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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通过她跟辛玟的聊天,还是可以看出,其内心产生过巨大的变化。
川川所说,有些夸张,但不无道理,她想了想,也觉得自己不能如此绑架一个人的人生。
“既然如此,我再想想看吧。”她若有所思地说。
川川拍拍她的肩膀,露出了如慈母般温和的笑容,“辛晓,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见到世间不平事,虽然无力扭转,但唯愿尽你所能,帮助别人一二。但你真的不用如此劳累,有些人不该你帮,有些人你帮不了,你也该学会放下。”
辛晓细细品味她的话,觉得有理,自己来到这世间,生活尚且不易。帮人倘若能帮到点子上,还算是没白忙,倘若反倒给人造成了负担,那就是好心办坏事了。
“谢谢你川川,你看事情比我通透。”辛晓由衷地说。
川川淡然一笑,“你比我聪明,只是我没有你善良。所谓的通透,也不过是见多了人性丑恶,时刻提防罢了。”
见多了人性丑恶,时刻提防,她却从没有防过辛晓,皆因她知道,自己有今天,都是因为辛晓的善良。
“川川,若事情真如你所说,咱们需得有所准备。川晓阁跟文晓阁两家的生意,说不定要落在你一个人头上,你可担得起?”辛晓问道。
川川笑,“两家若是一个开在城东,一个开在城西,我可真是顾不过来。但既然开在隔壁,我还是可以应付的。”
辛晓又说:“文晓阁的生意,胜就胜在点子新奇。倘若有人模仿起来做,必将对我们造成冲击。而川晓阁,因为有灯影牛肉的秘方,暂时还不用太担心。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接手两家生意,还是把重心放在灯影牛肉上面吧。”
“我明白。”川川点头道:“你二姐这些日子万般小心,保护着你的秘方,唯独没有防备我。我知道,是你交代她这样做的。等我回去,一定把做法学会,就算有朝一日她想离开,我也能接下这个活计。”
“是了,我就是这个意思。”辛晓不免有些懊悔,早知道辛玟不喜欢做生意,她一早就该把秘方教给川川的,也省去这么多麻烦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就有婢女来传菜了。
辛晓起身道:“你好好用膳,我到二姐房里坐坐。”
川川了然般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辛晓吩咐婢女,“给我送一份客餐到檀。”
婢女应声退下,她就不紧不慢地往“檀”走去。
一进门,就见辛玟正在屋里踱步,很仔细地看着房中的每一样摆件。
“二姐这么喜欢我这屋子,将来自己有了家,可也要照着这里布置?”辛晓笑着问。
辛玟闻言转身,也笑,“三妹一向精灵,就连布置个房间,都与众不同。”
辛晓不敢在她面前炫耀,说话有些谨小慎微,“哪里,不过是闲来无事,挖空心思想与众不同罢了。二姐也知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合群的人呢。”
“哈哈。”辛玟大笑,“三妹的不合群,可是很让人喜欢的。”
“二小姐,三小姐,客餐来了。”门外的婢女通报道。
“拿上来吧。”辛晓拉着辛玟坐到桌边,婢女就把食盒摆好。
辛玟见是一个长方形的漆盒,黑色的盒盖上画着红色的梅花,叹道:“这物件倒是精巧。”
辛晓掀开盒盖,只见里面四菜一汤,一道番茄炖牛肉,一道鸡蛋卷,一道桂花山药,一道素炒茭白,红黄白绿,搭配喜人。还有滋补的鸽子汤,清亮中泛着油光,一看就有食欲。
“妹妹这里的厨子,手艺很不错呢。”辛玟说道。
辛晓微微一笑,“姐姐的文晓阁,天天都出售这样的东西,没想到到了这里,妹妹还用它做招待,姐姐不嫌弃妹妹照顾不周就好。”
“没什么的,是我自己不想点菜,再说这个也很好呀。”辛玟说着,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点头道:“味道不错。”
“姐姐晚膳的时候点菜吧,也好尝尝厨子们真正的手艺,不然他们费心拟定的菜单,真是浪费了。”辛晓说。
辛玟点头,“承蒙妹妹美意,姐姐就不客气了。”
“我们姐妹,还客气什么。”辛晓听着辛玟的客套话,心里发凉,但也只能以客套话来应对。
从前辛玟个性开朗,两人相处便不拘小节,如今略有生分,倒是遵守起“食不言”的规矩来了。
饭毕,婢女把餐盒收走,换上了茶水和果品。
辛晓捡了颗大枣,慢慢吃了,这才开口,“二姐,我们许久不见,说说话吧?”
“好。”辛玟喝着茶,漫不经心地说。
辛晓不想拐弯抹角,就开门见山了,“当初二姐到燕王府找我,要陪我守寡,我不想耽误二姐的终身,所以没有答应。我本以为,让二姐有个谋生的手段,你会充实些,没想到,是我想错了。”
“三妹何出此言?”辛玟嘴上虽然这么说,目光却是毫无波澜。
辛晓心中长叹,诚恳地说:“我发现二姐并不快乐,这不是我想要的。二姐,倘若你真的不喜欢做生意,我不阻挡你去做其它的事情。文晓阁你随时可以放下,我只想让你活得开心。”
辛玟苦笑,反问:“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事情?我的确不是做生意的料,但好歹给自己混了身上衣,口中食。离了文晓阁,我能活得下去吗?”
辛晓没料到她这么想,自己一片好意,人家领不领情还另说了,搞得勉为其难的样子,真是尴尬呀。
“不然这样吧,二姐,从今以后文晓阁的收入都归你一人所有,你赚够了金银再离开。到时候自立门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你开心。”辛晓说道。
辛玟摇头,“文晓阁是你开的,有你的心血,我怎么可以据为己有。如今我是托了你的福,才有这一切的,怎么还能占你的便宜呢。”
辛晓接下来要说的话,就被她堵在了喉咙里,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想了想,或许今天不是说事的好时机,便站起身,“妹妹想起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
辛玟点点头,目送着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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