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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手上。
抬起手一看，顾靖卓就看见了自己的手上全都是那个人的血。
但是这些血却像是顾靖卓自己流下来的。
再抬眼的时候，顾靖卓就发现，此时，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在这些红色中，他好像直接被泡在了血的海洋里，渐渐的透不过气来了。
“靖卓？靖卓？你先醒醒。”有人推着顾靖卓。
顾靖卓慢慢的睁开眼睛。
脑海中还是那个过于血腥的画面，除了被自己撞到的那个人之外，又有很多的因素出现在了顾靖卓的意识中。
“你做噩梦了？”老顾的声音让顾靖卓稍微把思绪从之前的梦境中移到了现实的层面。
顾靖卓点了点头后慢慢的坐了起来，“现在几点了？”
“七点多。”
“好。”顾靖卓听后点了点头，然后翻了个身子从床上移了下去。
老顾担心的看着顾靖卓，“你做什么梦了？说出来就没事了。”
顾靖卓让自己的思绪尽量不往刚刚那个血腥的画面里想，在这个时候，他只是朝着老顾摇了摇头，然后道，“我觉得我现在有些累。”
一直到走出去到了餐桌前，顾靖卓都觉得自己脚下就像被灌了铅一样，心里也一阵发虚。
刚刚的那个梦过于真实，让顾靖卓有一种不知道在以前的什么时候，自己是真的经历过这个场景的。
又或者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在以后的某个日子里，会经历一遍这些事情。
这样的感觉让顾靖卓本来已经慢慢放下去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梦里的那个巷子在这个时候还深深的印在顾靖卓的脑海中，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以在什么时候才可以把这个梦给忘掉。
“靖卓？你怎么了？”林琴琴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顾靖卓听到后立刻转过了身子，看着林琴琴，没有说话。
不过水杯却在顾靖卓转身的那一刻，不小心被他的胳膊肘给撞到了地上。
“你别动，我去处理这件事。”林琴琴生怕顾靖卓一个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碎片，于是赶紧绕过了他去卫生间找拖把了。
顾靖卓拉开了椅子，慢慢的坐了下去。
几秒后，林琴琴拿着拖把迅速的朝着顾靖卓的面前走来，“你这两天的状态不是很好，之前的那件事真的刺激到你了。”
“琴姨，我没事的。”顾靖卓把手抬起来，轻轻的揉着自己的头部，在看向林琴琴的同时，他自己的思绪跑出来很远。
又是这样。顾靖卓看着自己的手，然后把手转了一圈。
每次自己坐在这里的时候，总是可以感受到一些很熟悉的，就像什么时候发生过的那些事的感觉一样。
顾靖卓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跟这样的情绪去相处，但是对比梦里的那些场景，他宁愿选择跟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作斗争。
林琴琴已经把地上的碎片都倒进了一个箱子，在经过顾靖卓的时候道，“你这几天一直跑警察局，心理压力肯定不小，老顾也真是的，不让你好好的休息。这样，你听琴姨的，现在回去接着睡。”
想到之前做的那个梦，顾靖卓朝着林琴琴摇了摇头。
现在的他宁愿不去睡觉。
那种过于压抑的感觉甚至让顾靖卓不敢轻易的进入梦乡。
林琴琴提着箱子站在原地看了顾靖卓好一会儿后才摇了摇头，然后道，“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这样，我觉得什么都不适合做。”
“我没事的琴姨。”顾靖卓说着，直接站了起来，接过了林琴琴手中的纸箱子。
顾靖卓看着纸箱子，“等我回来去贴对联。”
林琴琴的目光中依旧是慢慢的担忧，在看着顾靖卓的时候都是不忍。
之前的那个案子在全程搞得沸沸扬扬，而顾靖卓作为唯一的目击者，本来已经受到凶案现场的影响，留不留下阴影另说，还要一直去警察局去回忆这件事。
每次林琴琴想起这些就觉得自己替顾靖卓难受。
本来这孩子从小到大就被保护的很好，现在竟然跟那件残忍的事情挂钩了。
想到这儿，林琴琴叹了口气。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林琴琴才觉得自己有着很多无法言说的复杂心情。
从一开始下定决心把顾靖卓当成自己的孩子以后，林琴琴觉得自己的生活就多了一个依靠。
之前自己不能有孩子的伤心也被淡化了很多。
不管自己在什么时候看顾靖卓这孩子，都比任何别的人都要好的多。
但是自从经过了那件事回来之后，林琴琴就发现，自己再也没有见过顾靖卓的笑容了。
一切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什么事情在主导着？
那起凶杀案的凶手，到现在都没有被找到。
后面，林琴琴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可能顾靖卓的阴影就是在被人怀疑的那段时间开始的。
从小到大他哪儿遇见过这样的场景？
“琴姨，对联在什么地方？”顾靖卓的声音打断了林琴琴的思绪。
瞬间回神后，林琴琴站了起来，“今年过年，琴姨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
顾靖卓本来还咋愣神，尤其看见自己手中对联的时候。
或者说，只要见到红色的东西，就都会让顾靖卓有一种自己还在梦里的感觉。
“我之前说过吗？”顾靖卓的思绪自从混乱开始之后，他就没有一些对于现在所发生的事，或者计划的事的准确性判断了。
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林琴琴伸手把柜子上的胶带拿了下来，对顾靖卓点了点头，“是啊，不过这不光是你自己的意愿，也是琴姨的意愿。”
“可能我今年……又要失约了。”顾靖卓正挪着手中的对联，试图找到一个绝佳的位置。
但是林琴琴的话让顾靖卓还是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你要去实验室吗？”对于往年顾靖卓的习惯，林琴琴只能说自己在一边心疼中一边尊重着。
但是今年，林琴琴已经想好了，不管自己做什么都要把顾靖卓留在家里，“你不觉得在实验室里吃饺子很凄凉吗？你一个人，琴姨觉得不能老那样。”林琴琴走到了顾靖卓旁边，给他把自己已经撕好的胶带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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