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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摸清楚了大牢守卫最薄弱的地方,趁着今夜无月,瞅准了时机便翻入了大牢,进去后也并未耽误太多时间,直奔最里面那间牢房里去,可快到的时候,他便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赶忙翻身上了房梁,微微探了个头下去,却只能看得清长缨郡主,同她说话的那个男人却被背对着他。
“本皇子今日放你出去,出了献王府便有人会带你回广平侯那儿,回去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清楚吧?”
三皇子?三皇子怎么会在大牢里?还同长缨郡主在一块,但是听三皇子这话,似乎也是要将长缨郡主放出去,那他可就放下心里一块大石头了,这件事若是三皇子来做,日后献王问起来也不过是生三皇子几日气,可若是追查到他一个小侍卫身上,那可就是个杀头的重罪了。
“我不走,玉珩哥哥都没有原谅我,我就这么走了,他就一直不会原谅我了!”
见三皇子似乎有些无奈往后退了点身子,话语里也有些不耐烦,“你来献王府也快有半月有余了,你父亲早就来了信让你回去,到时一直收不到你的来信,你以为你父亲会怎么做?如果来了看到你被我七弟关在了大牢里,又会怎么做?我七弟如今本就步履维艰,周遭都是要他命的人,难不成你也想帮那些人一把么?”
长缨郡主立即摇起头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走,但是能给玉珩哥哥留一封信么?”留信总比要见面强,宋玉隶便去要来了纸笔,看着柳长缨洋洋洒洒写了两大页,待她写好后便帮她收了起来,答应她一定亲手将这信交到七弟手上。然后便带着柳长缨出了牢房往大牢门口走去。
侍卫这下是真的放下心来,他先前还在想,怎么才能把这长缨郡主给带出献王府又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下实在是省了大功夫了。可他仍然不放心,翻身下了房梁,沿着先前进来的位置再想翻出大牢去,谁曾想,他刚翻出大牢,脚都还未来得及站稳,脖子上便架着一把剑,他若不是及时稳住了身子,恐怕现在脖子上已经是一道能要了他命的血口子了。
“谁派你来的?”
只见刚刚送长缨郡主的三皇子此时却站在这儿,似乎就为了逮他,他这才明白想必是他刚刚在房梁上的时候便已经暴露了,只是三皇子那时候不想打草惊蛇,知道他必然会跟着一起出来,便蹲在这儿等他了。实在是他心里松了口气,这才大意了。
“小的方栓,见过三皇子!”
因为被剑抵着脖子,方栓不好行礼,只能低垂下目光。听到方栓的名字,宋玉隶便将剑收了起来,若当真是方栓的话,他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用手里的剑取他的性命。
“可是御前带刀侍卫,方栓?”
“正是。”
那就是父皇的人了?可父皇为何要派一个御前侍卫来这儿?难道是知道了七弟将长缨郡主关了起来,怕惹恼了广平侯,这才急忙派了人来想将长缨郡主放出去?
“父皇让你来这儿要干什么?”
“回三皇子,恕小的无可奉告,此乃皇上单独交予小的事情,还望三皇子体谅。”
恐怕放柳长缨不过是顺手之事,父皇如此大题小做派一个带刀侍卫前来滁州,必然是要监视七弟,可若只是监视的话,也实在是有些大题小做了,难道?
“近日来,本皇子时常在王府东南侧瞧见一个黑影,你要多费些神。”
“是,小的定不负三皇子期望。”
果然,这御前侍卫可不只是一个盯梢的这么简单,父皇专门派了他最得力的侍卫前来,恐怕也是为了护着七弟吧,怕有心之人趁着七弟虎落平阳的时候放上一支要命的毒箭。如此看来,父皇倒不像他们所知道的那般冷血无情,可若是这样,又为何要如此狠心将七弟置于此等境地呢?但父皇的心思又岂是他能够窥测的,更何况如今知道父皇并不真的想要七弟的性命,还派人来护着七弟,他也就稍稍安心了些,暂且不用担心七弟那颗脑袋随时都会搬家了。
“别让献王发现你的行踪,去吧。”
“是!”
