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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东西呀？”殷离想不出，她究竟给殷然下了什么。
无法，辛晓只能详详细细地解释，“就是一种花的果子，少量服用可以提神，但是毒素在体内积累，会慢慢摧毁一个人的健康。从你死后，我就开始给他的汤里加这种药了，祝捷宴的当晚，我把剩下的那些，都给加到佛跳墙里去了。”
殷然明白了，“世上还有这样的药？”
“是呀，发作起来还能让人生不如死呢。”辛晓将头垂得更低了。
殷离半天都没吭声，突然失笑，“你胆子倒是大，敢明目张胆地在宫里给皇帝下药。”
“嗯，那药不是剧毒，不会让银针变黑，吃了也没有反应。所以即便有试毒的太监，也完全不会被发现。唯一的风险，就是停药之后，身体会出现反应，那样就会被发现了。不过我想着，我反正也活不过天亮，被发现了也不怕呀。”
“倒也是。”殷离忍着笑说。
辛晓垂头丧气的，“你不会怪我，做事欠缺考虑吧？本来要是没这件事，说不定我们逃亡的路上，会顺利很多呢。”
“倒也无妨。”殷离轻描淡写地说。
“啊？你这都觉得无所谓呀？”辛晓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些不悦的蛛丝马迹。
殷离望着她，一脸温和，“你为了替我报仇，连这样的事都做出来了，该算我欠着你的人情才对。”
“那倒是，本来我要是死了，殷然再一犯病，就不会有人去追究你死没死了。谁知道，现在我被通缉，连累得你也……”
“好了。”殷离捂住她的嘴，“你那么自责干嘛？现在你活着，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事了。虽说你被通缉是麻烦了一点，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等会萧侍卫查探消息回来，咱们再商量一个对策。”
“嗯。”这会，辛晓必须老老实实地夹起尾巴做人了。
她床也不躺了，就坐在外间喝茶，巴巴地盼着萧侍卫带消息回来。
殷离忍不住笑，“累了你去就睡，有我呢。”
“不了，我得知道情况才能睡得着呀。”辛晓猛地灌了两杯茶，提神。
过了半个时辰，萧侍卫终于回来了，他的脸色不怎么好，一看就是没带回来什么好消息。
“王爷，京中果然是出事了。”萧侍卫道。
“别急，你坐下来慢慢说吧。”殷离的心里已经有数了，自然是不急的。
萧侍卫依言坐下，开口道：“我们离京的第三天，皇上突然发病，宫里乱成一团。估计是太医找不到病因，就把罪责推到了小姐身上，说是……小姐给皇上下了毒。所以，才会有卫兵盘查过路的人。”
殷离的神色淡淡的，辛晓却心虚地干咳了一声。
萧侍卫不明就里，汇报完了，就望向殷离，等待指示。
殷离慢悠悠地说：“看来，以后路上得小心点了。”
“王爷，属下还听说，各地抓了许多与画像上相似的女子，通通送往京城。那些女子……”他话没说完，就看见了殷离的眼色，连忙改口道：“那些女子既然不是小姐，应该调查一下就被放回去了吧。”
事实上，那些女子都被殷然杀掉了。
因为辛晓的事情，殷然已经气疯了，他放出话来，找不到那个月女，所有跟她相似的女子都要死。
为了这事，朝中已然物议沸腾，不少朝臣上疏，劝殷然不要滥杀无辜。
可是殷然一意孤行，只顾着出心中的一口恶气，甚至还责罚了几个上疏比较频繁的朝臣。
这些事，当然是辛晓入睡之后，萧侍卫向殷离汇报的。
殷离冷着脸，淡淡道了句，“多行不义必自毙，天怒人怨，他的气数也该到了。”
“可是，为了通缉小姐，现在全国各处，城城设卡，防备森严。我们要举事，怕也没那么容易。”萧侍卫担忧道。
“事在人为，等机会吧。”殷离倒是不着忙，他已经准备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多等些日子。
萧侍卫点头，“还有，?嫔娘娘在宫中的处境也堪忧。之前，小姐是她的婢女，据说，这段时间她所在的凝月宫已经被戒严。”
“嗯，这件事不要告诉小姐。”殷离说道：“你去告诉他们，多打听些情况，时时向我汇报。”
“知道了。”萧侍卫领命而出。
殷离神色凝重，轻轻推开门，走到内室。
辛晓正在床上熟睡，殷离替她掖了掖被子，轻声道：“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嗯。”辛晓吸了吸鼻子，不知道在做着什么梦。
殷离微微一笑，伸手抚上她的头发，不自觉地发出一声轻叹。
虽说，她在宫里，的确有一番际遇，帮他拿到了先皇遗诏，还救了他一命。
但，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她不要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罪。
殷然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一开始反对她入宫，自然是担心她的安全。
还好，一切都有惊无险，现在，她又回到他的身边了。
他要保护她，不让她再陷入任何危险。
突然，辛晓猛地吸了几口气，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殷离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望向她。
就见她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地也望着他。
“怎么了？”他问。
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扯过鼻尖处的一缕头发给他看，“你把头发弄进我鼻子里了。”她指了指放在她脸上的，他的手。
殷离骤然失笑，缩回手，道了句，“对不起。”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呀？”她干脆爬起来，望了望窗外漆黑的天。
“没事，我在想，明天要走哪条路。”殷离说。
“很难想吗？”辛晓反问：“是不是要抓我的人太多了，我们走不过去了？”
“无妨，你已经扮了男装，不像过去的你了。”殷离揽过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辛晓轻叹一声，“不然，明天我在脸上点点麻子吧，那样就更不像我了。”
殷离笑着摇摇头，“不用做那些，有金茂商会的掩护，我们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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