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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辛晓见她一门心思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也有些不耐烦了，“我走之时，只不过吩咐他们做燕窝粥，具体是谁做的，我都不清楚，何来的指使。”
“你们整个厨房都一个鼻孔出气，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联合起来害我。”辛叶满嘴歪理地说。
辛晓见她大有将全厨房牵扯进来的意思，自然不得不跟她认真起来，“辛叶主子，倘若真是那样，是不是表示你也太不得人心了。”
“看吧，王爷，她终于承认了。”辛叶强词夺理地说。
“好了，既然这样，就把厨房里的人召唤进来问话吧。”殷离一声令下，周管家赶忙领命而去。
不多一会，厨房里大大小小十几号人都进了馨香居。
看来，周管家办事稳妥，生怕辛晓带来的大刘和幺儿不足以作证，把整个厨房的人都搬来了。
殷离叫来了人，便不再吭声，大有种隔岸观火的姿态。
辛瑶见他不开口，而辛叶又是自己从娘家带来的，这件事少不得还得自己经手，便主动开口道：“你们这些人，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一说。”
“小的来说。”大刘沾上辛晓的事，自有一种义不容辞的念头，当下挺身而出。
“那你便说吧。”辛瑶微微点头，环视众人，“如果他说的有什么偏颇，你们当即刻指出。若是代为隐瞒，则罪加一等。”
因是大家小姐的缘故，这位王府中的正室夫人不怒自威，颇有那么些震慑力。
众人虽然知道她平素性情温和，但还是感受到了她的威压，跪在地上频频叩首表示一定不会有所隐瞒。
“那你便说。”辛瑶说道。
大刘便缓缓道来，包括辛叶要吃无籽黄瓜的事情，还有她的婢女是如何到厨房要求加菜，又是如何跟西域的婆娘们对骂的。
他说得清晰明白，辛叶却听得极不耐烦，“让你说燕窝粥的事情，你说这么多废话干嘛。”
辛瑶眉头皱了皱，午膳时厨房送了十六个菜过来，她还以为是殷离给辛叶加了份例，厨房为了顾全她的面子才这样做的，当时她还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谦让之意。
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辛叶私下的主意。
这个贱婢也太不安分了，平素里她打着自己的旗号在府中跋扈，自己睁一眼闭一眼也便罢了。因为是从府里跟出来的丫头，所以自己对她格外雍容一些。
没想到，她仗着怀孕，竟敢妄想越了正室的份例去，简直是目中无人。
如此思量着，又见辛叶脸上毫无惭愧之意，仿佛一切理所当然，辛瑶的心里，便很有些不舒坦。
“但凡是跟本次事件有关的细节，都有说的必要，你继续说吧。”心中不乐，辛瑶的天平，自然不会再往辛叶那里倾斜。
大刘要说辛叶无理取闹的事情，她便由得他说，刚好也让殷离和府中之人听听，辛叶是个什么货色。
见大刘说得差不多，她才提起正题，“那碗桂花糖燕窝粥是怎么回事？”
辛晓听她问，心下一沉。
这不对劲啊，燕窝粥分明是辛瑶要求厨房做的，也是她让小丫头送到辛叶房里的，这件事追查起来，岂不是对她很不利吗。
刚才辛晓进门之后，就已经怀疑这件事是辛瑶所为。
但辛瑶贵为相府千金，又曾是辛叶的主子，就算她下手毒害辛叶，也会让殷离的立场变得很为难。
为了一个小小妾室责罚辛瑶，必然会得罪相府，以殷离的心计，应该不想得到这样的结果。
因此，刚才纵然辛叶大闹，辛晓也只是撇清自己的嫌疑，并没有把辛瑶给供出来。
这会看见辛瑶竟然主动提起，丝毫也没有想把事情压下来的意思，不免疑惑。
转眼去看殷离，只见他唇角微勾，一派淡定的神情之下，似乎还隐藏着更为复杂的情绪。
辛晓眉头一皱，难道此事，他已然知晓前因后果？
辛晓疑惑，大刘更是摸不到头脑，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辛叶将小产之事怪罪在那燕窝粥上，因此毫无防备地说：“那燕窝粥，不是夫人让做的吗？”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辛晓留心观察殷离，果然见他面上带了一丝淡笑，只是装作懒洋洋的样子，并不开口说话。
“胡扯，我什么时候让人做过燕窝粥了。”辛瑶自然是大惊失色，指着大刘怒道：“你这个奸猾的下人，竟然敢污蔑我。”
“小人没有污蔑夫人啊，夫人只是要一碗燕窝粥而已，何来的污蔑。况且，夫人的婢女到厨房来的时候，全厨房的人都在准备午膳，大家都是知道这件事的啊。”大刘不懂这突起的变故是为何，急得头上都冒了冷汗。
“是哪个婢女要的燕窝粥？”辛瑶从未如此生气过，心里有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这一切，该不会是辛叶暗中捣鬼，想用苦肉计打击自己吧？
满眼厉色地望过去时，刚巧看见辛叶的目光也望了过来，两人的目光一交锋，立时有些电光四射的感觉。
辛叶初时也只以为是辛晓要害自己，明明吃午膳的时候还没什么事情，吃完了那燕窝粥，就觉得腹痛难忍，烈性的滑胎药发作得十分厉害，不过两个时辰，就彻底落了红。
还好她因为十二道菜吃的肚饱，那燕窝粥没吃完，交给郎中一验，果然是有问题的。只是她没想到，竟然是辛瑶要害她，顿时有些惊惧之色。
曾经的主仆现在各自肚肠，目光相交，更是各自有了三分确信，都觉得对方有意害自己。
辛瑶觉得辛叶难掩心虚，辛叶觉得辛瑶目有杀气。
而大刘，不明所以地回过头去，问自己的同僚，“喂，你们谁知道那个婢女叫什么。”
“叫小叶，是个新人，我曾经跟她聊过几句的。”幺儿赶紧回答。
辛瑶皱眉，“小叶？可是辛叶走后，从府中新选来的婢女吗？”
周管家上前回话，“回夫人，就是那个婢女。”
当初辛叶离开华宝楼，周管家知她和辛瑶主仆情深，未免辛瑶失落，特意给新派去的侍女取名小叶，聊以安慰辛瑶罢了。
没想到，这么一番苦心，倒是没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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