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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试图激怒冷夜寒，就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其实这样的纠缠挺没意义的，我还是乐此不疲。
冷夜寒被我跟在后面喋喋不休的纠缠扰乱了思绪，他转过身子，严肃认真的回应了我一次。
“怕？我不怕神不怕鬼，是我做的我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我做的我承认了也为了图你心安。夜菲，不要再纠缠这件事了。”
冷夜寒说的全是道理，他承不承认其实有多大意义？信与不信在我。六姐妹死了已是事实。
可我不甘心，看着晴儿双腿血淋淋的躺在面前的人是我，去殓尸房认领尸体的人还是我？
“你说不纠缠就不纠缠？那众姐妹的命呢？”
我这样问冷夜寒，如果他可以把六条人命还给我，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一次次的无理取闹终于又炸干了冷夜寒的脾气，他掐着我的下颚，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我：“你刚才就差点把命给丢了！”
是的，我的害怕来得后知后觉，现在想起刚才差点死掉，还心有余悸。到了下一个情绪爆发的临界点，我很多话不吐不快。
“我不管……呜呜……我每天活在良心的谴责里。冷夜寒我要报复你，可我却做不到。”
我从对冷夜寒的恨专为对自己不满，就像今天我又蒙受了他的恩。
对于这个男人，我好像陷入了另一种混沌中，每一次警醒后的梳理，都会变成更多的亏欠和爱慕。
特别是冷夜寒现在那温柔如水的眸子，犹如枯竭树木等到了水的灌溉，他一点点成了救活我生命必不可少的因素。
“嗯？给了你机会不把我杀我了？”
冷夜寒总这样做，让我以最粗暴的方式替公馆姐妹报仇。
我连捂着的那点想法现在也不吐不快。
“我要炸干你的感情，可我是个人，有心有肺的人，我把自己都输进这场游戏。”
我很难想象，有那么一天我夜菲也会认输。经过这一次我已经不敢再谈用感情去伤冷夜寒。因为到头来，负伤累累的人都会变成我。
冷夜寒五指缝插进我的发丝，连身体的温度也格外让人舒服。
我知道在六姐妹的碑墓前和冷夜寒相拥而泣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但我推不开这个拥抱，哪怕活在没日没夜的梦魇中。
“等到何时的时间，我会把祭拜他们，现在我有我没做完的事。”
冷夜寒保持着他的神秘，我无所谓什么真相了，只想把心交给他。安慰着自己死去的人已死，活着的人要好好活。
回去的车上，我又做了一个梦。
“菲姐，冷夜寒比你的良知还要来得重要。晴儿对你真的好失望。”
晴儿眼睛含泪，我低埋着头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
“晴儿，我爱上冷夜寒了。如果你们要索命，当作我放得火吧，菲儿对不起你们。”
我说着，晴儿随同六姐妹的样子突然破碎，乌云笼罩的天空响起巨大的轰响声，我在梦里被雷劈醒。
“啊……”
在一声惊呼中，我从梦境中抽离，现实世界的天空也是黑雾笼罩。
“怎么了？”
不同的是现实世界里有我想念的人，我大汗淋漓的靠在座椅上，全身仿佛被抽空般。
“做了个噩梦，冷夜寒，陪我去喝酒吧。”拖着这疲乏的身体和心里的愧疚，我知道这一夜注定无眠。我想念酒精麻醉知觉的感觉，我想用酒精缅怀故人。
冷夜寒二话不说，把车开到一家公馆门口，他主动牵着我的手，穿巷而过时，没人会觉得我是丽媛。
“冷少爷，夜小姐，想喝什么。”
今天的丽媛看着又是年轻一辈，做我们这行推陈出新很快，我离开了几个月，更迭的宠儿应该轮完一波又一波。
“把你们的好酒各来一瓶。”
点酒的丽媛眼睛发光，我暗示冷夜寒喝不了那么多，他无视我的眼色。
“当是给姑娘小费，酒嘛为了开心，花钱也是为了开心。”
冷夜寒吸了一口雪茄对我说着，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冷夜寒次次来公馆要把酒单上的酒都点一遍，他喝的不是酒，而是那份心情。
“见过男丽媛吗？”
冷夜寒勾着嘴角问，我一整晚心情的阴霾被扫荡全无。我摇摇头。
冷夜寒装成我从前丽媛的样子俯身给我倒酒，那些礼仪他竟然全都做到位。
“夜小姐，这是我们新进的拉菲，我特地给你选的。”
冷夜寒严肃着逗乐我的样子真是让我喜笑开了。
“冷少爷，你这男丽媛的样子，我给满分。”
你好久没有这么开怀大笑了，这是我见过冷夜寒最刻讨笑的一次。
冷夜寒拍了拍身旁的座位让我坐过去，我顺着他坐到那个位置，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揽入怀中。
“干杯。”
冷夜寒碰着我的被子，两人的酒一饮而尽。
“夜菲，我第一眼就爱上你了。”
冷夜寒的甜言蜜语连同他身上的香气一同向我扑面来，我仰头望着他，意外的认真。
“第一次……还是菲儿乱闯入冷少爷的房间，当时我得罪了一个有夫之妇，还是个死肥婆。”
聊从前聊际遇这种事总是充满欢笑和美好的，我说是，记忆被拉回往初。
“你那天踩着黑色的高跟鞋，一身黑色的裙子。性感不暴露，那个样子就像一只……黑天鹅。”
冷夜寒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视线变得模糊了。我一直自居是黑天鹅，可没有一个人赞同过。
冷夜寒用这个词，像击中我的胸口，多年的自卑感得到了派遣。
“冷少爷，您那时候也有烦心事。”
我夜菲不是随意那个客人都有印象，但对于冷夜寒确实印象深刻，也没想到今天我们还能有所纠葛。
冷夜寒弹了下我的额头，露出一个自傲的笑。
“还好我有心事，还好我占有了你的第一次，否则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男人。”
冷夜寒说时，嘴角有两个好看的梨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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