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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少爷今天来，怎么还谈公事。”我陪笑倒酒，他现在倒是照顾我的生意，一来先开瓶五位数的酒在那醒了。
我的手在被他抓住的时候，往回缩了一下，不过良好的素养还是让我归于平静。我把酒杯交到他手里，然后抽开我的手。
“我不谈公事，我谈你。”
季景晨看上去竟然不像玩笑，我却笑出来了。谈我？
“季少爷说笑了，夜菲可以陪你谈天说地，但最没什么可以谈的，就是我了。”我还故作打趣，季景晨是娱乐圈中人，自然有些幽默细胞的底子。
我这一说季景晨也跟着噗嗤笑了，为表诚意吧，他还亲自翻开合同给我看。
还真是白纸黑字写下，盖着星娱印章的合同书。别说，我还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被认可了。
但很快我就脚踏实地，我从来都是个自我认知清晰的人，一个有丽援背景的女人还妄想改头换面变成大明星？
但在我看来，娱乐圈不过是个更高级的公馆，我签了合同，也只不过是换个地方做丽援罢了。
“季少爷您见笑了，夜菲怎么会有这个命。夜菲有的本事不过是和你们把酒言欢，抛去生活的琐碎罢了。”
我自讽，也真这么觉得。
季景晨倒是比我想象的诚挚很多，我能看得出他的眼神是认真的，语气也是认真的。
“这么说菲儿你怀疑我在这一行摸爬滚打多年挑人的眼光？”
我倒是喜欢季景晨这种推己及人的说服方式，好像我怀疑自己，就是在怀疑他。
我夜菲又一次被夜场男人感动，真是可笑。
“不不不，我怎么会怀疑季少爷。只是菲儿在公馆做的开心，也能让爷儿们玩的开心。娱乐圈这圈子菲儿不熟知，也没有个特长的，怕辜负了季少爷您的好意。”
我拒绝得尽可能委婉些，不管季景晨用心是什么，至少他看上我身上的某一点。
“菲儿，相信我，我会把你打造成红人，不管说天后，但一定让很多人熟知你。”
我不怀疑季景晨有这个能力，他的条件也足够诱惑，但我真的没被说服。
可能人就是贱吧，跳不出这个圈子的时候日思夜想，真有机会跳出了，反倒不知顾念什么。
“季少爷菲儿自罚三杯，这事咋们就过去了。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比菲儿强上千百倍值得捧得人。菲儿谢过您的厚爱。”
我没给季景晨再说的机会，拿起酒大口大口的干。刚才还美滋滋的心理被灌下去酒水淋醒了，说了这么多，我还是觉得自己不配吧。
万一真一不小心出了名，再把我在公馆的不堪扒开放在众人眼前，还不如直接扼杀了念头。
季景晨连着叹了好几口气。
“菲儿，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人。”
我无法忘记季景晨说这话时，语态里的失落，我在某一刻真觉得他把我当朋友，推心置腹那种。
我没想到的事，我拒绝这份合同是因为怕在公馆的丑事外露。反倒拒绝后，避讳的伤疤被狠狠的掀开，然后直接po在网上，以病毒传播的方式，让我陷入口水之中。
第二天漫天的新闻都在报道这件事，我坐在新闻台前，不动声不动色的看着。
“星娱老板季景晨昨日于密见夜小姐，此人被网友扒皮为公馆小姐。星娱内部人员曾透露，有意签下这位夜小姐为旗下艺人。”消息倒是准确得可怕，在这个互联网当道的时代，被推翻大门舆论风口的人，放的屁是什么味道，都会被网友扒得干干净净，就像现在的我，还没出门，就能看到在新闻底下排山倒海似得谩骂。
“这位夜小姐一看就是婊子长相，一定是用很多次床单博一次上位的机会。”
“她有什么资格啊，不过是个丽媛，在公馆陪酒做唱就好了，别出来脏了我们的眼。”
“这女的后台肯定不一般，看到世风日下，婊子当道啊！”
我挑了点赞数最多的三句话看了一眼，每一个都是真的肮脏，连带语气都如此的恶毒。
我并没有想象中，情绪受到非常大的波动。只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涩，咬着下唇，舔到咸苦的眼泪罢了。
我猜着这一切是谁在捣鬼，谁拍的照片，谁有能耐撬动整个娱乐圈的新闻导向。
除了冷夜寒，还能有谁？
不过这也不全是坏事，新闻一出很多人莫名来公馆看我。门口待排长龙，总经理还兴奋的抓着我的手说多亏了我，这一个月大家都有肉吃，有酒喝。
我苦笑，牺牲我一个人换公馆的好日子，值得的，对吧？
当然不是那个要点我的人，我都会出场。我有我的身价，首要的就是服务VIP8888的客人。
赶巧，那一晚冷夜寒也来了，我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对他仅是怀疑，还是勉强自己陪着笑走了进去。
冷夜寒不是一个人，冷子郁就坐在他右手边。她点名只要我一个人进来的用意我不是很清楚，一人分侍两主的我不是没做过，但看冷夜寒的眼神，似乎并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其实想问问冷夜寒把我推到风口浪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看到满桌的名贵酒，也就把话咽在肚里了。
“冷少爷，请。”
一句‘冷少爷’叫了两人，我还省了事。
冷夜寒看上去比我还阴冷，这个男人的情绪总是莫名其妙，明明把我带入深渊的是他，比我更拽的人也是他。
“你不是喜欢陪我弟弟喝酒？坐他身边去。”
冷夜寒讥笑的嘴角，让我完全参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看了一眼冷子郁，他像个做错的事孩子，就这么一动不动。
“冷少爷你说笑了，夜菲在公馆，哪有不陪酒的理。”
我卖着笑缓和气氛。
冷夜寒依旧面无表情，他的眼神更加冰冷，勾着手，让我过去。
我的心脏跳得更剧烈，他就这么静静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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