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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女生直接晕过去了。
蒋素依给女生盖了条被子,“不能去医馆,我刚刚看过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林雪初点头。
“红楼确实有问题。”蒋素依说。
林雪初:“你说到底因为什么事?”
蒋素依摇了摇头,然后道,“我只看见了兰声的害怕。”
“她叫兰声?”林雪初看了眼女生。
蒋素依捏了捏眉心,“上来的时候她告诉我的。”
“她现在的情况不是太好,要不等明天再……先让她好好休息。”林雪初说。
蒋素依看着兰声:“她肯定希望事情可以得到解决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猜到里面包括着什么。”
林雪初:“你怎么想?”
“她应该是被强制带到红楼里面的,以前这种事不是没出现过。”
林雪初:“红楼不是……”
蒋素依:“我以前,也差点被抓进去,既然是娼妓馆,那么男女肯定都有。”
林雪初没说话。
“只是没有明面说罢了,总有一些特殊癖好的人。”蒋素依开口。
林雪初:“你好像对这些事情已经免疫了。”
“其实我之前都是随便说的,我在这里哪是为了听什么故事,怕说出来太过沉重,你接受不了。”蒋素依看着林雪初,“反正在这个地方,你想到的、想不到的,它们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出现。”
林雪初看了一眼兰声:“你以前,见过类似的事情?”
“嗯。”蒋素依点了点头。
林雪初知道为什么蒋素依在看见兰声以后没有任何的疑义了。
“被抓进去的很多,逃出来的也很多,逃出来以后再被抓进去的同样的多,仿佛是一个怪圈。”
蒋素依站了起来。
林雪初看着蒋素依的背影。
蒋素依的目光放在红楼上,“但是逃出来以后自己又进去了的,是最多的。因为几乎没人能够接受他们,他们也只能通过那样来生活。”
“那你觉得……兰声出了什么事?”林雪初开口。
蒋素依:“我坚持刚刚的推测,被强迫。”
“她刚被抓进去?”林雪初问。
蒋素依:“可能你不清楚,但是我在这个地方呆了那么久,红楼里的人,基本的特征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林雪初想起来小漫。
“你刚刚看见的小漫,在我被殿下带回去的时候还送过我,我一开始以为他们都挺冷漠的。”蒋素依说,“我只是给了小漫一件衣服。”
林雪初想到了小漫身上的红纱:“挺好看的。”
蒋素依摇摇头:“不是那件。是另一件,小漫说他要珍藏。”
林雪初:“你真的,可以知道我在想什么。”
蒋素依把手搭在林雪初肩膀上,“我猜的。”
“我走的那天小漫还哭了,我第一次看见一个男生可以哭的那么伤心。”蒋素依说。
林雪初:“我……”不知道怎么说。
蒋素依的情绪跟刚才比起来更加的低落了,林雪初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安慰。
好像不管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没关系,你不用想太多,其实我能够把这些事情说给你听久代表了我已经跨出了很大的一步,以前我是不会轻易说这件事的。”蒋素依说。
林雪初苦笑。
几乎忘了苦笑的滋味,但是在蒋素依说了这些的时候,林雪初能做的就是给她一个笑脸去安慰。
但是那些笑容很容易就会变味。
蒋素依放下了自己搭在林雪初肩膀上的手,“其实,这些事都算是过去了吧。”
林雪初:“毕竟现在的你跟以前完全隔离了。”
“但是我想起这个地方的时候,就觉得很难受,那种彻夜难眠的难受。”蒋素依道:“那个时候殿下几乎每天都会安慰我,我说我想回到这个地方,殿下说他会解决这些事,可是怎么可能轻易的解决了这件事?一座红楼倒下了,会有千千万万座红楼起来。”
只要有需求,就会有市场。
林雪初明白了蒋素依的意思。
变态的人在各个地方的一些角落里都会存在,只是自己没有接触到,就以为没有。
“殿下说他处理了,让我安心。但是现在,他们还在这里。我觉得我对不起小漫。”蒋素依说。
“姐姐……”兰声醒来了。
蒋素依走了过去。
“我想回去。”兰声说。
蒋素依:“你回去干什么?”
兰声:“风言哥哥还在那个地方,我之前太害怕了,但是我想起了他还在那个地方。”
蒋素依:“你好不容易才出来!”
“是风言哥哥把我带出来的,本来我们两个是打算一起走的,后面被他们逮到了,风言哥哥就把我推了出来。”兰声开口,“我刚刚梦见风言哥哥了,他,他……”
林雪初赶紧把水给兰声递了过去:“别着急,慢慢说。”
兰声点了点头,接过碗喝了一口。
蒋素依慢慢拍着兰声的背:“你什么时候被抓进去的?”
兰声摇了摇头:“我没有被抓进去,我是偶然认识风言哥哥的。”
之后兰声便把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她口中的“偶然”,是一个很微妙的词。
因为遇见是偶然,但遇见以后就不是了。
兰声说:“那之后,我就认识了风言哥哥,然后风言哥哥给我教会很多。”
林雪初这才反应过来,其实兰声到现在也就是个十五岁不到的孩子。
“我小时候一直觉得红楼是一个很美好的地方,里面有好多好看的小哥哥,每次跟父亲给红楼送菜的时候,那些小哥哥还会对着我笑,笑的最好看的就是风言哥哥了。”
林雪初听见这话的时候感觉心里发酸。
至少那个时候的兰声是真的觉得那个地方美好。
“所以我每天都会早早的起来跟着父亲进入红楼,父亲出事以后就成了我一个人去送菜。”兰声说这话的时候笑了出来。
林雪初跟蒋素依沉默的看着兰声。
兰声道:“虽然那些菜很重,那里面的人说我走的太慢,但是为了风言哥哥,我还是去求了他们,所以后面,就很固定了,我的工作没人抢。”
“那你的风言哥哥呢?”蒋素依问。
兰声道:“风言哥哥在红楼的后院里,每次我去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口笑着看我,这是我最期待的一件事情了。”
“然后呢?”
“风言哥哥会告诉我很多事情,提醒我要保护好自己。”兰声每次说起“风言”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就会变得亮闪闪的。
蒋素依一下一下的摸着兰声的头,安抚着兰声的情绪,“那听你这么说,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兰声点头:“就是这样的!风言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我后面发现,我喜欢上了风言哥哥。”
“喜欢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林雪初说。
说到这儿,兰声红了脸:“风言哥哥说等我长大就会娶我,他说他哪都没去过,娶我以后要跟我一起去游玩。”
蒋素依笑了一下,然后道:“这是件好事。”
兰声:“嗯。”
“那你之前为什么……”林雪初开口。
听到这话,兰声好不容易因为回忆温馨过往而变平静的心态,马上就变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觉得我快要死了,姐姐,我的心真的好疼啊,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对风言哥哥!”
他们?
其实风言的身份不难猜测,毕竟是红楼范围里存在的人,但是林雪初之前听蒋素依说里面的人一般都在红楼里生活,并不会出了红楼的范围。
但是兰声口中的“风言”,却被区分在了另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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