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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夏艰难地喊出霍以湛的名字。
她已经气若游丝。
霍以湛停了手。
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对这个女人下手。
太久了。
他关注了她这么多年，也喜欢了她这么多年，甚至是爱了她这么多年。
杀了她，易如反掌，然而他没办法，做不到。那会比挖他的心肝还难受。
霍以湛往旁边一甩，苏如夏失去重心，往一旁倒下去。已经挣扎着站起来的小甜，连忙扶住了她。
“霍以湛！”
苏如夏拼命呼吸了一阵子新鲜空气，才又叫了一句霍以湛的名字。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我母亲和你父亲，可能是真的清白的呢？”
“你自己也说，当时去集团，听到的他们的对话是。我母亲说，有很多人在传言，说他们之间有暧昧，她觉得应该离开了。”
“到最后她过世的那天，她还是要说，她没有离开是因为……本来要说一个原因的，也没说出来。”
“你断定的，你母亲是死于我母亲手里，最重要的是那个霍家保镖的证词。可万一那证词是假的呢？”
“今天，你和苏曼青两个人，分别跟我讲了当时的事。你们讲述的却是不同的。”
“在苏曼青的讲述里，在集团那次我父亲和你母亲的形象都更无耻和露骨。可是在你的讲述里，他们从来都没承认过他们之间有特殊关系。”
“为什么你们之间会有不一样的版本？说明有人在特意加工真相！”
“没错，眼见为实，可是有时候眼见也未必为实啊。”
“你想想，所有人都认为我背叛了苏曼青，非要嫁给你，认为我不要脸。事实呢？你知道的，我没有背叛过她，我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
“现在的霍家，随时都有人为了继承权之争斗的你死我活，难道当年就不会吗？”
“苏如夏！你别想把黑的翻成白的！没用的！”霍以湛咬牙低吼道。
“我不会把黑的翻成白的，翻不白。我只是在想，母女一脉，我是这样的人，难道我母亲真能有那么坏吗？”
“既然已经有了你父亲那么相护，她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抢。最后的晚上，她和你母亲是单独会面。她干嘛还要伪装。难道她不该露出胜利的笑容，再狠狠打击对手吗？”
“没错。”
两人的身后突然响起苍老又低沉的男声。
霍以湛的眉头不禁收紧，不可置信地回头。
苏如夏也回头看去，就见一个老人被轮椅推着正朝着亭子的方向走过来，马上就到台阶了，才停了下来。
小甜也惊讶得目瞪口呆。
这是霍以湛的父亲，霍震！
霍震竟然清醒地出现在这里？
这个样子，任谁看了都会明白，他不是刚刚醒来，刚醒来的人，精神不会这么好。
“我和何英，从来都没有过那种关系。”霍震沉沉地说道：“我曾经在单独和你母亲在一起时，说过无数次，她从来都不信。”
“她当然不信！我都亲眼所见，深夜，集团里，只剩下你们两个人。说你们没有那种关系，谁信？”
“而且，那之后你们总是在出双入对，多少人都是亲眼所见。”
“那都是故意为之。”
“一场看不见的豪门争斗，本来要在那天晚上收网，但是……”霍震说到这里哽咽了，“我没想到，那个人还安排人在吊灯下面做了手脚。”
“我实在没想到，他居然会对你母亲下死手！”
“其实，他是算准了，只要你母亲出事，我也会奋不顾身扑过去。”
“本来那天我们霍家失去的，不会只是你弟弟一个孩子，你也在这其中。”
“你到底在说什么？”霍以湛烦躁地吼道。
霍震深吸了一口气，对霍以湛说道：“好，你听不懂，我就慢点儿说。”
“那天晚上，你以为你是和你母亲偶然去集团的？又正好在你们去的时候，集团里只有我和何英？”
“你错了。那天有人给你母亲打了电话，提醒她，该好好关心自己的老公。”
“那天集团的重要数据被人能篡改了，而且涉及面很大，又不能让很多人知道。所以我和知道内情的何英在一起，攻克了难关。那个打电话的人，就是特意安排人篡改数据的人。”
“我和何英的关系，被捕风捉影地流传，已经过了一段时间。那晚的安排至关重要，那个人提醒你母亲，应该带着孩子一起去，也就是，他们要让你们亲眼所见，我和何英单独在一起。”
“如果说我们在工作，谁都不会相信。”
“我当时就知道下手的是谁，私下里有跟你母亲说过，你母亲宁愿相信是我出轨，都不愿意相信那个人会那么坏。”
“后来你母亲变了，整天做出一副想要我回头是岸的样子。尤其你们两个孩子在的时候，她就更加讨好我。我一方面恨她不相信我，另一方面也想着将计就计，就让对手认为我的确沉迷于何英的美色了。”
“从头到尾，何英都是最大的受害者。”
“她曾说她要离开了，我恳求她留下。我希望她最后帮我一个忙，麻痹对手。我很快就可以翻盘了。”
“那天晚上我本来就是要揭开一切实情，拿出证据来，让你母亲相信我所言不虚。”
“我的计划是，先让何英把真相告诉她。再由我把证据拿出来。”
“变故就在那时候发生了。”
“吊灯掉了下来，我跨进门时，就看到吊灯摇摇欲坠。当时你那个角度也能看到，何英想推开你母亲，自己被砸中。她那么做真的只是感念于你母亲曾经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后来对你母亲冷淡，甚至使用敬称，都是失望。她失望你母亲为什么不肯听她的解释，同时又答应我，在事情完全反转之前，不把真相说出去。”
“就这样，何英一直到死，都没机会把真相说出来。”
“当晚，我为了救你母亲，被砸中。你母亲当场死亡，而我陷入了昏迷。”
“我醒来，都已经是两年后了。”
“两年后，物是人非，你爷爷已经顶起了霍氏，还带领你在学习本领。那个人却已经成了京都背后最大的赢家。我一个残废，只能躺在床上慢慢筹谋。我不能再发生意外，否则那些事将永远被埋葬。”
“霍以湛，说了这么多，你猜到那个人是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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