敛了气息，掩饰了面容。
但较之于村子中的壮汉，顾玄还是如同一块璞玉。
将顾玄带到门前，老者便离去。
推门而入，环境略显简陋。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这些。
既要以凡俗为领悟，自要融入凡俗之中。
更何况，他本身便是出身凡俗。
搬过木墩，坐在窗前，望着村落中的一切，顾玄开始思索起来。
生死境。
只从境界的名字中，便能见其独特之处。
生与死，被放在一起。
由生到死，如同在诉说着世间的规则。
顾玄目光落到一片树叶之上。
微风吹来，枝叶摇晃。
树叶脱离，飘落而下。
“这便是死吗，悄无声息。”
没有人回答，有的，只是继续的思索。
另一处，儿童嬉戏之间，有小虫被踩死脚下。
生命骤然终结。
“这也是死，微不可闻。”
顾玄喃喃开口。
不止如此，他还注意到了更多。
一种奇特的感觉自他心中生出。
这种感觉，仿佛是在驱使着他。
让他忍不住去寻找更多有关于死的形式。
生死境，什么是死。
顾玄起身走出，行走于村落之中。
在他脸上，有着几分沉神与疑惑。
很快，他逐渐走远了些。
一步一步，来到村落之外的地方。
那里的地面上，有着一处特殊的园地。
皆是一处处的坟墓。
意念扫过，其中一处之中，尚有刚死不久之人。
“生命消散，万物终结。”
顾玄目光微微一动。
下一刻，他整个人盘坐而下，望着那片陵园。
人之死，似是这世间最重要的事情。
直面墓地，让他找到了一些思绪。
顾玄盘坐而下，却并未去修行，而是在继续感悟着。
很快，他便陷入沉思。
而就在他沉思之时，他的身上，却是有一丝死气缓缓凝成。
虽然很淡，但却在逐渐变得浓烈。
顾玄的身影，此刻仿佛凝固。
死气一点点将之笼罩，如失去生命的树桩，一点点枯萎起来。
“这么快？”
殊不知，遥遥保护在四周的一众人，已是瞪大了双眼。
他们脸上，无不是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连方寒山，此时胸膛的起伏似也变得剧烈了几分。
“真不愧是这个年纪就能掌握六层剑意的道君，这领悟的速度，也太吓人了。”
有人忍不住开口，声音中满是感慨。
“不是，对道君而言，难道领悟东西就没有一点门槛吗？”有人则不可思议。
“虽是人外有人，但这差距也是在太大了，当真是我等太过平庸，无法窥探道君那般层次了。”也有人神色复杂。
总之，无一人不觉得震撼。
“照这样下去，兴许不用十五日，道君便能突破到生死境了。”
方寒山喃喃开口，眼中满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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