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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地笑了笑，我的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一如既往的好看，虽然略显憔悴，还沾了汗水。
曾经的温柔在此时的他身上全然不见，带给我的只有痛。
我通红的双眼却是已经没有了眼泪，半晌，呢喃道：“冷夜寒，你一定要闯过这一关，好不好，求你了。”
他紧盯着我的眼睛，他那幽深的眼眸如有实质，他狠狠咬上我的唇，牙齿在唇角研磨，像是在吸取什么珍品。
就在我颤抖着，终于有了除去痛觉外的快感后，他忽然一用力，狠狠咬在我的唇上，血腥味当即蔓延开。
我搭在他后背上的手猛地收紧，与他对视着，心间的苦涩那么明显。
“夜菲，”许久，他终于再次说话，声音更为嘶哑：“是不是到了现在，你还在妄想我会原谅你？我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你都做了什么？！”
妄想，是啊，我就是在妄想吧？就算我逃了回来，事情却是已经成了定局，我能怎么样？
也许就像我听到的，现在只有陈子娴可以帮他，我和他之间的沟壑，终究是永远也填不平。迎着他的眸子，我眼神渐渐空洞，言不由衷道：“原不原谅无所谓了。”
冷夜寒眸中怒火更甚，抬手成爪，似乎是想要掐住我的脖子，却狠狠将手指插在了软枕上。怒极反笑道：“你无所谓了，被害的几乎一无所有的人是我冷夜寒，你当然无所谓！”
是吗？他竟是这样想的啊。我牵唇，自嘲地笑了笑，却是没有分辩。
即使我不是故意的，是陈子轩擅作主张，那我也逃不开干系，甚至可以说，偷了他机密文件的我，才是罪魁祸首。
呆愣之间，肩膀上再次传来钻心的痛，是冷夜寒又咬了我，力道大的像是真的要生吞了我。我一个灵激回过神来，浑身紧绷。
我想和他说话，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额上的汗珠滴落，脑袋昏沉起来。
又发烧了吧？我如此想着，曾经生病的时候冷夜寒那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沉溺，而现在……
昏睡的前一秒，我想的竟是醒来后冷夜寒会不会还在。
结果终究是让我失望了，当我醒来，已经不知过了多久，是腹中的饥饿感把我唤醒的。窗外的阳光透射进来，有些刺眼，床上十分凌乱，看得出昨晚战况激烈，而床边再也没有了我期待的那个身影。
“菲姐，你醒了？”忽然，门口传来一声讶异的呼喊，我抬眸望去，就见我手下那名跟了我很久却很少一起聚的丽媛站在门口，印象中，她在公馆里的称呼是叫小语。
我冲她轻轻一笑，想问冷夜寒去了哪里，又不知怎么开口。就在此时，她放下手中的瓷碗，讲了起来：“那位冷先生说有事要办，所以去公馆找姐妹照顾你，刚好我有空，菲姐，你觉得好些了吗？”
桌上有剩余的药，我身上似乎还有他残留的温度，面对问话，我颔首：“好多了。”
落寞与感动交织，我完全弄不清自己的想法了，为什么一面觉得他找人来照顾我是体贴，一面又觉得他不该离开？
端起瓷碗，里面是肉丝粥，大概是小语做的吧，看着我喝完，她默默收了碗就跟我辞别。
剩下一个人的时候，那种思念越发强烈，并且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他不在，是去公司了还是和陈子娴在一起？昨晚他不是和陈子娴说要睡了吗，是怎么来到我身边的？他现在有没有对付陈氏的好办法了？抑或者，他需要陈子娴的帮助，两人会再次走到一起？一个个疑问，全都是围绕冷夜寒，我像是中了他的毒一般，无法自拔。
从初遇，到他的温柔，再到后来一次次的误会和羁绊。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夜菲，高傲的夜菲，变得在这件事上如此的敏感？
我嘴角微扬，站起身，还有些摇摇晃晃，穿好衣服想要收拾掉满室狼藉，却在下床的瞬间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却让我觉得眼冒金星，分外难受，喉咙像是冒火一般发烫，我怔仲之下明白过来，怕是感冒还没好吧。
晕晕乎乎地躺回床上，竟是又想睡了，我也没有想到，这么一睡就是到了晚上，再次睁开眼，迎接我的是满室昏暗以及灰黑的天空，没有一丝亮色。
呆呆地躺着，竟是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病来如山倒，就这样压垮了我。拿了床头的药，胡乱塞进嘴里，就这么干咽了下去，喉咙里越发涩的难受。
这样下去就是饿也要饿死了吧，我苦笑，拿出手机盯着屏幕，指尖在冷夜寒的号码上停顿了一下，却是拨给了燕子。过了一会儿，接通后就传来燕子无奈的声音：“菲儿，怎么了？”
那边听起来十分嘈杂，是在忙吗？我开口问了出来，声音沙哑的厉害。
“菲儿，你病没有好？”燕子被吓了一跳：“我不忙，就是在准备明天的试镜，导演约了我吃饭。”
我心里不是滋味，勉强牵唇笑了笑：“没事，你忙。”
燕子没有多想，又聊了两句匆匆挂断电话，周遭再次安静下来，我翻遍了通讯录，竟是不知道该再向谁求助。就算是点外卖，我也没办法爬起来去取啊……
今晚没有月色，我没有眼泪，也没有人陪，指尖在屏幕上一遍遍划着，终于，拨通了冷夜寒的电话。
直到第四声铃声响起，手机里传来冷夜寒不耐烦的声音：“夜菲，我放过你了，你还要骚扰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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