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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暖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面色平静地看着顾少玺，身上别有一番宁静之美。
她的表情向来是清冷的，顾少玺喜欢这种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
“醒了？”顾少玺面色如常，嘴角带着一丝宠溺的微笑。
“刚才是谁的电话？一大早扰人清梦？”她状似不经意地问，可被子下的手，却扣得紧紧的。
即便是他特意放轻了自己的声音，她还是从手机那边听到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主动给顾少玺打电话，除了洛芊芊之外，还会有别人吗？
“你知道的，又何必问？”顾少玺随意地把玩着她的发丝，季暖因为一直生病，身体不太好，头发很少，颜色还发黄，这几乎都成季暖的心病了。
“是不是又掉了一些？前段时间明明都没事了，偏偏这段时间又开始掉头发。”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烦意乱。
女人对自己的容貌，总是出奇地在意，她这种看着高冷，内里如常的女人，也不例外。
“无碍，你怎么样我没看过？再说现在也很好，不用介意。”
顾少玺这么说，本意是为了安抚她。
但季暖却更觉得心塞，一股气堵在嗓子眼里吐不出来。
是啊，她什么丑样子都被顾少玺看遍了，他看过她满头头发被剃光的丑样子，看过她骨瘦如柴的样子，她在顾少玺的面前，从来没有漂亮过。
至此，她想起了洛芊芊，对方是个年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女人，长得也不错，有活力而又年轻，健康而又开朗。
跟她比起来，她季暖即便是顾少玺的心尖，也有诸多方面比不上的。
季暖心底顿时染上恐慌，她使劲地抓住顾少玺的手：“少玺，你会不会厌烦我这个样子？艾克甚至说我不能怀孕，我是不是永远都要维持这样丑陋？”
顾少玺眉头一皱，脸上闪过凌厉之色，表情极度不悦。
他不爱她妄自菲薄，季暖是个高傲的女人，却也是个敏感的女人，尤其是在有对比之后。
“别胡说，你这样很好，一直都是最漂亮的，懂吗？”他的喃喃轻语奇迹般地抚平了季暖焦躁不安的内心，她脸上的阴霾散去，表情逐渐欢喜起来。
抬起头，像是等待人夸的小少女一般，用亮晶晶的眸子看着顾少玺：“真的吗？”
“真的！”
季暖是个美人胚子，这话绝对不错，她的美像是一朵水仙花，白皙芬芳，山中的空谷幽兰。
不过这些年，随着她慢慢长大，身上的病情却在不断地加重，美貌也变为平常，虽然还是美，倒是少了几分人气。
这种话，顾少玺不会说出来。
看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季暖将头靠在顾少玺的头上，看着上方英俊的脸颊，有些痴了。
“少玺，你跟洛芊芊之间，到底是有什么交易，告诉我好不好？你不告诉我，我难免会心烦意乱，又管不住自己，胡思乱想，胡乱吃醋。”她扁着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顾少玺轻笑，她的表情他不会看不懂，但是他不会告诉她。
“你只要知道，我在意的只有你就够了。”顾少玺说完，直接起身。
——
洛芊芊在十点之前赶到了跟陆伊宁约好的火锅店，时间还早，肚子还不饿，陆伊宁勾着洛芊芊的手先去逛街血拼了。
“我说顾夫人，你嫁入豪门了，郑阿姨的病也终于好了，咱们现在还省什么省，好歹是杀出一条血路来啊！”陆伊宁说得十分兴奋。
洛芊芊仰起下巴，深觉得陆伊宁说得有道理。
之前的日子过得很拮据，为了省钱拼命苛扣自己的正餐，更缩手缩脚不敢买什么东西。
现在嘛，农民翻身当地主了，自然是要改善改善自己的坏境。
洛芊芊小手一拍，冲着陆伊宁豪气地说：“好，今天买什么，你自己挑，全都算我的，反正顾少玺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
他给了她一张卡，里面的钱，足足有一百万。
一百万对顾少玺来说是九牛一毛，但对洛芊芊和陆伊宁这种普通人来说，就是很大一笔钱了。
“啧啧，土豪的世界我果然是不懂，看看你一句话，把我胆子都吓破了。”陆伊宁没心没肺地嘻嘻哈哈。
“走吧！”
逛街这事洛芊芊跟陆伊宁都挺喜欢的，没钱的时候纯逛不买，也能逛一天。
现在有钱了，更是恨不得杀出一条血路来。
果真如洛芊芊所说的，陆伊宁看上的，她都大气不喘直接埋单了，动作那叫干净利索，眼睛都不眨一下。
反正刷的是顾少玺的卡，她有什么好心疼的？
进了一间高档内衣专卖店，换了之前，洛芊芊是不敢进这种地方的。不过被陆伊宁死命拖着，说给她买了这么多，洛芊芊好歹自己买几套能见人的内衣。
陆伊宁的眼睛很毒很辣，居然看上了店里最性感的内衣，洛芊芊目瞪口呆，往后退了一步：“不买，死也不买。”
“你个呆子，不穿漂亮点怎么迷顾少玺？”陆伊宁瞪着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正当两人在为买还是不买闹起来的时候，店里迎来了别的贵客。
顿时陆伊宁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战斗力从洛芊芊的身上，转为到来人的身上。
“呦，这不是姜汐么？来买东西啊？又是这位老婆婆陪你来的？啧啧，叶之衡哪去了，居然放心你这个孕妇跟一个老人家出门。”
姜汐的动作也僵在原地，叶老夫人略微不悦地将视线放在陆伊宁的脸上，她自然还记得上次在医院遇到陆伊宁的景象。
“这位姑娘，你似乎挺关心我孙子和孙媳之间的事啊，难不成你们之间有什么渊源？”
“老人家见笑了，渊源嘛，也是有的，我当初可是看着你家孙子劈腿找上你现在的孙媳的，也算是个见证人吧。”
听到这翻话，姜汐绷住表情的脸顿时一沉，死死瞪着陆伊宁，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陆伊宁，你偏要跟我作对吗？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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