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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错了。
氰化钾注射液是存在的。
不仅存在，而且已经有人死于氰化钾中毒。
也就是说，是霍以湛派人把药换了？
再用真毒药给那个送药的人杀了？
等等。
苏如夏让自己镇定下来。
还不一定就是那个人呢。
也许纹身的特征，只是一个巧合。
“怎么会这样？”苏如夏问。
“我也没想到，大少夫人，我真的挺难过的。”
“不过，我不会影响工作的。大少夫人，您用漱口水吧。”
“你坐下休息一会儿吧，这些事我自己来就行。”
“这怎么行呢。”
“这为什么不行，没事的，你坐下吧。”
苏如夏拿了漱口水，洗漱完毕后，问小甜，花臂后续的事怎么处理了？
“尸体还在湖边上，好像要走完一些程序再处理。”
“我们去看看？”
小甜有些意外。
“大少夫人不害怕？”
“没什么害怕的，人都会有一死。”
趁着早餐时间还没到，小甜带着苏如夏去了湖边。
之前苏如夏并没有注意过整个苏家老宅有多大。
小甜说，老宅里的湖并不是人工湖，而是一个小型天然湖。
霍家祖上一直都是达官显贵，围绕着这个天然湖，圈了数十亩地作为自家的住宅用地。
天然湖离主宅区有点儿远。
步行过去，花了一些时间。
湖边的草地上果然躺着一具尸体，用白布遮着。
看轮廓，的确是见过的那个人，身材一样，又高又瘦。
他的一只手露在外面。
纹身很显眼，是苏如夏见过的纹身。
心情十分沉重。
苏如夏不知该用怎样的心情对待。
他本是借她的手，借刀杀人，有罪在先。
但是似乎罪不至死。
“如果你早一点动手，说不定死的就是我，而不是他呢。”
近处响起低语声。
霍以湛的脚步似乎总是很轻。
正在沉思的苏如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给吓了一跳。
“是不是觉得他还这么年轻，就死了，很可惜，要是我死了，就皆大欢喜。”
苏如夏转头，看到那张挂着温和笑意的，云淡风轻的脸，脑海中闪过这些话，让她极其羞愤的话。
“如果我不想让你吻，怎么办？”
“求我吗？宝贝？”
“嗯，求你，吻我……”
“说，你爱我。”
“我，我爱你。”
苏如夏的脸色立即冷了下来。
“对，我希望死的是你，而不是任何其他人，霍先生！”
“让我来猜猜，夫人一大早是为什么这么愤怒呢。”
霍以湛勾唇浅笑。
那副戏弄她的模样，让苏如夏怒火中烧。
她恨恨地看着他，恨不得能有力量把他撕碎。
“不应该的，该帮的忙，我已经帮过了。”
“应该没什么火气了。”
“霍以湛！”
苏如夏咬牙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夫人，现在好像不是我要对你怎样，而是你想对我怎样吧？”
霍以湛靠近苏如夏耳边，声音又放低了几分，“我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
“想杀我，有很多办法，比如……像你昨晚那样……”
“只要我的夫人足够热情，让我夜夜笙歌，何愁我不精尽人亡呢。”
苏如夏再也忍不住了。
捏紧了拳头，一拳朝霍以湛胸口捶了下去。
霍以湛绷紧了肌肉。
这一拳不仅没对他造成任何伤害，正好相反，苏如夏的手被震得生疼。
在苏如夏想要捶第二拳的时候，霍以湛攥住了她的小手。
“夫人，当众打情骂俏不好吧，警察叔叔还在呢。”
是的，警察还在。
旁边还有很多人。
她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人可未必知道。
“放开我。”
苏如夏皱眉挣脱开霍以湛。
霍以湛似乎心情很不错，没有恼，只是带着几分笑意继续看着苏如夏。
越来越有意思了。
会抓人的小野猫，驯服起来，才更有乐趣。
很快警察来找霍以湛问话。
他是这个家的男主人，警察找他问话是必然的。
不过家里的细节他并不清楚，客气地讲了几句后，就把事情交给了管家。
苏如夏多想能趁这个机会，扳倒霍以湛，说一切都是他干的，他主使的。
略微思考一下就知道，这不可能。
最终案件的结果很可能会定性为自杀。
毕竟真正的氰化钾是死者送来的，说不定购买记录也是他的。
没有人能证明他要买那个药给谁用，苏如夏的单方面证词没用。
霍以湛做事，会很谨慎，何况他这个身份地位的人，做这种小事，本来就不需要他亲自插手。
就算真查出来不是自己注射的，而是别人注射的，霍以湛也有一万个办法让这件事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苏如夏预料得没错。
警方最终得出结论，花臂死于自杀。
小甜小翠看起来都很伤心。
不过很快一个大家意想不到的细节被披露出来了。
警察在花臂房间找出来大量的偷拍照片和录像。
他不仅吸毒，还喜欢各种涩情的东西。
他进霍家老宅，本来就不是来老老实实工作的。
他在一个非法网站里发了很多实录。
“听说霍家老宅的美女众多，就连霍宅的女佣人都貌美如花。
兄弟们帮我选选，先上哪一个。我准备好了一些药，要开始下手了。”
网站里很多人把票投给了小甜。
当警察找小甜谈话时，小甜惊讶极了。原来花臂的那些好，都是假的。他和她们套近乎的那些话，甚至都偷偷录下来了。
小甜和苏如夏说了这些细节，说的时候咬牙切齿。
“我真是瞎了眼了，大少夫人，亏我还为他流眼泪。”
“呸！死的活该！”
“他要是不死……”
小甜咬了咬嘴唇，没说下去。
他要是不死，就会毁了这些女孩子们。
夜里躺在床上，想起这些事，苏如夏辗转反侧。
霍以湛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响起。
“现在，还会同情那个男的，希望死的是他，而不是我吗？”
“现在，我会希望他死。你也别活着！”
苏如夏已经完全不掩饰对霍以湛的憎恨了。
杀他，是必须的事，只是时间早晚。
花臂的事，看来霍以湛早就知情。
他应该是用自己的判断方法，认定谁该死，谁该杀吧。
可是，到底是什么让他觉得她苏如夏该被折磨一生一世呢？
“苏如夏。”
“那你就凭本事来杀我好了。”
“不过。”他轻声说：“不要用这么拙劣的方法，不然，每次你杀我失败，都会死一个人……下一次，会是你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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