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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苏先生，说的是哪个女儿？”
“苏曼青！苏如夏！”
“霍以湛，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二择其一。”霍以湛云淡风轻地说。
“你混蛋！”
苏承挥起拳头就朝霍以湛的脸砸过去。
霍以湛偏头躲开，而后轻松甩脱苏承抓着他衣领的手。
“苏先生，请你自重。”
“你的女儿，是自愿的。苏先生没有理由这样义愤填膺。”
“不，她们都不是自愿的。”
“我的女儿苏曼青，婚礼前一天，遭受替换新娘的事情，不可能自愿。”
“我的女儿苏如夏，是个懂事理，明是非的孩子，她也不可能出于自愿。”
爸。
躺在病房里的苏如夏，一醒过来，就听到走廊上苏承说的这句话。
一行泪，从脸颊滑落。
她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全世界都不相信她了，苏爸爸还选择相信她。
爸，我对不起您。
泪一旦落下，就根本收不住。
可这不是哭的地方。
至少此刻，她得把强硬和不要脸表现到底。
她抬起那只没打针的手，把眼泪抹干。
“苏先生看来并不大懂人性。”
“不过没关系，你懂不懂，都无所谓。”
霍以湛说着，就迈步准备离开。
苏承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是苏家在什么地方得罪过霍先生吗？”苏承问。
霍以湛的眉头微微动了动，随即脸色变得更冷。
“你们苏家，还没有这样的分量。”
“霍以湛！”
苏曼青虚弱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她几步走到近前，对霍以湛说，“你和苏如夏，恩爱尽管去恩爱，麻烦不要出现在我们苏家人面前。”
“我们苏家在你们霍家面前，或许没什么分量。”
“但你不要欺人太甚！”
“请你，带着你的妻子，立即离开！”
苏曼青说这些话时，几乎有些气喘吁吁。
她始终在注视着霍以湛。
这个她爱了几年的男人。
她曾经以为她十分了解他。
现在却发现，她没有了解过他。他是个谦谦君子，是她见过的所有人里，最温文尔雅的人。那样的感觉，就像公子世无双，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吧。
在苏家最困难的时刻，他像个英雄从天而降。
那时候，他们只是在高尔夫球场巧遇，他请她喝了一杯咖啡。
而后，他就听说了她的困境，立即伸出援手。
接下来的几年里，他处处呵护她。
除了没有过分的亲近，其他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
苏曼青闭了闭眼，不想去回想那些心怀美好的日子。
霍以湛没发一言，迈开长腿，直接走进了病房。
“苏曼青。”苏承皱眉看着自己的女儿，“苏如夏是被他强迫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定是强迫的。”
“你不要误会了自己的妹妹。”
“她不是我妹妹！”苏曼青扬声道：“从她背叛我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是我妹妹了！”
“你这么糊涂？你看不出她不是出于自愿？”
“糊涂的是你！”苏雨柔也走过来，气呼呼地对父亲说：“爸你还看不明白吗？苏如夏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她不知道多开心能嫁进豪门，什么被强迫，从哪里能看出来有一丁点被强迫的样子啊？”
“看她那套喜气洋洋的红色小礼服，看她精致的妆容。这像被强迫吗？”
苏承叹息了一声，“你就没看到那么重的妆都遮不住她眼睛的红肿吗？”
“你姐姐，她是哭过的。她要是那么心甘情愿，她怎么会哭。她刚刚都昏过去了！”
“她体力不支昏过去了，她一定已经心力交瘁。”
“呵。”苏雨柔不以为意，“她那是累到了，想嫁进豪门，极力勾引霍以湛，把自己累倒了！”
“你一个小姑娘，你说什么呢！”
“话不好听，但是，是事实。”
“够了。”
苏曼青制止了苏雨柔。
“别说了，在爸心里，苏如夏才是亲生的。他愿意相信她是被迫的，就让她相信好了。”
“苏青俊家属！”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有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
父女三人连忙赶过去。
医生出来，轻声说：“救治及时，只伤到了左腿。”
“是粉碎性骨折，不过，养得好以后不会有太大影响。当然，和好腿会有一点区别，力量上会弱一些。”
“病人现在还要在手术室里观察四十分钟，没问题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还好，还好，命是保住了。
苏承看了看刚捡回一条命，还苍白着脸色的女儿，又看了一眼手术室，眼圈儿红了。
苏曼青轻轻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起身，“苏雨柔，你在这里陪着爸。”
“苏如夏胆敢再来骚扰，你就像刚刚那样，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好，姐你放心。”
苏曼青回了病房，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我答应你。”她说。
“苏小姐可想好了？我不会客气的。”
“我想好了，会发生什么，我都有心理准备。”
“那好，晚一点我来接苏小姐。”
那边声音冷冷冰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苏曼青怔怔看着窗外。
她这一生，不可能再平安顺遂了。
没有人可以随意欺辱她的家人。
她苏曼青，绝不会坐以待毙！
霍以湛进了病房后，就沉着脸，静默地坐着。
苏如夏闭着眼睛。
她听到了护士叫苏青俊家属，后面没有任何哭声，可见他没出大事。
大概就像霍以湛说的那样，一条腿。
他不会要了苏青俊的命，他还想要用苏家人继续威胁她。
可是，苏青俊还那么年轻，他喜欢各种运动。
腿伤到了，如果可以恢复还好，万一不能恢复，这就毁了他一辈子啊！
她想问问霍以湛，苏青俊伤到什么程度，最终她也没问。
她越问，只能越让霍以湛认为她重视苏家，威胁起来就越得心应手。
输液结束后，霍以湛把苏如夏带回了霍家老宅。
哪怕输了液，苏如夏还是疲乏至极，中午就开始睡觉，一直睡到了黄昏。
“大少夫人。”
年轻的女佣人甜脆的声音响起，“您醒了？我叫小甜，以后我和小翠专门负责照顾您。”
“这两杯漱口水，一杯是您的，你先漱漱口。”
“另一杯，可能需要您亲自端给湛爷，他用晚餐之前，也是要漱口的。”
漱口水……
很好，机会来了。
“好，你出去等我吧，我换好衣服就去找他。”
“是，大少夫人。”
小甜答应着出门了。
门被关上了。
苏如夏打开那个手包，氰化钾静静躺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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