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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桥镇和清谷村收购的鲜花,整车整车地运进别院,最终变成了放在小瓶子里的诱人芬芳。
主子沉迷制香本是好事,但别院的下人却纷纷担忧起来,生怕主子如此封闭自己,时间长了会憋出病来。
林晨左思右想,本打算求助于蜀王,但考虑到别院新立的规矩,又实在不敢造次。因此只能一天好几遍地往小厨房跑,看一眼辛晓忙碌的身影才能放心。
太后生辰临近,忙了快半月的辛晓,终于走出别院,拎着个精致的包裹,进了相府。
没人知道她对辛元说了什么,当她出来的时候,包裹不见了,但她的神情却显得有些冰冷。
回到别院,她仍旧是往返于小厨房和卧室之间,甚至都没有再踏足后院。
太后生辰当天,普天同庆,皇室派出官员,在京城举办大型的庆祝活动。
一时间,店铺前张灯结彩,酒楼里人声鼎沸,从周边赶来看热闹的富豪乡绅,充斥着京城的大街小巷。
梅园客栈的生意好的不得了,甚至将六座楼阁间壁成十八间客房出租。
客栈上下忙得脚打后脑勺,而最应该操心生意的辛晓,却一个人跑到了川晓阁。
自打辛玟回了相府,文晓阁的生意也并入了川晓阁。
川川怕辛晓看着闹腾,干脆摘了文晓阁的招牌,将两间店铺打通,方便她一人管理。
辛晓来的时候,她正忙得不亦乐乎,买东西的人从街头排到了街尾。
“太后洪福齐天,辛晓啊,咱们小店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川川一边给人算账,一边跟辛晓打招呼。
辛晓看她忙成那个样子,二话不说,卷起袖子就加入了进去。
她手脚麻利地帮助打包,减轻了伙计不小的负担,售卖的速度大大增加。
不过一个时辰,川晓阁的备货就清了个一干二净,可排队的人还是一眼望不到头。
“卖光了卖光了,明天再来吧。”川川麻利地收好银钱,站在门口扯着嗓门大喊。
“我们都没买到呢。”队伍后面传来不满的抱怨声。
“对不住对不住,我们小店已经备了比平时多三倍的货了,可人实在是太多了。对不住大家,请明天早些来吧。”川川很干练地说。
排了很久队却没买到的人,自然是不高兴的,更有些人是从外地赶来,听说川晓阁的大名,也想来尝尝,结果一无所获,难免十分失望。
辛晓看了这个情况,对川川说:“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提前规划好备货量和客流量,排的靠后的人,直接让他们回去便是,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嗬,我这都忙忘了。”川川一拍脑袋,懊恼地说:“还不是你这个配方保密闹的,厨房里就我一个人,为了备货都好几天没睡觉了,结果还是不够卖。”
“辛苦你啦!”辛晓拖长了音,拍拍她的肩膀,“今天我给你放松放松,咱们找个地方喝酒?”
“又喝酒!现在哪还能有酒啊,到处都是人挤人的。”川川刚经历过人山人海的盛况,现在想想还觉得气闷呢。
“不行我让人送过来,咱们就在这喝?”做完了生意的川晓阁,倒成了整条街上最清净的地方了。
川川白了辛晓一眼,笑道:“你让谁送过来呀,你不是自己来的吗?”
“对了。”辛晓一拍脑门,“平时出门都会带个丫头的,今天客栈生意忙,我就自己跑出来了。”
川川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了然道:“看来你心里又有不舒服的事了,不然怎么可能放着生意不顾,跑来找我。”
“是呀是呀。”辛晓毫不掩饰地说:“我就你一个朋友了,不找你找谁。既然没人送酒,你就陪我走一趟,回客栈里拿一些?”
“走吧。”川川长叹一声,“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刚忙完生意,又要打点你。”
她知道,辛玟跟殷离订了婚,待太后生辰过后就要完婚了,此时辛晓的心情一定很差。
她能理解她的心情,只是觉得,外人不一定帮得上忙,所以才没有主动去询问。
但今天,既然辛晓找上门了,她自然是要尽自己所能,帮她排解的。
两人先将生意所得存进了银号,然后一路回了客栈,发现所有的下人都到后院去忙活了,前院除了看门的小厮,几乎没什么人走动。
辛晓哈哈一笑,“也好,咱们索性别回川晓阁了,就在我房里喝吧。”
川川没有异议,两人一起去酒窖提了两坛酒回来,在房中对坐而饮。
“说吧,有什么过不去的事?”一杯过后,川川问道。
辛晓便把之前接待西域使团的事情说了,临了长叹一声,“我求爹进宫贺寿的时候带上我,哪怕扮成婢女,好歹让我瞧瞧阿依慕去,可爹没答应。也是,进宫的又不止他一个,夫人和二姐都在,不可能容得下我。”
川川定定地望着她,许久,问道:“说完了?”
“完了。”辛晓又慢慢喝了一杯酒。
今天她并不想醉,只是想有个人说说话。
没成想,她自己选的说话人,此时猛地一拍桌子,瞪着眼说:“辛晓,你脑袋瓦塌了吧,合着你现在担心的就是那个公主?”
“对呀。”辛晓不知道川川这无名邪火是发自哪里,有些无辜地望着她。
川川无语望天,难以置信地说:“王爷马上就要跟辛玟成亲了,你担心的竟然不是这件事吗?”
“哦。”辛晓低下头,“叫你这么一提,我的心情更不好了。”
虽然知道殷离是出于无奈,虽然说好了,两人要一同与世界为敌。可是,他要娶另一个女人,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哦,叫我这么一提?这么说,我要是不提的话,你都把这件事忘了?”川川翻了个白眼,“辛晓,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是受刺激太大精神不正常,还是真的已经放下殷离了?求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是因为疯了才会这么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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