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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琼林眉眼温柔,唇角微微上挑,不失脂粉的脸上清清秀秀,有一种出俗的气质。
“我喂你。”
“啊?”
“张嘴。”
许琼林远远地吹了几口气,温度适宜了才舀上了一小勺,白皙的手握着勺柄,送到萧敬之的嘴边。萧敬之看着如此的先生人也变得呆呆的。只能机械式的重复许琼林说的动作,张嘴......吃......张嘴......
这清清淡淡稀得不能再稀的米汤,此刻在萧敬之的口中却是难以言说的甜,比得上天下任何一珍馐美食......
肩胛只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结痂,在许琼林刻板的脸色之下,萧敬之只能认命地躺在这炕上,眼睛呆呆地望着头顶上的土坯。也算是应了现在的名字,阿呆阿呆......
屋子里面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萧敬之百无聊赖,只能时不时地看向窗外,通过窗外透进来的光亮勉强判断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中午,先生进来喂自己吃饭,晚上,先生进来喂自己吃饭。倒是享受了病号的优良待遇。
终于熬到了晚上,月色透过半透明的纱窗洒落在屋子里面,整间屋子黯淡了下来,只有萧敬之的心情越发的紧张了。手捂住心口,感受着心扑通扑通的跳动。
阿婆说我们是小两口,阿婆说阿暖近些日子总是贴身的照顾我……贴身,那应当是住在一个屋子里面的吧……
不多时,门吱吱呀呀地被推开。许琼林左手手臂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双手搬着一个大大的木桶,木桶里面装着不算特别多的清水,还散发着热气。
许琼林凭着感觉把木盆放到了屋子里面唯一的一张桌子上面。随后又用怀中的火折子点燃了桌子上唯一的一根短小的蜡烛。
屋子里面有了隐隐的光亮,足够萧敬之看清许琼林的每一个动作了。
萧敬之换了个姿势,改成趴在床上。看着许琼林搬着一个凳子到自己的面前,随后将木盆放在了凳子上。
许琼林双手拿着毛巾,将毛巾整个按进热水里面,随后沾水拧干。
“手。”
萧敬之乖乖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许琼林的腿上,任由先生白皙的双手拿着毛巾仔细地擦拭自己的手。动作轻轻柔柔,力道恰到好处,想必这样子的动作,在这几天里面,先生已经做了许多遍。
“我自己来吧。”萧敬之左手按在了毛巾上,正打算自己动手。
“手。”许琼林低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萧敬之只得任由许琼林为自己擦手洗脸。
过了许久,萧敬之耳朵尖,听见了院子里头先生的倒水声,先生走路轻微的脚步声,门轻轻打开的吱呀声......
许琼林吹灭了桌上摆放的一小根蜡烛,屋子里面瞬间被一片黑暗笼罩,许琼林和衣上了炕。
幸好萧敬之不方便走动。为了吃饭方便,炕上面的小桌子并没有撤去,此刻这个小桌子横在两人的之间,倒是让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有了一些缓解。
尴尬了半晌时间,听着先生的呼吸声越发趋于平缓,但萧敬之心知,先生一定没有睡着。
隔着矮桌,萧敬之默默在桌底伸手,微微伸进许琼林的被角,准确无误地碰触到了许琼林的手。随后大着胆子紧紧握住,如那夜一样。感受到了彼此温度的传递。
“阿暖。”
“嗯……”
“阿暖……”
“嗯……”
话到口中,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萧敬之黑暗之中咽了一口口水,喉结微微上下律动,握住许琼林的手一会儿紧一会松。
“阿暖知道了,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萧敬之不知道如何开口,想了许久还是用了最直接的方法,直接了当。
许琼林闭着眼睛,没有半分迟疑:“阿暖会守着阿呆,许琼林会守着萧敬之,无关其他。”
若殿下是阿呆,我愿化身阿暖,守着阿呆哭,陪着阿呆笑。
若殿下是萧敬之,我便永远是那个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尚书大人,助殿下登太子之位,成九五至尊。
听到这样子的答案,萧敬之只觉得鼻头一酸,喉咙口也有一些哽咽。
不动声色地与许琼林紧紧相握。调整一个舒服不会碰到伤口的睡姿,脸朝向许琼林。
我,萧敬之,得先生如此对待,必定结草衔环,以报先生。尽我所能,护住你……
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感觉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已经酥了。在许琼林严厉但又放纵的目光下,萧敬之被允许每天可以在这个不大的院子里头转上两圈,晒晒太阳。
躺在院子里头摆放的躺椅上,懒洋洋地感受着阳光。刘老太拿着篮子,豆角,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萧敬之的身边。
“傻小子,你好好同我说说,你和小暖咋在一起的呀?”刘老太一脸八卦的样子,手上一边掰着豆角,一边说出自己的猜想,“是不是私奔啊?”
