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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坐到警车上，从医院到警察局的过程中，顾靖卓的思绪才开始慢慢的恢复过来。
想起之前的那些事，孟之初在临死前看自己的眼神。
顾靖卓的视线正在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深冬的感觉从皮到骨渗透，再加上孟之初的事情，让顾靖卓的整颗心脏都处于一个冰封的状态。
“我不知道。”顾靖卓看着眼前的人，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这个时候，警察已经轮着问了好几次，而顾靖卓也已经把之前的事情重复了很多遍。
“你再好好想想吧。”
在休息的期间，顾靖卓在脑海中把所有事情都串了一遍。
这当中的主人公，自己，孟之初，电话里的指挥者。
还有自己之前查到的那个地方。
想起那个地址，还有之前查到的电话号码，跟一个人有关。
骆雅。
在想不到别的可能性的时候，顾靖卓想把自己脑海中跟骆雅之间的所有交集都过一遍。
跟骆雅之间的交流停留在三年前。
最近的一次是昨天，她出现在了陈、希路一号中。
那么，顾靖卓觉得疑惑的点一个一个的出现。
又是因为什么，让骆雅重新回来，从自己身边的人开始接触？
而且，想起警察之前对自己说的一件事，那便是，孟之初的最后一通电话，是给自己打过去的。
之前在听到这里的时候，顾靖卓在脑海中认真的思考这件事。
孟之初的状态与往常无异，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话语里都是带着笑着。
“我就是，忽然想给你打个电话。”
“有什么事吗？”对于孟之初忽如其来的电话，顾靖卓有些疑惑。
孟之初笑了一下，“今天有些累。”
顾靖卓停止了手中的工作，其实每次接到孟之初的电话，他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复的。
当初，在知道孟之初对自己的情感有多么的强烈后，顾靖卓想到的都是逃离。
这是注定不能发展下去的情感。
现在想想，顾靖卓总觉得，那个时候的孟之初是不是感知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在之前跟自己有那个电话。
或者说，在打那个电话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被什么人威胁了？
前后只隔了一天。
人就这么离开了这个世界。
本来跟孟之初没有关系的顾靖卓，现在便也跟她有了关系。
在警方这边，孟之初打给顾靖卓的那通电话，成了关键的线索。
给自己发消息，让自己去陈、希路一号的那个人是谁？
孟之初的忽然死亡到底是谁的预兆。
要对自己表达什么？
既然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穿梭机的算法，那么还有什么原因……
“我们修复了你的手机。”一个声音的出现打断了顾靖卓的思绪。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郑警官带着顾靖卓的手机出现，“我们刚刚查过了，你的最近只有一通电话。”
“是跟谁的？”
郑警官把塑封袋举了起来，被修复后的手机屏幕上是此手机的最近通话记录。
“日期是昨天，备注孟之初。”
看见那个通话记录后，顾靖卓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是她。”
“什么不是她？”
顾靖卓指着手机上的记录，“在那之后，还有几通电话。”
郑警官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删除记录，当技术课全盘修复后，出来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顾靖卓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
警察的话让顾靖卓心中的疑惑陷入了更深的境地。
在这个时候，顾靖卓甚至以为自己的记忆出了什么差错。
郑警官看着顾靖卓，然后，一字一句道，“可能教授对我们有什么隐藏的话没有说。”
“什么？”顾靖卓慢慢抬起了头看向郑警官。
后者道，“那个仓库里面，是有监控的，记录了一些画面。”
“什么画面？”顾靖卓追问。
之后，郑警官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找出了一段录像。
由于那个时候的环境是全黑，只有在亮灯的时候才可以看清楚里面的人。
顾靖卓的眼睛一直都在郑警官的手机屏幕上。
“所以，顾教授，你说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郑警官把手机的视频拉到开头，于是里面的内容，又一遍在顾靖卓的眼前播放着。
“我……”顾靖卓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卡壳。
如果按照郑警官提供的视频来看，那么孟之初的死亡，很直观都是因为自己。
“这不是全部的监控内容，在这个时候，灯已经亮了很长时间。”顾靖卓开口。
说完，喝了一口水，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什么偏差。
“我们认真的确认过，教授。”郑警官的神情很严肃，“这件事就是那样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在你把那根绳子拽下来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顾靖卓忽然觉得自己缠着纱布的手开始剧烈的疼了起来。
郑警官说的每一句话都在顾靖卓的心中产生了巨大的怀疑，现在他根本不敢再去相信自己的基本记忆。
这一切就像是得到了什么篡改。
顾靖卓可以确信，自己并没有在那个视频上的主人公的举动。
接着，顾靖卓对上了郑警官的视线，对面的人嘴里说的所有的话，在顾靖卓看来，已经成了一个个冰冷的符号。
郑警官还原了一遍顾靖卓那天从开始到结束的行为。
“从那个地方出去后，你直接到了陈、希路一号，是吗教授？”
郑警官把审讯灯微微往顾靖卓的脸上打了一下。
顾靖卓点头，“有人让我去那个地方。”
“是吗？那么那个有人，是谁？为什么我们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你是不是在骗我们？”郑警官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
顾靖卓摇头，在仔细的思索了一遍自己的记忆之后，认真的对着郑警官摇了摇头，“我并没有说任何一句假话。”
“是吗？那么，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警官直起身子，把胳膊肘放在了桌子上看着顾靖卓，“教授，你为什么要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杀了孟之初？”
视频里的画面已经成为警官把顾靖卓认定成杀人犯的最佳途径。
“我没有想过要杀她。”顾靖卓开口。
一定是哪个地方出了什么问题。
想不通这件事的时候，顾靖卓觉得自己的手有些颤抖。
之后，在顾靖卓把水杯拿起来的时候，水洒出了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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