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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她来的及时，否则，殷离真是没有活路了。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
大将军觉出不对，猛地抬起头。愣了愣，他很意外地说：“老板娘？”
“大将军，你认识她？”何将军也意外，没想到，这个女子不仅与卫嫔相熟，还认识大将军本人。
“是啊，呵呵。”大将军干笑道。
他与夫人闹别扭那点“光辉历史”，自然是不方便道于外人知的。
“老板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大将军一脸懵地问道。
辛晓并不急着回答，“大将军此刻有空吗？小女子有重要的事情，想跟大将军商议。”
事到临头，要说的话太多，她不得不好好权衡一下，先说什么，再说什么。
“有空。”大将军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
何将军很自觉地站到营帐的入口处，眼睛不时瞄着外面。
涉及到卫嫔，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辛晓坐定，不慌不忙开口，“大将军，小女子在宫中见过卫嫔娘娘了。”
“你怎么进宫了？你不是开客栈的吗？”大将军更是诧异了。
“说来话长。”辛晓长话短说，“总之因为一些机缘巧合，小女子进宫做了一段时间的宫婢，并有幸认识了卫嫔娘娘。”
接下来的话，她是有意说给何将军听的，“卫嫔娘娘在宫中一切安好，她处事淡薄，为人正直，宫里人对她很是敬重。皇上对她虽然不算宠爱，但一时半刻的，她的地位也不会受到影响。”
从她的角度，能看见何将军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大将军默默听着，脸上的神色也是温和，点头时仿佛在说：这是他妹妹的性格。
突然，他神色一变，眉头紧锁，望向辛晓的目光充满了怀疑，“你……”
进了宫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出宫，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只有一种可能，“朝廷悬赏的重犯，竟是你？”
听了他的话，辛晓丝毫也不慌张，点头道：“我是那个重犯，但未必就真的有罪。”
“你什么意思？”大将军沉下脸问。
辛晓自然不会承认她给殷然下过药，只说：“大将军可知道，大约一个月之前，蜀王殁了？”
“知道，否则本将军也不会到这里。”大将军说道。
辛晓点头，“那么，大将军可听过一个传闻，先帝生前曾立下遗诏，传位于蜀王？但先帝去世之后，遗诏却不见了，当今圣上作为嫡长子，理所应当继承了皇位。”
“那些街头巷尾胡说八道的事情，本将军自然不会信。”大将军皱着眉头道。
“如果并非胡说八道呢？”辛晓毫不畏惧地反问。
“大胆！”大将军猛地一拍桌子，“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竟然敢在本将军的军营里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信不信本将军立刻叫人斩了你？”
“大将军是可以斩了我，但如此一来，世间就再无正义可言了。”辛晓的语气，也是分毫不让。
“正义？是你一个小女子说的？”大将军目中似有不屑。
“那如果，卫嫔娘娘也是这么说的呢？”辛晓的余光看见，一提到卫嫔，何将军便留意起来。
“大胆，你自己说出忤逆之言，竟然还把卫嫔娘娘也拖下水。来人，给我把她拖出去！”大将军一声令下。
门口的卫兵刚要进来，就被何将军拦住了。
“何殇，你敢违抗军令？”大将军有些怒了。
“不敢，卑职只是想听听，这女子怎么说。”何将军冷冷道。
辛晓从座位上站起身，径直走到大将军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为君者，不仁不义，是为昏庸。为臣者，不辨是非，是为愚忠。我知道大将军忠心耿耿，可你的忠心，为何要给一个谋权篡位、陷害兄弟、滥杀无辜之人？”
大将军愣了愣，全然没想到，如此有气势的话，是从一个小女子嘴里说出来的。
饶是他征战沙场多年，见过了无数大风大浪，也不由自主地被镇住了。
辛晓抓紧时机，迅速说道：“皇上派蜀王赈灾，暗中埋伏杀手，若不是蜀王命大，根本无法重回京城。皇上派蜀王平乱，故技重施，幸好蜀王有所防备，将杀手当做乱民斩杀，才逃过一劫。皇上两次设计不成，又以祝捷宴为由，暗中派人给蜀王下药，噩耗传来，将军成为蜀地之主，可感谢过蜀王身死让位？”
大将军惊得说不出话来，辛晓又道：“如若皇上心中无鬼，为何这些年一直针对蜀王？前国相辛元是怎么死的？搜出兵器的那个别院，正是梅园客栈，开业之前，客栈里里外外被我翻新一遍，为何我却没发现，辛元有谋反之意？”
大将军的脑子彻底混乱了，停了半天，伸手让门口的卫兵退下，问道：“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祝捷宴是我准备的，蜀王饮食里的毒药，也是皇上御前的刘公公逼着我下的。我真正的罪名，并不是谋害皇上，而是谋害蜀王。他们之所以发全国通缉令，抓捕我一个小女子，只是因为，他们害怕我将他们所做之事泄露出去。”辛晓放慢了语速，让大将军好好听着。
大将军的神色十分复杂，半晌，他沉了声音，“你坐下吧，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本将军。”
辛晓暗暗松了口气，事情进行到这里，她的胜算便大了许多。
“你们两个，退下。刚才的事情，不许跟任何人提起。”何将军对门口的卫兵说道。
“是。”在军营里，主帅的命令就是天命，就算皇帝老儿来了也没用。
因此，除非营中有奸细，不然，完全不用担心这些卫兵会把话传出去。
辛晓知道，何将军这么做也是为了保险起见，便等着两个卫兵走远了，才开口说道：“我本是蜀王府的一名厨娘，因后肩处有个蝴蝶胎记，被前国相辛元认作失散多年的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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