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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大刘藏手艺了,在关键时刻拿出来,想顶替了主厨的位置,为人实在狡诈。
也有人说大刘的水平并没有那么高,怕是耍了什么小聪明,去民间寻了秘方,早晚得露馅。
辛晓不吭声,只默默地干活,顺便听听大家的话,以分辨各人的人品。
直到大刘一头雾水地回来,议论声才停下来。
“怎么样了大刘,王爷赏你什么了?”一时间,大刘又成了厨房里的红人,大家争相将他围了起来。
结果,让大家失望的是,大刘摊着空空的双手,委屈地说:“王爷见了我的面,二话没说就把我打发回来了。”
“为什么啊?”众人的心绪又复杂起来了,一方面因为大刘没受赏赐而感到小窃喜,一方面又很想知道原因。
大刘摇头,“我不知道,王爷什么也没说,周管家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蜀王一向善变,王府中大多数下人都摸不准他的脾气,因此发生这种事,谁也不觉得奇怪。
众人闹了个没趣,对大刘说不上同情还是什么别的感觉,都讪讪地回去休息了。
晚饭时分,周管家再次来到厨房,宣布了一条重要的消息,“王爷说了,新入府的两位厨娘还没展现过厨艺,晚膳后的甜品就交给你们了。一人做一道拿手的,做得好王爷有赏。”
周高虽然表情依旧高冷,但眼中却现出跃跃欲试的神色。
她显然并未把辛晓当做对手,只是觉得自己有了表现的机会,必须要一鸣惊人才行。
她构思了一套她认为最复杂、最显手艺的甜品配方,就着手精心准备起来。
而辛晓这边,境况却大大不妙了,成大娘支使她干这干那,明知道她该准备甜品了,还是不肯对她放松。
大刘因为曾受过辛晓的恩惠,不管怎么说也在王爷面前露了脸,此时站出来替她打抱不平,“成大娘,辛姑娘要准备呈给王爷的甜品,你这一个劲的让她干活,呆会她怎么交差。”
成大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满地说:“给王爷做甜品就了不起啦?周管家没发话,她就还归我管。怎么,自己的活没干完,还想去攀高枝,以为自己是谁呢。”
从头到尾,辛晓一句话都没有说,却无端被抢白了一番,心里也是委屈的。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争取自己的利益,“成大娘,你看这样行不行,干不完的活我稍后补上,现在先让我准备甜品。”
“不行!”成大娘将眼睛一瞪,斩钉截铁地拒绝,“你不收拾好东西,厨子们就没法做下一道菜,你说这个活你怎么补上。”
“那这样,今天你替我干活,回头我替你三天,行不行?”辛晓知道跟成大娘硬碰硬对她没有好处,只能退而求其次,割让利益给对方。
没想到,成大娘不为所动地再次拒绝了她的提议,“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别想找机会偷懒,赶快给我干活。”
辛晓无法,只好放弃协商,一边干活一边默默地考虑对策。
既然时间不够充足,她就只能做一道最简单的甜品,只要赶得上呈给王爷,就算是无功无过。
至于王爷的口味嘛,她暂时也没机会去揣摩。反正日子还长,她的甜品,即便是最简单的,也不会难吃就是了。
想到这里,她释然了,是金子总会发光,不会被成大娘那样的泥石流掩埋的。
辛晓暗中观察着厨子们呈上去的菜品,只见红油滚滚,热闹非凡,各人都使尽看家本领,一面生怕再挨骂,一面又期待着能被王爷选中,成为第二个大刘。
主食和主菜做好,厨子们腾出了手,竟然自发帮助辛晓收拾东西,估计是看她一个姑娘家,被成大娘压榨至此实在可怜。
辛晓感谢大家的好意,迅速准备起她的甜品来,只见刚刚一碗茶的功夫,辛晓已经将甜品装入食盒。
“你做完了?”大刘感到万分新奇,震惊地问。
“对啊。”辛晓笑笑,把食盒放在一边。
成大娘适时开启冷嘲热讽,“要我说,乡野丫头就是不行,做道甜品也是敷衍了事。你瞧瞧人家周高姑娘,准备了这么久,还差最后一道工序呢。我劝你啊,别出去丢人现眼了,哪来的赶紧回哪去吧。”
大家伙听了这话,都难免在心里替辛晓鸣不平,并纷纷向她投去怜悯的目光。
辛晓却并不生气,微微一笑,不咸不淡地说:“成大娘,我走了,谁帮你干活啊。你都适应了现在的工作量,冷不丁地把全厨房的杂活都还给你,你还能干吗?”
成大娘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没好气地说:“死丫头,你没来之前,我不是也干的好好的。是周管家让我好好调教你,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呢。”
辛晓勾了勾嘴角,没接她这个话头。
有些事啊,最好点到为止,话说出去,理道出去,就可以了。再多说,就显得层次不高了。
犯不着为了一个小人物,拉低自己的水准,辛晓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更何况,成大娘的刁蛮,跟从前的容氏相比,已经不算什么了。至少成大娘不会动不动就操起一根擀面杖,也不会时不时地就想置人于死地。
在周高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后不久,周管家带着婢女来取食盒了。
整个厨房,没人敢回房休息,都严阵以待,想知道王爷吃了晚膳,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过了大概两柱香的功夫,周管家独自回到了厨房,点辛晓和周高两个人到面前,“王爷想让你们说明一下呈上的甜品。”
说明一下……看上去是有戏……还是没戏呢?
王爷到底是吃着顺口……还是不满意呢?
众人心中又开始打鼓了,尤其是成大娘,明知道是自己的刁难导致辛晓没时间完成甜品。
她这么做,本是想帮助周高扫除竞争对手,间接讨好周管家。
没想到,王爷竟然给辛晓说话的机会,她要是真的告自己一状,触怒了王爷,可怎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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