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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子言在旁边，听到这一声响亮的声音，担心好不容易救醒过来的人，又给这一耳光给抽昏了过去。
还好顾风涯的底子是硬朗的，这一耳光下去，虽然懵，可却还清醒着。
“你和谢氏的帐算好了，那我跟你算算。”老夫人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当着自己爹娘的面，做出残害自己身体的事情来，是谓不孝！这一耳光你受着！”
“是……是儿子不孝……”顾风涯道。
沐子言此时还是很心疼这个大舅舅的，要说是他的错，确实有些因子在他身上，可要完全去怨他吧，又觉得他也无辜得很。
说不清，道不明。
个中滋味只有当局之人可以说得。
“言儿，你也辛苦了，既然人也醒了，伤也处理好了，就先回去歇着吧。”老夫人对沐子言说道。
今日之事，也亏得沐子言发现的早，才没有酿成大祸。
“外祖母，我还有事情同你们说。”沐子言说着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顾风涯，刚才一直忙着救治大舅舅，有些话题还来不及与几位长辈细说。
大舅舅都伤着了，后头的事情沐子言赶紧还是先不与他说比较好。
老夫人读懂了沐子言眼神的意思，于是让大家都从内屋退出来，回到刚才议事的厅堂。
“外祖父，外祖母，其实今日之事，是我提前知道了些消息。”沐子言对众人说道，“谢氏此行应当不是她一人所为，而是有人教她这么做的，那些茶叶也应当是别人交给她的。证据就是，我刚才趁着空隙检查了那罐茶叶，里面掺杂的东西并不是致死的毒药，食用后只会让人陷入长久的昏迷状态，并不会立刻断气。恐怕连谢氏也不知道这茶叶的真实效果。”
谢氏当时被茶水淋到的时候那般惊恐，肯定是当是毒药的。由此可见这毒并不是谢氏一手准备的，要不然她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她刚才自己也说了是想要卫国公死，想要顾风涯死的。
“言儿，你说的这个别人，是谁呢？”卫国公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谢氏今日去了一家珠宝店，与一个男子秘密会面。”沐子言说，“原本昨日谢氏来寻我母亲的时候，我与母亲觉察到她心中有怨恨，怕她在顾家得不到大家的认可觉得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被外人所利用，，所以留了个心眼，我派人跟踪了她，却不想正好就发现了这件事情。”
小心驶得万年船，沐子言当真庆幸自己的这个决定。
“言儿可有查清那男子是谁？”卫国公问道。
沐子言摇头，“没有确切地查到与谢氏碰面的男人的身份，但是我倒是觉得与谢氏碰面的人未必就是幕后之人。”
谢氏这样的人，嘴巴并不严实，如果有心成心要利用谢氏，未必会亲自出面，很有可能只是派了自己的亲信来说服谢氏。
谢氏本就有这方面的心思，被人一挑拨，一引诱，跟着就犯了糊涂。
“老头子，会不会和近来发生的那一连串的事情有关系？”老夫人不禁猜测道。
定国公遇袭的事情老太爷和老夫人已经得到消息了，而瑞王已经成了残废。
一个王爷，两个当朝重臣。
废了王爷，追杀定国公，毒害卫国公，在毒害卫国公的时候，这人还有意手下留情了……
卫国公眉头紧蹙，沐子言的其他几位舅舅同样脸色凝重。
半晌，卫国公问沐子言：“言儿，你可是还知道些什么？”
沐子言点头，“其实在三年前，靖王殿下也曾被人追杀，砍至重伤，受伤的情况和瑞王差不多，只是当年刚好被沉沙姐姐救回了沐家，我给他医治了三个多月。”
“也就是说瑞王的事情并不是第一起了？”顾阳明道。
“靖王殿下的也未必是第一起。”沐子言忽然说道，然后看着卫国公，问他，“外公，您可想起什么了吗？”
卫国公长叹一口气，“若真当如此，那真是冤孽啊！”
“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顾雷恒焦急地问道，父亲和外甥女最后几句话，他听得似懂非懂的，好像有什么事情是他们还不知道的但是父亲和外甥女已经全明白了。
卫国公却不愿多说，他避开了儿子的提问，转而问沐子言，“言儿如今你已知道事情，可有何打算啊？”
这个外甥女和自己女儿一样，是个有主见的，今日之事，他完全可以问问她的意见。
“外公，不如将计就计如何？”沐子言答道，“今日外婆下令将顾家人全部紧急召回的事情，应当有很多人知道了，现在外头应当有人在猜测顾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了。倒不如就这样让对方认为计策已经得逞了可好？”
“这确实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卫国公答道。
由于不知道事情的全部来龙去脉，顾家的几位舅舅反倒插不上什么话了，只能听沐子言和卫国公两个人商讨。
老夫人想来是知情的，但在外头的事情上，老夫人向来是不发表意见，听自己丈夫的。
顾家的惯例，对外的事情老太爷做主，对内的事情老夫人做主。
最后干脆几个儿子都被卫国公遣走了，只留下沐子言与他们夫妇俩谈论。
从昏晓阁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沐子言带着倦意回到了若言居。
刚一进门，一个黑影落下，将自己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沐子言一惊，本能地想叫阿诚。
但是很快一股熟悉的味道传入自己的鼻孔里面。
“你这混蛋你来干嘛？”沐子言脱口而出道。
她对这混蛋已经熟悉到了闻着味儿就知道是谁的地步了！
要说这味道，沐子言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不是香味，楚枭不是那种骚包的会给自己用香料的男人，但是接触久了就是觉得是一种味道，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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