可若是父皇心里还有七弟,七弟和奕歌走得这般近日后必定会惹父皇大怒,瞧七弟如今这深情的模样,怕是会为了奕歌冲撞父皇,到时候必定是一场硬仗要打。想当初他和四弟为了个男宠差点便兄弟反目,叫父皇知道了,便立即处死了那男宠,还将他二人关在了母妃宫里整整半年有余,直把两人关的再生不出半点不该有的情绪来才解了禁令。要是父皇到时候一怒之下下令处死了奕歌,怕是他这个傻弟弟会奋不顾身地一同赴死,如此想着心里便长叹一口气,倒有些希望皇后和太子那帮人能有些手段,让七弟在这西凉城多待些时日。
清晨的微光一点点洒在种满了香气扑鼻的桂花树的院子里,似乎是为了提醒了还在熟睡的人们,站在房梁上的鸟儿们争先恐后地叫了起来,一边叫着一边不停动着,似乎想引起在房里躺着的两人的注意。
可彼此抱着入睡的两人似乎对这难得的晨曦并不在意,只见那个子较为娇小些的人听着了鸟儿们啼叫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受不了地往她紧紧抱着的人怀里钻去,似乎想用那人宽阔的胸膛阻挡叫个不停地鸣叫声。
而被怀里的人这么一挤,本就睡得极浅的宋玉珩便睁开了眼来,一低头便瞧见了奕歌的小脑袋还在不停地往他胸膛里钻便微微笑了起来,用手一下接着一下轻轻拍着奕歌的后背,渐渐安抚好了有些急躁的奕歌,让他停了下来砸吧了下嘴,抱着宋玉珩的手倒是不自觉地收了收。
宋玉珩本没有同奕歌睡在一起的,可他每日夜里都不放心奕歌一个人在房里,虽然有小厮就在门口候着,但他还是不放心,怕入了夜那小厮自己也困了,要是奕歌半夜起了想喝水连给她倒水的人都没有,便也在这房里搭了张床,想着等奕歌完全好之前就这么将就着睡下了。
可奕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脚上的伤的缘故,盖在身上的被子总是盖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被他给扯掉了。虽然现在还未完全入秋,但半夜有凉风吹进来还是有些凉意的,他便从床上起来给奕歌盖被子,可又维持不了多久奕歌身上便又没了被子,如此反复,宋玉珩便干脆躺在了奕歌身旁,只要奕歌一动,他便醒来给他盖被子,时间一长他也就不知不觉地在床上睡下了。
他还记着第一夜后的清晨醒来,原本还想像往常一样立即翻身起来洗漱,却突然觉得自己被人抱住了,一转头便瞧见窝在他怀里的奕歌,满脸写着满足,双手还牢牢抱着他,显然正在做着一个美梦。也是从那一次后,他便每夜睡在奕歌身旁,于他而言,自打出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刻,恐怕就是一眼睁开能看见奕歌开心的笑容和紧紧抱着自己的这一刻吧,他甚至有些自私地想奕歌晚一些好起来。
“唔。”
似乎睡得不太踏实,奕歌低哼了一声便动了动从宋玉珩怀里抬起了头来,微微睁开眼睛,只看得见一片模糊一片的光亮却还是看不太清楚东西,“什么时辰了?”
“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奕歌摇了摇头,松开了环抱着宋哥的手,宋哥可真是个趁手的抱枕,不知为何抱着总能睡个好觉,最主要的,她总觉着宋哥每天早晨心情都挺好的,虽然看不见但她多少能够感觉得到。这几日宋哥事无巨细都陪着她,她也想做点能让宋哥开心的事情,因此虽然有些不太习惯同宋哥睡在一张床上,但是睡了几天后,自己也爱不释手了,也就不在意了。
“有些饿了。”
“想吃什么?”
奕歌倒真的认真想了起来,想了半天一会儿是刘爷的板栗,一会儿是何大娘的豆花,再来又变成了城北那家酒楼的糕点,想着想着倒把自己馋的不行了。
“宋哥,我今日能出府么?”
宋玉珩本想一口回绝,但是瞧见奕歌眨巴着两个大眼睛颇有些期待地盯着自己,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硬是说不出来了,更何况奕歌就算出府也不需要走路,去哪儿都能有轿子抬着,脚上的伤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他怕会有人不小心撞到奕歌,待在这王府里必然是最安全的,但以奕歌的性子在这屋子里待了这么些时日,也实在是要把她憋坏了,因此也就松了口。
“你想去哪儿?”
奕歌高兴地笑起来,脱口而出,“想吃梨洛姐姐那家的烤乳鸽。”一想到那乳鸽香气扑鼻的浓郁味道,奕歌便忍不住要流口水了,话说那家的乳鸽,她恐怕得有小半年没去吃了,也不知道梨洛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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