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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西域百姓的生死就摆在眼前，忠君，还是爱国，就变成了互相冲突的事情。
辛晓说的没错，他若不抗旨，就是只忠君，不爱国，忠的还是那样不堪的君。
“大将军，何殇请战。”何将军拱手道：“大将军若是为难，属下可带领旧部，连夜赶往西域救援。将来圣上若是降罪，由属下一力承担，大将军最多是治军不严，总比抗旨来的好。”
手下人尚且有如此觉悟，他堂堂大将军，又岂能视百姓生死于不顾？
大将军面色一沉，“好，何将军，你去传令，立即整军出发，救援西域。”
“是！”何将军面露喜色，转身就去传令了。
大将军看向辛晓，“辛姑娘，不若你就留在城中，也免得蜀王殿下担心。”
“留在城中，他就不担心了吗？”辛晓反问。
“辛姑娘，战场凶险，你若要去，我们便无法保证你的安全。”大将军说道。
“可是，我若不去，呆在这里，得不到任何消息，心中实在难安。”辛晓坚持道：“我可以随后勤军出征，大将军无需顾及我。军营里总需要做饭的，只当我是个普通的厨娘就好。”
大将军犹豫片刻，也只能点点头，“既然辛姑娘坚持，本将军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姑娘若无法坚持，随时去找何将军，让他遣人送姑娘回来。”
“好。”辛晓自认身强体健，应该没什么不能坚持的事情。
既然大将军已经同意让她随军出征，她只会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能够坚持下来。
大将军下了城头，即刻回到大帐，与何将军商毅出兵事宜。
辛晓带着小山，收拾好行礼，便进入后勤军中，等待指令。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何将军找了过来，“辛姑娘，在下听说你要随军出征？”
“是。”辛晓点头。
“不若这样，姑娘就充作在下帐中的卫兵吧。这样，也方便姑娘听到更多的消息。”何将军说。
辛晓十分感动，“多谢何将军。”
“好，在下会让人给姑娘和小山送来军服，你们换上即可。在下还有事情要忙，这就告辞了。”何将军说完话，转身走了。
不多一会，辛晓换上了卫兵的薄甲，带着小山去了何将军的营帐。
大军整装待发，在城门前集结完毕。
大将军登上城楼，进行出征前例行的训话。
“西域汗王病重，匈奴和羌戎两族窥伺西域疆土，出兵犯境。作为军人，我们有责任保护百姓，维持地方安定。全军听令，即刻出征西域，誓死杀敌。”
他这一番训话说得简单，自动忽略了圣旨，只讲作为军人的责任，这实在是无奈之举。
然而，他的风格向来如此，手下的将士倒也适应。
“誓死杀敌！誓死杀敌！誓死杀敌！”三呼之后，全军出发。
行军一日，到了第二天傍晚，方才安营扎寨，做短暂的休息。
辛晓随处找了个空地，就躺了下来。
她知道随军累，但没想到，连夜里都不休息。
之前跟着殷离，也只不过是连夜骑马，这下可好，不休息还要走路，真是吃不消。
“累了？”何将军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也是随地一坐，问道。
辛晓翻身而起，连忙摇头，“不累，我就是抓紧休息一下，以便更好地行路。”
何将军微微一笑，“没关系的，连夜行军连男人都受不了，你是女人，可以说累的。”
“说与不说，对事实都没有任何改变。我要去，就只能咬牙坚持，还是省点力气吧。”辛晓说着，又躺下了。
“其实，在下来是有军情要告诉你。”何将军说道。
辛晓再次翻身而起，“何将军，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现在这爬起来又躺下的，对我的体力都是一种消耗。快说，什么军情？”
“王爷撤军到玉门关外，匈奴和羌戎卷土重来，这一招怕是不会好用了。最新收到的线报，王爷已开始整军，预计就要通过玉门关，与两族开战了。”何将军说道。
“他一旦进去，就是凶险万分。除非大军武力碾压，否则必会受制于人。”辛晓的眉头皱了起来。
“是这个意思。”何将军说道：“所以，大将军命令暂作休息，与在下讨论了一下，辛姑娘可有什么见解？”
对于古代人打仗的方式，辛晓除了学过历史之外，再无任何研究。
此刻被人这么一问，她也只能从自己的理解出发，发表见解了，“我以为，玉门关一带是最紧要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敌人占了去。我们必须守住通路，才能让大军和粮草源源不断地输入。”
“没错。”何将军点点头，“估计王爷也是这么想的，但迫于战况紧急，不得不放弃玉门关，进入西域，与敌人背水一战。”
“嗯。”辛晓继续说道：“朝廷的意思，是让西域的大军，与匈奴羌戎互为消耗。等敌人消耗得差不多了，他们再趁机攻入，不仅能收复失地，还能开疆扩土。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王爷手下还有军队，其实用不着他们增援，我们也能应付。”
“是这个道理。”何将军赞成。
辛晓想了想，又说：“我认为，匈奴和羌戎不用各个击破，我们只需进攻一族，逼他回撤，另一族必定孤掌难鸣，会被西域和王爷的军队消灭。我们不用牵扯太多兵力，省下的另一半，用来守住要道。”
何将军微微一笑，“没想到，辛姑娘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见识。只是这么做，等朝廷的援军到来，局面就会变得复杂了。”
“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先把眼前的局面应付过去再说嘛。而且，我们现在是主动增援，等到与王爷取得联系，就可以两相呼应，制定战略了。”辛晓说道。
她有一种预感，殷离既然肯冒险前往西域救援，全然不顾己方的损失，必定想好了后招。
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他们能做的，也唯有做足准备，随机应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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