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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定在这里了,萧敬之右手拿着石头,薄冰本就不堪一击,轻轻一敲就裂了一大块。萧敬之将冰随手放在地上,随后拿起早就做好的叉子,聚精会神地盯着冰窟窿。
眼疾手快,猛的一插,没中。周围的鱼儿仿佛也感受到了危险的存在,纷纷摇着尾巴,逃离了这附近。
萧敬之看着落空的鱼叉,上面还捆上了一些绿藻。萧敬之耷拉着脑袋,哎,看来不像一开始想的这么简单呢。
萧敬之撩起裤腿子,索性就把这附近的薄冰都给敲碎吧。萧敬之将鞋子脱下,白皙的双脚上透着淡淡的一点粉红。
萧敬之慢慢下水,脚丫子刚刚接触到冰凉的河水冻得萧敬之一个激灵。萧敬之全神贯注,屏气凝神,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河面。
鱼儿游动带来一圈圈波纹,是一条黑鱼,看准时机,萧敬之猛地一挥叉,这回没有让它逃脱。萧敬之笑着看着鱼叉上的大黑鱼,只觉得成就感满满。回去就让阿暖把它给煮了,好好补补身子。
萧敬之拔下河边的水草,揉搓成细细的长绳模样,随后将草绳挂在鱼嘴上,结合着萧敬之这半身湿漉漉的狼狈模样,倒真看不出来半月之前还是锦衣玉食的长孙殿下。萧敬之一路拎着这条大鱼,走在回去的路上。眼皮子跳了起来,止不住地跳。萧敬之心里面隐隐有些不安,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快步回去。
还没有到家门口就看见阿婆一个人远远地站在门口,好像是特意来候着她的。
“阿婆,你怎么来这了,阿暖呢?”
刘老太挥着手,一着急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只能干着急。
萧敬之一下子想到了许琼林,阿暖出事了!
萧敬之忙朝着村屋的方向跑去,只留下刘老太一个人在那里高喊着来了好多好多人,都有刀,是官家人。
门口蹲着无聊的十三和一脸急色的齐民映入萧敬之的眼帘,是她们……是皇爷爷派来的吧……
萧敬之放慢脚步,停在了门口,一身紫色官袍的许琼林站在自己的面前,补子上绣了仙鹤,本该看起来更加符合许琼林风华的衣裳此刻在萧敬之的眼中却十分刺目。
“殿下!齐民见过殿下!”看见萧敬之安好无恙的样子,齐民提了半个多月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殊不知得知长孙殿下不见了之后整府上下有多心急。
萧敬之神色呆滞看向许琼林所在的位置,全然没有想到满心欢喜地回来竟然是会看到这样的一幕。手中的鱼儿也随之滑落,掉在泥地上。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看见如此失神的萧敬之,齐民心急地扶住萧敬之。
“你们都在门口候着。”许琼林出声,语气十分淡漠,是萧敬之从未听过的语气。“烦请长孙殿下与我进屋。”
烦请......长孙殿下......这一句话却戳中了萧敬之的心,脚步凝固在了原地,但看着不远处等待的许琼林,双脚虽然如同注了铅一般但还是一步一步朝着许琼林的方向挪动。
砰的一声,木门被关上。房间里面只剩下萧敬之与许琼林两个人。
“你是因何而出来的,你忘记了么!”许琼林一改往常温和的眸色,眼神冰冷地看向萧敬之,如同一把利剑一般要直冲萧敬之的心脏。
因何……是啊,本就是为了程行才出来的自己现在却被这平凡的生活迷了眼。可是这生活却才是我萧敬之心中所向啊……
萧敬之喉间一道酸涩,声音也添上了一分哽咽。“可是我放……放不开……这……这样的生活了。”萧敬之拽住许琼林的手腕,仿佛如果此刻放开了面前的人,接下来就没有机会了......
