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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子言表弟……他当然不希望他是那种人，可又想到关于他的一些评价，似乎也不是很好。
于是顾七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顾一说：“祖母，孙儿还是那句话，孙儿知道这样于理不合，但孙儿一定会做，请祖母责罚。”
顾一说完后老夫人良久没有说话，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面前的众人。
半晌，老夫人对谢氏和顾媛媛说：“你二人先回去吧。”
谢氏和顾媛媛闻言，想来老夫人找她们来只是对个口供，并未怀疑什么，所以母女俩自然乖乖地离了昏晓哥，临走前顾媛媛也不忘给她大哥求情，“奶奶，你就看在大哥是疼我的份上，饶了他吧！”
“我自会处理，你先回去。”老夫人道。
等谢氏和顾媛媛走了，老夫人又命丫鬟翠惜去请大老爷过来。
顾风涯很快就来了，拜见了老夫人之后见自己的长子跪着，便问老夫人：“母亲，这是怎么了？”
“媛媛说她被关在靖王府的那一晚，言儿色胆包天地调戏了她，大郎心疼妹妹，便为妹妹出头，揍了言儿一拳。”老夫人说。
顾风涯听了老夫人的话，明显楞了一下。
言儿调戏了媛媛？
怎么可能！
言儿是女子，如何调戏媛媛？
“母亲，这怎么会……”
顾风涯自是不信沐子言能去调戏顾媛媛的。
“方才我已经找来谢氏和媛媛，当面对质过了，是媛媛亲口所说。”老夫人说，看着顾风涯的眼神之中略显疲惫。
若只是媛媛不乖，她刚才能直接罚了媛媛，处理了这件事情。
但老夫人估计，事情恐怕是谢氏在后头搞的鬼。
所以老夫人方才什么都没说，而是找来了顾风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顾风涯听。
小孩子不懂事可以教，可儿媳妇要如何处置？
老夫人也不知道谢氏从何时开始有了那样的想法，当初儿子要纳许氏进门的时候她也颇为无奈。
当日长子跪在她门口，求她同意他纳许氏进门的时候，她就说过，一旦许氏进了门，他将愧对两个女人，一个给了身份却给不了爱，一个给了爱却委屈了身份，对谁都不会好。
老夫人最后没有阻拦，却严重地告诫了长子，不管他心里面更爱哪一个，这妻是妻，妾是妾，要分得清。既娶了谢氏过门就该好好待她，纵使没有男女之爱，但必须敬她善待她，给她该有的体面，他们家决不能出那宠妾灭妻的事情来。
喜欢是不能控制的，可礼数总能做周全，所以这些年，顾风涯虽然对谢氏无爱，但许氏在任何事情上都不能越过谢氏去。
许氏倒也是个安分的，估摸着对顾风涯也是真的爱，才不顾做了妾室也要跟着他，顾风涯对两个女人都有愧，但除了尽力平衡也别无他法。
这么些年下来倒也还算相安无事，如今这隐患才渐渐显了出来，老夫人深知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问题。
“母亲，言儿伤得重不重？”顾风涯消化了老夫人说的事情之后忙问。
“言儿打小身子骨就弱，大郎什么力气你还不知道吗？他用了十足的力气，言儿怕是连内腑都伤了！”老夫人道。
闻言，顾风涯二话不说，走到顾一身边，一脚踹在了顾一的身上，口中骂道：“混账！”
顾风涯的这一脚也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的。
顾家男儿都习武，顾风涯这一脚丝毫不比刚才顾一打沐子言的那一拳头弱，甚至更强。
顾一被踹得往后摔去，但很快就爬了起来，继续挺着了背脊，堂堂正正地跪着。
“孩儿知道这么做不对，请父亲责罚。”顾一乖乖受罚。
“去，去给言儿道歉！”顾风涯命令道。
“恕孩儿不能，孩儿愿意受罚，但孩儿绝不会给欺负了媛媛的浪荡子道歉！”顾一说。
顾风涯气得又要揍顾一，老夫人及时喊住了他：“要打你回去再打，现在你就算把他给揍死了，他也不会认错的！”
对于大孙子的脾性老夫人还是很清楚的，早年在军营里待的时候便是这个性子，若不是他们顾家的人，早因为得罪上级被赶出军营了。
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回了京城，一开始谋了个文差，却因为这性子待没一个月就被罢了。
“母亲……”顾风涯看着自己母亲无奈的眼神，自己也冷静了些许，便问：“媛媛和言儿何时有过交集？”
虽说那日顾媛媛闯了靖王府，与沐子言可能见过面，但在靖王的眼皮底下，沐子言和顾媛媛不可能有进一步的接触。
而之后顾媛媛就一直被拘着，别说沐子言了，连府里的其他人都轻易见不着。
若说什么人和顾媛媛还有接触，便是谢氏了，谢氏那日硬闯进去见了媛媛，之后又故技重施，三番五次去找媛媛，见谢氏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顾风涯也就没再阻止了，到底不忍心让母女俩见不着面。
顾风涯不是个蠢的，稍冷静一下就能抓到事情的关键。
顾风涯想了一会儿，忽然想到前不久他妹妹顾霜萍入宫赴宴的事情……
顾风涯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也明白了母亲叫自己过来的原因。
母子俩的想法是一样的，媛媛会说出这种话来，极有可能是谢氏在后头指使的。
两人都知道谢氏心中有怨，可谁也不晓得，她竟是真的记了仇，更想不到她会拿自己的亲闺女作筏子报复。
若此事真是谢氏指使媛媛做的，那媛媛这般不懂事就可以解释了。
沐子言从里屋出来，便看到一屋子凝重的人，方才他们说的话她在里头都听见了，本就隔着一道屏风和一层珠帘罢了。
她来找外祖母，单纯出于自己不想白白吃了亏，也不想自己再受到生命危险。
可是现在她发现，事情似乎比她先前预料的要复杂不少。
沐子言想了想，就从里头走了出来，“外祖母，大舅舅，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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