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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跟村里人说了,他们都很乐意把花瓣卖给姑娘。”她不辱使命般说。
“谢谢。”辛晓问:“村里都有什么花种呀?”
“除了我家的栀子,还有茉莉、扶桑,其他的花都没有香气。”大婶老实回答。
辛晓略感失望,“可是你送我的干花里,还有蔷薇跟金银花呢。”
“那是我们村里人的亲戚送来的。”大婶说道:“对了,姑娘,你去云桥镇看看吧,据说那里有很多花农,不像我们,只是种来玩玩的。”
辛晓点头,“多谢大婶指点。”
从大婶家告辞离去,马车上装满了泡茶用的干花,气味很是芬芳。
辛晓的心情大好,只是赶到云桥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镇上只有一间客栈,辛晓要了两个房间,和两个下人住了进去。
小二十分热情,身上搭着块抹布,敲门问道:“姑娘,要不要热水?”
“拿点我们洗漱吧。”辛晓回答。
小二便推开门,拎着水壶站在门口。
婢女将盆子递过去,趁着倒水的空当,辛晓问:“小二,你们这个镇上有多少花农呀?”
“多了,十户人家里,得有五户都是花农。”小二回答。
“那谁家的花种的最香最好呀?”辛晓又问。
“要说花种的最好的人,当属南边的老邓头。咱们镇里大部分花农,都得过他的指点,据说按照他的方法种花,不仅茂盛,而且花期还长。”小二很详细地介绍道。
辛晓记在心里,等他走之后,洗了一把脸,就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老邓头,明天咱就去他家里走一趟吧。”
“三小姐,您不是在找园丁吗,要是能把这个老邓头请到别院去就好了。”婢女说道。
辛晓摇头,“他想不想去都是个问题,更何况,水土不同,种出的花也会有所差异。这里当是种花的风水宝地,他留在这,更能发挥所长。”
婢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是三小姐思虑周祥。”
两人各自睡觉,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辛晓用了早饭,就带着两个下人,往南边而去。
云桥镇跟清谷村不同,从街道上看,四处都是房子,排列得整整齐齐。
而各家的花田,则在后院,不绕过去完全看不见。
辛晓一路打听着找到了老邓头的家,走过去的时候,心里也是感叹的。
其他居民的家都建在街市两边,唯有这个老邓头,直接把房子建在了花田里,可见是个真心爱花之人。
辛晓刚要走进去,就听见一个苍老而尖利的声音喊道:“仔细别踩了我的花,哪家的姑娘没头没脑的,谁让你跑到这里来的?”
“三小姐,这老邓头如此宝贝他的花,怕是半个花瓣也不会卖给我们呢。”婢女不无担忧地说。
辛晓也是同样的感觉,还没等她说话,就见老邓头气急败坏地跑了出来,一脸担忧地检查着他的花。
“看看,你们把我的叶子都踩坏了,赔我,赔我。”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老邓头心疼地捧着几片叶子,一副誓要讨回公道的神情。
“我可以赔给你。”辛晓爽快地说:“你只说赔多少钱就好。”
她给老邓头下了个套,既然踩坏的花可以用钱买,那完好的花一样可以用钱买。
“我呸!”没想到,老邓头毫无礼貌地啐了一口,“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能目中无人啦,谁稀罕呢。”
辛晓被他搞得哭笑不得,“老爷子,你让我赔你的花,又嫌弃我的钱臭,你到底想怎么样?”
老邓头毫不犹豫,脱口而出,“我岁数大了,身体不如从前,你留下来,给我干五天的活,就当赔偿了。”
“干五天活,就赔你几片叶子?老头,你这是讹人吧。”小厮不干了,张嘴就替主子打抱不平。
辛晓没吭声,就见老邓头傲娇地说:“哼,我让她留下来伺候我的花,那是给她面子。就像你,还不配伺候我的花呢。”
小厮被他无理的话噎得够呛,这时辛晓才不慌不忙开口,“既然如此,我就留下来帮你种五天的花。不过咱们说好了,挑屎挑粪这样的活,我可不干。”
“你要干我也不让你干。”老邓头的态度依然傲娇,指了指她的小厮,“这种又脏又臭的活,我看就适合他干。”
“行,那我和他就留下。”辛晓转身对婢女说:“你先去客栈等着,到了晚上,我们再会合。”
“姑娘,我要留下来服侍您。”婢女很坚持地说。
辛晓笑了,“你服侍我做什么,我都得伺候花呢。”她压低了声音说:“回去别闲着,帮我去花农家逛逛,谈成一笔生意,我奖励你一百文钱。”
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婢女面对金钱的诱惑,依然显出不放心主子的样子。
“赶紧的,你知道我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人。”辛晓说完话,转身就往老邓头的房子里走。
她一边走,老邓头一边婆婆妈妈地指点,“别踩了我的花,小心叶子,往左边点,哎呀你要是再踩坏一株,我再给你加五天。”
他的嗓音又苍老又聒噪,然而辛晓却不急不恼,自顾自走得稳稳当当。
倒是小厮,跟在两人的后面,趁着老邓头不注意,就假装要扯烂他的花,聊以出气。
突然,老邓头转过身,小厮收敛动作不及,差点跌到花丛里。
一想到弄坏一株花,主人就要多干五天活,他硬生生地在空中扭了个弯,栽愣一下站住了。
“仔细点,臭小子。你跟着我们干什么,看见没,那边有个粪池,挑粪去!”老邓头一点不客气,顺手还甩出一个粪桶来。
小厮心中叫苦不迭,然而在辛晓的注视下,还是得乖乖去挑粪。
老邓头望着他不情不愿的背影,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现在的娃娃,真是愁人。”
辛晓刚要笑,他就瞪起了眼睛,挺凶狠地说:“不许笑,跟我去地里除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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