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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少爷，你还真让我眼界大开。”
我失望的说着，用身子狠狠撞开堵在我面前的人，洋相丢尽我也该就此别过。
陈子娴在我走后说了几句什么，我也听不大清了。我一心要逃离这个令我恶心的地方——冷氏集团。
老天爷似乎也最懂我的心情，每一次我仓皇逃窜的时候，屋外总下着雨，此时雷电交加，洗刷着这个城市的污秽和阴霾。
我想冲进雨里，头顶却顶着伞檐。
“陈……子轩。”
他的单手插在口袋里，瞳孔里多了一道白天不该有的闪光。
“这么急着走？这诺大的冷氏集团不留你了？”
陈子轩一开口满是讥讽，他与我的关系似乎每多一次接触，就会恶劣一步。
我恐惧于陈子轩的态度，那个被私人感情蒙蔽的双眼，我再多说什么，也是无意的。
“陈少爷，没什么事的话，菲儿先走了。”
我每次都想草草结束这样无谓的对话，一个人如果只愿意让你看到他冰冷的一面，你说在多的话，都是在替自己辩解。
陈子轩的阻挠不依不饶，我就是迎着雨走，他也丢下伞尾随着我。
“走？冷夜寒身边呆不下去心灰意冷了？你早该想到有这一天？我说过你不过是他身边一条打发时间的狗。”
那些侮辱人的字眼从陈子轩文质彬彬的模样下说出来，还显得格格不入。
我能忍的度量有限，回望陈子轩，也卵起了全身的怒。
“陈少爷，你所有事情都用自己主观臆断去看，刨除陈子娴是你姐姐，夜菲真的错到令你发指吗？”
我用所剩不多的理性质问陈子轩，从他一开始的护我左右，到今时今日的冷眼相对，多少是带着私人感情？多少又是我错的成分？
“夜菲，你错在拎不清自己什么身份，仗着这三分姿色让冷夜寒沉沦，也欺骗了我，你不配得到原谅。”
我竟然从陈子轩的眼里看到三分的失落，他这句话像是为他自己说，怪我负了他的信任。
一个人还能对我失望，说明在他心中还保有我的一席之地，我呼了一口气，心里空落落的。
“子轩，既然我不配，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放下仇恨也是一种放开束缚，淋着雨祭奠这段感情的眼泪也不会被发现了。
陈子轩停住脚步看着我远走，那个撑着伞的少年，未来的人生路也许不再有我出现。
我回别墅的路上碰到了燕子，她全身湿哒哒的坐在草坪外，一看就是和我一样淋了一场大雨。
“燕子。”
我走到她身边轻声叫着，她抬起眼时，鼻子都哭红了。
“菲儿……菲儿……”
燕子双手抱着我的腰咿咿呀呀的哽咽，我抓着她的手臂看到一片紫淤。
“你那混蛋又打你了？”
我问着要去敲那个王八蛋的门，燕子拉住我摇头。我早和他断了，这一次是另一个。
我呼了一口气，她还是没选择一颗可以依靠的大树，四处将就得活着。
“和我进去吧。”
我抓着燕子的手要把她带回别墅区，同是天涯沦落人，就当找个伴。
燕子那双电眼大大的看着我，怕是还以为我对上次那个导演的事耿耿于怀。
其实人经历的事情多了，宽容心也就大了。我对燕子做的那些事早已释怀。
我走在前，燕子走在后，她忽而跑上来牵住我的手，那一瞬让我想到当初我们在公馆时得友情。
那一夜有了燕子在我身侧孤独感才轻了许多，她连睡觉都要抓着我的手。
“菲儿，你说你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和我一样落不着好人家？”
燕子叹了口气，我会心一笑，这世上多得是好心没好报的事。
“冷夜寒给我钱，给我别墅，哪里敢要求那么多？”
我这样回答燕子，同时也在告诫我自己该知足了。
燕子和我公事多年，我什么心思她看不透，听我这么一说，她激动的从床上坐起身来。
“这不是你想要的对吧？”
燕子把疑问句问出肯定句的口吻，我掖着被角，莫名的苦涩感涌上心头。
“不，我就爱钱。”
在知根知底的人面前撒谎无疑在挑战对方的智商，何况我和燕子还是认识了那么多年的姐妹。
“你口是心非！以前在公馆多少少爷要给你买房买车，你连看都不看！”
燕子激动的一连拍着枕头，她是在替我抱不平。
我夜菲自问就着三分姿色曾让无数男人愿意为我花钱，但不是我的钱我不要。
冷压焊算是个特例，收下他的钱和房子，是为了他完全的将我放下。
“那是因为除了钱，他们什么都给不了我，冷夜寒也一样。”
我说着替自己感到悲悯，也许我这种人就不配拥有真感情。
燕子气的直嘟嘴，她是最看好冷夜寒和我感情的一个姐妹。
“菲儿，不要掉死在这个男人的树上，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这些安慰人的话我听得不少，忘却这段感情很难，我更不奢望找到什么值得托付的男人。
“倒是你燕子，不要再飘了。累了喘喘气，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姐妹间的互相安慰言语如此的苍白，但在这个彻夜未眠的夜晚，也算是有个人能互诉衷肠。
还有那些亡魂，也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魇。
“夜菲，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
晴儿怒笑的姿态，一脸看我笑话的样子，我颔首再抬头，六个姐妹一脸的鲜血。
“趁这时候杀了他……杀了他……”
六姐妹的声音反反复复挥之不去，梦醒来，全身都汗毛耸立。
清醒时不能好好活着，入睡时无法安然入眠。我的生活彻底的毁了。
点燃一根雪茄坐在窗口无尽的惆怅，我到底要怎么继续活下去？死了要怎么给六姐妹交代？
这些难以解开的谜化成雾气萦绕在我的眼前，我多想酩酊大醉一场，然后再也不要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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