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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里浮现那样一个画面，我穿鞋雪白的婚纱，嫁给期待了大半辈子的意中人。
“等我？”
冷夜寒低沉的闷坑声打破了我的梦，‘夜菲，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反复怪责自己。
“冷少爷里面请。”
还是一样的待客之道，做丽媛成了我的拿手活，重新做回本职，我反而又活过来了。
冷夜寒领走在前，我小步跟在后，我们之间永远保持着这样的拒绝，却也是不可逾越的沟壑。
“冷少爷今儿个想喝些什么？”
我用标准的丽媛笑伺候着冷夜寒，这样便不会出错了吧？
冷夜寒静静地望着我，他的脾气总也让人捉摸不透。
“不借着酒精，我想……要你。”
冷夜寒波澜不惊的吐出那样一句骇人的话，我全身发紧，标准的笑也僵在了脸上。
说好的予以予求，真正要做起来，还真是不容易……
但既然是难逃被冷夜寒掌控的厄运，我又为何给自己再给自己添麻烦呢？
我坐在冷夜寒的身边，手指搭在他的领口处慢慢的给他解开扣子。
“冷少爷我替您先退去衣物。”
高跟鞋抵脚的痛掩盖了心痛，我做着自己不愿做的事，却也能宠辱不惊了。
“在逼自己？”
冷夜寒的目光变得凛栗，他还会顾虑我的感受？还是随口一问？
和冷夜寒在一起，总给我一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他若是在旧时社会，也一定是个叱咤历史的人物。
“能成为冷少爷指定的丽媛，菲儿是受宠，谈不上逼。”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能把话说的这么圆滑，人经历了事，就会变成不曾认识的自己。
冷夜寒喜欢‘治’这样或那样的脾气，我赌气的话说得隐晦，还是轻易激起他心头的涟漪。
“你喜欢受宠，我成全你。”
冷夜寒出手就不像我那般慢条斯理的褪去衣物，他一边吮吸着我的锁骨，一边撕扯下一颗颗扣子。
今夜，冷夜寒的手较往常冰凉，呼吸较往常急促……
我没有挣扎，双手交叉抱着他的背，静静地感受他的体温慢慢的上升。那一刻他的身心属于我，痛苦中那一点点欢愉，绝望生活中那一点点占有。
我游走在道德和服从中，渐入深渊。
“夜菲，你把我当作什么？”
冷夜寒的头仰着，闭目靠在沙发上。男人在身体的满足后，总想在心灵上，也得到肯定。
“客人。”
我没多想就照着想的回答了，冷夜寒的眼皮拉起，这显然不是他要的答案。
“仅此而已？”
冷夜寒有些不识趣，我也同样固执。他想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他，就像我和他之间隔山跨海，我想要的他同样给不了我。
“仅此而已！”
我招牌的微笑重新挂上，冷夜寒竟然没有变脸，他该是知道了自己的无趣。
没在休息，冷夜寒抄起手边的衣服走了，空荡荡的包厢里剩下那瓶还未打开的酒……
我把酒存在前台，又收到了一次额外收益。
换做之前，我会为此高兴一整夜，现在钱反而成了让我厌倦之物。为了这生不带来死不去带去的东西，终其一生都无为曾体会过快乐。
“夜菲。”
我大概能猜到这声叫唤的主人，我装聋作哑不想面对这个人。
“夜菲，我叫了你好几声了。”
杨江的手抓上我的手臂时，一瞬就被我挣脱开了。
“杨少爷。”
我稍作下蹲才礼数的叫着，这是把人拒之千里之外极佳的办法。
杨江被我突如其来的客气愣了愣，我承认我是刻意推开他，为的就是规避这公馆里不知被冷夜寒安插的几个眼线。
“夜菲，你怎么了？”
杨江挤着眉头困惑的问，我埋头没敢看他的双眼，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轻易就会识破我的伪装。
“杨少爷，今日公馆来了些还不错的丽媛，菲儿带您去认识认识。”
我扯着题外话，杨江不为所动，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是来找你的。”
杨江说的真诚，他是个很好的客人，需要的是聆听者，可惜我连这点都不能再满足他了。
把丽媛当成冷夜寒的‘专属玩具’，其实挺悲哀的。
“杨少爷，您就当作不认识菲儿，无论公馆内外。”
我左顾右盼的说，真怕连拒绝也会被当成私会被冷夜寒派来盯梢的人看到。
杨江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有时候其实挺烦的，就像现在我要离开，他挡住我的去路，要一个答案。
“为什么？”
杨江咬文嚼字的问。
我呼了一口气，为了冷夜寒，这个理由算么？
我也不想那样回答，总不能还让杨江误会我和冷夜寒之间有点什么。
“菲儿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再单独服务客人，承蒙您过去的关照。”
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样‘合乎情理’的解释方式，我能看到杨江柔和的眼神蒙上一层灰，他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显得有些发青。
彼此陷入沉默后，我以为我说的够绝情了。
“是个怎样的人？”
杨江无休无止的问道，这样的对话着实让人疲乏。我又小幅度的下蹲算是最后一次别过。
“杨少爷，这是我的私事。祝您今夜欢愉。”
冷漠不带半点感情的语气，杨江的眼神是彻底的死气沉沉了。
我坐在前台抽着寂寞的烟，杨江在隔壁的卡座目不斜视的喝着一个人的酒。我知道他在看我，但总觉得这是一场无声的告别。
杨江走的时候，背影有些失落，我路过前台的时候，才收到他留下的一张纸条。
“我替杨子鹏谢谢夜菲这个一日妈妈，今天本是那小子的生日，嘴里念叨着夜菲阿姨。如果过去曾给你带来困扰，是杨江的错。”
清秀的字体看的我眼睛像进了沙，蒙上一层水雾。
心情这东西也会因时而变，刚才的波澜不惊现在又为何如此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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