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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晓心里却是有底气得多，川川他们那么多人，还带着孩子，若是没出宫，定然也没法藏起来，早就被找到了。
凝月宫本就偏僻，离大殿甚远。那会子火刚刚被扑灭，宫里还乱着，宫人们自然顾不上他们几个。
再加上有出宫令牌，大家一定以为是殷然允许他们出宫去的。
她这个时机算是抓住了，也算是赌对了。
殷然气急败坏之下，将目光对准辛晓，“是你？”
辛晓一脸蒙圈地望着他，“皇上说什么呢？奴婢哪有那个能耐。”
殷然白了她一眼，转向太后，“母后，?嫔和卫嫔呢？”
太后瞄了辛晓一眼，说道：“她们没事，哀家把她们送到宸贵妃那里了。”
辛晓见她神色躲闪，知道其中有诈，便说：“奴婢要见?嫔娘娘，只要确定娘娘无事，奴婢就将解药写下来。到时候，奴婢这条命，可以随你们拿去。”
果然，太后冷哼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你想见谁就见谁，这宫里岂不是你说了算。”
辛晓不为所动，只固执地问：“?嫔娘娘是不是被你们害死了？你们又何苦那么狠毒，还搭上一个卫嫔娘娘？”
太后无言以对。
事实上，刚刚凝月宫的那场大火，烧死了几个人，尸身还没得到确认，不知道是不是?嫔和卫嫔的。
老家伙为了稳住辛晓，自然是不敢跟她说实话的。
这时，就听殷然轻轻一笑，“母后，这贱婢可狡猾得很，你别被她诓了。如果朕没料错的话，?嫔应该是藏起来了。不知这贱婢还留着什么后手，呆会搜宫就知道了。”
“皇上，你就由着一个贱婢在宫里胡作非为？”太后实在想不通，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看上去，殷然知道些什么，辛晓也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贱婢，可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事，她却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殷然笑，“胡作非为又如何？反正她的命也没剩多少了。母后，这个贱婢，可是殷离心尖上的人，有她在，不愁殷离那个贱种不出现。等朕把他们两个都杀了，一个扔进东边的海，一个扔上西边的山，让他们这对苦命的鸳鸯，死也不能死在一起。”
太后这才听明白，“原来，皇上留着她，是为了把殷离那个贱种引出来？”
殷然点头，“等着吧，朕想抓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皇上，不好了，宫里一个角门被人突破，好像有人跑出去了。”一个侍卫匆匆忙忙跑进来汇报情况。
殷然神色大变，从床上翻身而起，来到辛晓身边，一伸手抓住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问：“告诉朕，谁跑了？”
辛晓的脖子被他死死掐着，顿时窒息，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的脸憋得通红，两只拳头牢牢攥着，却丝毫也不挣扎。
事到如今，她已不需要向敌人乞怜了。
她要救的人，全部都离开了这个人间地狱，那么，便是她走不了又如何。
她这一辈子，做过古人，也做过现代人，挣扎过，富贵过，爱过恨过，够本了。
她的眼睛模糊了，脑中却不断闪现来到这世界的一幕幕，原来，濒死的感觉是这样的。
她奋力挤出一个笑容，闭上了眼睛。
殷然将手一松，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新鲜的空气直入心肺，她忍不住连连咳嗽起来。
“说，谁跑了？”殷然咆哮道。
辛晓冷笑，喃喃道：“都跑了吧，我一直在这里，又哪里知道呢？”
殷然气疯了，一脚揣在她胸口，“你都谋算好了是吧？你来拖住朕，让他们逃跑？”他在房中烦躁地踱步，自言自语似的，“不可能，这些不可能是你一个人做的，说，谁在帮你，是不是殷离？是不是殷离？”堂堂皇帝，瞬间化身咆哮帝，简直可怕。
辛晓也是心惊，她知道殷然忌惮殷离，一直想要杀之而后快，但没想到，竟已到了如此疯狂的地步。
之前刺杀殷离不成，他就气得病倒了一次，这次又如此失态。
她偷偷观察他的举动，有些怀疑，这个一国之君、一朝天子，是不是有狂躁症？
这货的毛病太大了，怕是殷离不反了他，以他的心态，也活不了几年了。
“皇上息怒呀。”从头至尾，一直躲在太后身后，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的皇后，此时很难得的，终于开了口，“?嫔要逃，那几个杂碎要逃，嫔妾都不意外。可是，卫嫔去哪里了？如果卫嫔也逃出宫，是不是说明，骠骑大将军他……”
话未说完，留了个悬念，但是个人都能听出她话中的含义。
辛晓心中冷笑，这才叫做会咬人的狗不叫呢。
看着没什么主意，只知道等太后主持大局的皇后，要不就不说话，一说话总能说到点子上。
殷然顿时站住了，“皇后，你是说……”
“嫔妾不敢妄议朝政，只不过，之前西域战报传来，嫔妾的两个侄子，大军的主帅和副将全部战死，皇上不是让骠骑大将军带兵回朝吗？算算，这几天应该就到了吧。”皇后别有深意地说。
“所以，他跟殷离那杂种勾结，要谋反？”殷然把皇后未出口的话补全了。
“嫔妾不敢胡说，只是觉得，两个侄儿出征之前，皇上不是说，西域之战十拿九稳吗？却又为何，两个侄儿就都战死了，那骠骑大将军却没事？”皇后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辛晓冷哼一声，“你那两个侄儿可上过战场？陶氏远离朝廷多年，最近才渐渐被起用，两个毛头小子，初战就是主帅和副将，那不是给敌人送人头去了？”
殷然这货，玩弄阴谋还有两下子，处理国政就不是东西了。
仗要是照他那么个打法，多少人都不够死的。
如果没有殷离，没有骠骑大将军，恐怕匈奴和羌戎攻下西域之后，还能有余力往中原打一打呢。
二百五的皇帝，二百五的外戚，不是同款的二百五，果然不会进一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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