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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夏在说什么？
在说有什么别的心思，别的安排？
她该不会是猜到了吧？
不。
按理来说，她是猜不到的。
她连苏曼青的诡计都看不出来。
而且她宋莹的安排非常巧妙，压根就没有亲自动手准备什么。所有的事情，她都是交给早就在霍家埋伏多时的暗线人操作的。
可以肯定的是，那几个人绝对没有暴露过。
以湛爷眼里不揉沙子的个性，但凡发现那几个人有异心，早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那苏如夏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只是乱说的？
或者是因为自己以往做了几次坏事，让她不放心？
“啪！”
一声脆响。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苏如夏在内。
那是宋炳林狠狠地甩了宋莹一巴掌。
“宋莹！”
宋炳林嘶吼了一声，“你是怎么答应你父亲的？我以为你已经改过自新了，才在这里舍着老脸为你跟大少夫人求情。”
“结果呢？”
“你居然在这里想要做出什么别的安排？你还有别的心思？”
宋莹也微微惊叫了一声，捂住了脸。
那巴掌扇得是真的重。
清晰的掌印印在了宋莹的脸上，让她的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
“父亲！”
宋莹哆嗦着哭起来，也不顾身上还穿着晚礼服，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伤心又委屈地哭起来。
“我没有啊，父亲。”
“这只是大少夫人的猜测，我没有别的心思，更没有别的安排。”
“那天父亲打了我，我就已经想明白了。”
“人犯了错，要是不知道回头，这个人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父亲，您要相信我，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您要是不信。算了。”
宋莹抽泣着，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微扬起头来，带着几分傲气地说道：“既然我怎么做，都不会再有人相信我。”
“我也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思了。”
“父亲，对不起，女儿没能实现自己的理想，还走偏了路。现在，回头也没用了。”
“没事，我不怪你们不相信我。”
“就连我自己都深深怀疑过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改过自新。”
“大少夫人说得对，走错路的人是我自己，理应由我负责。”
“今晚是誉爷的订婚宴，我不能做出什么事来毁了他的晚宴。过了午夜十二点，我宋莹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你这个傻丫头！”
宋炳林上前，扶起宋莹，老脸上竟挤出了几滴泪来。
他轻轻搂住宋莹的肩膀，一只手轻轻帮她擦眼泪，一副舐犊情深的慈父模样。
“你是父亲的亲女儿，父亲怎么会不心疼你，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父亲也想相信你，可是大少夫人都这么说了，你又做过不合适的事。父亲一时情急就打了你。你别想不开，父亲……是父亲不好。”
宋炳林有些哽咽。
旁观的人，开始低声地唏嘘。
“可是父亲相信你没用，得大少夫人和湛爷信你才行啊。”
他们真做得出来。
短暂的惊讶后，苏如夏便看出来了，他们这是在故意演戏。
不管宋莹做过什么，反正旁人没看见，他们唯一看见的，就是她苏如夏在这里咄咄逼人，不肯给一个诚心悔过的人机会。
就连在前面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的霍雪月也皱起了眉，开始发难了。
“还是算了，既然人家大少夫人不想接受你的歉意，你就回宋家。”
“不做霍以湛的助理又怎样？”
“我们宋氏难道是不能容身吗？”
“什么比命更重要？”
一句一句，好像是为宋莹好，其实都在暗指苏如夏。
苏如夏只是浅笑一下，应和道：“大姑母说得对，性命最重要，远比信任更重要。”
“这么多人相信宋小姐，也不多我一个。我看，宋小姐还是回宋家吧。”
本来闹这么一场，就是为了让苏如夏把她留在身边，好方便晚上行动。
这时候回去了，这么多天低三下四，跟着苏如夏身边装孙子，岂不是白忙活了？
宋莹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对不起，大少夫人，我不想就这么回去。能不能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我宋莹的做人原则是，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的。”
“求您了，大少夫人。”
嘴上说着大少夫人，宋莹看的却是霍以湛。
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苏如夏当然留意到了宋莹的目光。
她也在这时看向了霍以湛，淡淡道：“以湛，你觉得呢？”
“她这么有诚意，夫人还是接受了吧。”
湛爷同意了？
宋莹有些喜出望外。
看来湛爷还是对她有一点点感情的吧。
宋莹连忙说：“感谢湛爷，那我就在大少夫人身边留下来照顾了。”
“还不快去把你那套晚礼服换了？穿上女佣装。”宋炳林对宋莹说：“在大少夫人面前做事情，要守规矩，要懂眼色。”
“要是大少夫人再嫌你做得不好，我以后是绝不允许你再出宋家的门了！”
“我知道了，父亲，我一定全力以赴的。”
苏如夏。
今天我丢的所有的脸，都不会白丢。
只要晚上湛爷和我有了男女之实，而你又和云致隽滚在了一起。
明天就是天翻地覆。
“大少夫人，您先稍等，我去换回我的女佣制服。”
“这件晚礼服刚刚跪在地上也弄脏了。”
“好，你去吧。”苏如夏淡淡地说。
“走吧，夫人。”
霍以湛揽着苏如夏的肩膀，回了主宅的宴会厅。
在订婚典礼正式开始前，很多人已经各自寻找到自己想聊天的人。现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苏如夏觉得有一道目光在追随着自己，往四周看时，好像又没看到是谁。
那是熟悉又陌生的目光。
想来，应该是云致隽。
宋莹并没有急着去换掉晚礼服。
她在暗中悄悄留意着苏如夏的一举一动。
她注意到苏如夏在往四周看。
她在看谁？看什么？
顺着她的视线，宋莹看过去，见那边只是窗帘。
不过，最终，她欣喜地发现，被窗帘的影子挡住的，正是云致隽。
她整理了一下晚礼服，嘴上勾起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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