萧敬之听了这话,私奔……
讪讪地笑道:“也算是吧……”因为我的缘故一起被追杀,奔走逃命也算是私奔吧。
“成亲没得?”刘老太看向萧敬之的眼神中满是对小辈的那种慈爱,随后不等萧敬之回答,自顾自答道:“一定是成亲了吧,否则小暖那傻丫头能这么死心塌地地跟在你身边?”
看着不远处,稀疏的篱笆前,将拧干的衣物一件件挂上竹竿的身影。萧敬之双眼里面都是柔情,眉目含笑,略带病态的脸上满是少年人的生气。用只有阿婆和自己两个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阿婆好眼力,阿暖是我的家里人”
我不敢私自为你冠上夫人的头衔,只怕唐突了你,但希望你成为我家里人的想法从未改变过。
刘老太左瞧瞧萧敬之,右瞧瞧晒衣服的许琼林,心里头越发的欢喜,对这两个孩子打心底里头喜欢,都是实在孩子。
萧敬之顺手拿起篮子里头的豆角,学着阿婆的模样,将豆角头柄去掉,动作越做越熟练。
“我老婆子瞧着,小暖是个顶顶好的,你也是个实在过日子的。”
刘老太夸的朴素,主要就是夸阿暖的,正中萧敬之的下怀,听得心里面美滋滋的。阿暖顶顶好,是我配不上她......但还是想努力一下,万一得到了呢......
“在外头够久了,回屋子吧。”
许琼林手捧着木盆,将木盆抵在自己的腰间。站在背光处,萧敬之看不清楚许琼林的神色表情。萧敬之开怀笑了出来,露出自己的小虎牙。
“阿暖。”
“回去吧。”该换药了。
“好。”
萧敬之趴在床上,看着许琼林在屋里头手脚不停,不断忙活。身上穿着寻常农妇的粗布衣衫,周身的气度掩去了大半,在萧敬之的眼中却是比之前更加容易亲近了。
许琼林端着一叠纱布,还有一瓶药膏坐在了萧敬之的身侧。
“你给我涂这个?”之前换药都是在萧敬之昏迷或是迷迷糊糊的时候,算起来今天才是第一天在清醒的状态下换药。
萧敬之手拿着瓷瓶,正是多年前许琼林托程行送来的。掂量掂量分量,轻了一大半。
“当初为什么没有用?”许琼林不答反问。
萧敬之闷闷的,保存了这么久,还想着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没想到最后还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舍不得。”声音闷闷的,却一字不落地被许琼林听了个清清楚楚。
许琼林心上一暖,唇角也不自觉地挂上了笑容,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在心中。
“脱衣服。”
“啊!”
“换药。”
萧敬之本能的双手抱胸,面容羞郝地看向许琼林,耳朵根已经染上了红色。昏迷的时候不知道可以,现在在阿暖面前脱衣服,大眼瞪小眼,光想着就觉得尴尬。
萧敬之从被子里面怯生生地伸出一只手按住纱布,病了这么多天,又水米不进两天,萧敬之现在手上的骨节越发清晰,青筋凸显。
“我自己来......”萧敬之嘟着嘴,企图糊弄过去。
“在背后,你看不见。”许琼林一个眼神就止住了萧敬之之后想要说的话。
一刻钟之后,萧敬之把自己整个身子蜷缩在被窝之中,只露出一个红透了的脑袋。这回不只是耳朵红了,白皙的脸蛋上都是红晕。
看着面色正常的许琼林端着只有一点血迹的纱布在屋里头走来走去,脑子里面不断回放着换药的场景。阿暖冰冰凉凉却很是舒服的手触碰自己身子,总是能给自己带来一阵颤栗,但偏生是在做正经事,萧敬之也不敢存不该有的心思。
许琼林将房门关上,快步走到厨房,一路走的过程中,红晕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了脸上。许琼林大口喘着气,双手撑在灶台上。脑海之中全是萧敬之委屈,害羞,嘟嘴......
摸上自己的心口,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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