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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辛晓唤了一声,就不紧不慢地望向殷离,“我带了补身的汤过来,你要不要喝?”
“当然要喝。”殷离笑眯眯的,旁若无人般从案几旁起身,坐到辛晓身边,掀开汤碗的盖子,“你熬的什么汤?”
“药膳汤。”辛晓笑着,为他盛了一碗,“不过你放心,药的味道不会很重,我特意斟酌了量的。”
“无妨,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殷离说着,捧着碗慢慢喝起来。
他们旁若无人地说话喝汤,搞得跪在地上的严公公和婢女一脸不知所措的神情。
辛晓目光轻轻一扫,站了起来。
她缓缓走到那婢女边上,弯腰伸手,捏起她的前襟道:“你身上穿的,可是宫婢的服制?”
“回娘娘,是的。”那婢女投怀送抱被抓了个正着,便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了。
辛晓冷笑一声,“本宫怎么不记得,宫婢的领口要开这么大?你这么酥胸半露,大晚上的想干什么?”
“娘娘息怒,奴婢的腰带没有扎紧,是不小心的。”那婢女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又羞又臊又惊又怕。
辛晓不理她,又瞄了那公公一眼,“严公公,依本宫看,不仅这宫女过分伶俐了些,连你这御前的公公,也是很伶俐的。”
“奴才不敢。”严公公的前额一直点在地上。
辛晓一声叹息,淡淡道:“皇上还是王爷那会,为了韬光养晦、保全自身,是故意做了些糊涂的事情。你们不会以为,皇上真像传闻中那么好色吧?”
“咳咳。”殷离放下汤碗道:“辛晓,你给我留点面子。”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这两人之间的亲密感觉更是暴露无遗。
辛晓顿了顿,又道:“这些天,皇上忙于政事,本宫是故意没有前来打扰。不会就是因为这样,让你们觉得有机可乘了吧?严公公,你在本宫眼皮子底下给皇上送美女,是打量着本宫好欺负?”
“奴才不敢。”严公公真是要吓死了。
本来,他觉得这个皇后没有母家的势力,以为她只是凭着谋害了先皇,才获得新帝的信任,借以登上后位的,心里就没怎么把她当回事。
这些天,他见新帝一直住在勤政殿,没与新后来往,更加确认,这两人的关系应该只是交易而已。
于是,他就“贴心”地安排了一个宫婢,前来服侍新帝。
没想到,就眼睁睁地见了这么一出。
“不敢?”辛晓语调一扬,“本宫素来知道你们这些奴才都是什么做派,非得清理清理这宫中的邪风不可。从今天起,严公公你不必在御前伺候了,皇上的身边人,还是选个靠得住的比较好。”
“娘娘息怒。”严公公偷鸡不成蚀把米,真真悔不当初,偷眼可怜兮兮地望向殷离,“皇上……”
本以为,自己做了件贴心事,虽然得罪了新后,但最起码取悦了新帝。
没想到,殷离看都没看他,只对辛晓说:“这事你看着办吧。”
“好。”辛晓坐回他身边,又添了一碗热汤,“之前我在宫中,有个相熟的公公,姓刘。虽则年纪是小了点,从前只不过一个粗使的公公,但胜在,他对我肯定忠心,赶明儿就安排到御前来吧。”
严公公一听,新后也太厉害了,摆明了在皇上身边安排一个自己的心腹,这皇上要不是个妻管严,铁定是不会同意的呀。
他又没想到,殷离满口答应,“全凭你安排。”
这是什么操作?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听个女人的话?
严公公觉得,这位新后,着实被自己轻估了。
“听见了吧?”辛晓眼风扫过严公公,“从今以后,你们两个就不要在御前出现了。”笑话,敢在她堂堂皇后面前耍手段,也太胆大包天了。
严公公万没想到,自己一个讨好的举动,竟然就换来了无法在御前走动的后果。
后宫里谁不知道,御前的人,身份都与普通下人不一样,他这次,可真是栽了。
明明吃瘪,嘴上还得道谢,严公公从勤政殿退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没了外人在面前碍眼,殷离也不用端着了。
他笑望辛晓,“怎么,吃醋了?我很少见你发这么大脾气。”
“哼。”辛晓白了他一眼,“刚才若是我不来,你这温香软玉在怀的,可是快活得不行呢。倒是我一来,败了你的性子不说,你还得在我面前演那辣手摧花的戏码,真是难为你了。”
殷离哈哈大笑,“瞧你,又说这样的话,我刚才忙于公务,全然没看出,那丫头藏了小心思。还是你慧眼识人,帮我把周围都收拾干净了。”
辛晓毫不领情,依旧一副冷冷的面孔,“你还说你没看出来,她那衣领子开得那么大,整个人都要贴在你身上了。便是你看不见,总能闻到人家身上的少女香吧。故意不闻不问,可是放任她更大胆?”
殷离被她一番歪理说得无法辩驳,哭笑不得道:“辛晓,我看你是在宫里呆得太无聊了,你那聪明睿智,都用在跟我斗嘴上了吧?”
“是呀是呀,我可不像人家小姑娘,那点聪明都用在讨好你上了。我一开口,就是讨人嫌来的。”辛晓干脆扭过头,不乐意了。
“好啦。”殷离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是我疏忽了,除了你之外,从未留意过其他女子。下次我一定注意,好好留意她们,争取把她们肚子里那点弯弯绕绕,全都看出来。”
辛晓扑哧一声笑了,“你敢。”
“你不让,我就不敢了。”殷离笑着说道。
辛晓的小脾气耍得差不多了,知道该适可而止,便收敛了神色,“这勤政殿,你都住多久了?我知道你公务繁忙,不过适当的,也该休息休息,多出去走走。后宫不得干政,我也不能常来,不然你就常去看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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