看着如此的萧敬之,的确,这样的生活确实比京城之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好上千百倍。许琼林虽有不忍,但还是装作一脸严肃冷漠的样子。
“这种生活是属于阿呆和阿暖的。”
萧敬之听出了许琼林的言下之意,这种生活并不是属于萧敬之和许琼林的,这半个月的好不过是自己偷来的罢了。
拽住许琼林的手开始慢慢松开,许琼林适时地甩开,空落落的感觉席卷萧敬之。
“是不是这么多天的相处,在先生的眼中就是可以轻易割舍的么?”萧敬之眼中似有反光,是不愿意滴落的泪水。
“您应该早做准备,明日一早与我回京请罪。”许琼林没有正面回答萧敬之的问题,背过身去,不忍再看萧敬之受伤的眼神,说完这话之后就转身离开,独留下萧敬之一个人站在原地。
站了许久,萧敬之只觉得自己再也坚持不住了,身子陡然一垮,直接跌坐在地上。
萧敬之眼神空洞,脑中混乱,虽不像接受但却不得不接受。
看向摆放在木桌上的一个精致的锦盒,与木桌的粗糙全不相同。萧敬之不免苦笑,终究是理想与现实,而自己早已经料到要回归现实了,不是么……
感觉是用尽了全身仅剩下的力气,萧敬之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压着边及其缓慢地打开了锦盒。
呵……萧敬之忍不住自嘲。
抖落开里面的锦服,只感觉重达千斤。
许琼林一直候在外头,自然是听见了萧敬之抖落衣服的声音。回想起自己刚刚的无情决绝,真是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这一身官袍。官者,尤好翻脸不认人……
许琼林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遵从本心地敲响了萧敬之的门,等反应过来,敲门声已经落在了萧敬之的耳朵里面。
萧敬之拿着锦服的手一顿,“何事?”
许琼林敲门的手空悬在空气中,“需要臣帮忙么?”
许琼林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生硬冷漠一点,但言语之中还是有几分柔情,只是被隐藏了起来,无法让人轻易发现。
“进来吧......”
若是今日不能独处,以后就更加没有独处的机会了......
许琼林素手接过萧敬之手中紧握着的锦服,揉松开萧敬之紧握成拳的双手。
“殿下,手抬起来。”
萧敬之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呆呆楞楞地抬起手臂。许琼林弯着腰,灵巧的双手解开萧敬之的麻布腰带,绕成一团放在木桌上面。随后解开萧敬之的衣服带子,慢慢地脱下萧敬之的褐色布衣,下摆处还有一点微湿,想必是刚刚下河摸鱼的时候弄湿的。
“以后这种不合身份的事情就不能再做了......”许琼林转过身子,不让萧敬之看到自己的神色情绪,摸着布衣上面湿漉漉的地方。许琼林心中五味杂陈,只能默默地握紧布衣,默默地将它放在木桌上,故意将衣衫摊成一堆,随意放置,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萧敬之低着头却只能看见许琼林的发丝,脖颈......两人的距离虽近,却好像是各隔天涯一般遥远。
萧敬之薄唇轻轻开合,想要说的话如鲠在喉,喉咙却好像发不出一丝声音来。萧敬之右手微颤,想要碰触一下许琼林,却还是停留在原位......
许琼林耳朵微红,手上动作不停,慢慢将萧敬之的里衣带子解开,如同是妻子伺候夫君起居一般。倏地萧敬之抓住许琼林动作的手,脸上却全然没有从前的羞涩,只有伤心,委屈夹杂在眼神之中。
“这样的日子不好么......”
许琼林顿了一下,本能地避开萧敬之的眼神,“好,所以琼林会记在心上。”
记在心上,刻在骨子里,但却不能够宣之于口,不能奢望......
“但殿下无需记住,这种低贱的生活只一次,日后殿下定然辉煌。”像我许琼林这样低贱,见不得光的人,殿下无需记住......
萧敬之放开了许琼林的手,开口道:“这是阿呆,是敬之此生最好的记忆,会铭刻在敬之的心里面,一辈子,一辈子!”萧敬之连续两遍重复一辈子,既是想告诉许琼林,又是想告诉自己。
许琼林站了起来,温和淡雅的眸色之中透出一股子疏离的感觉直击萧敬之。
“该更衣了。”许琼林取出锦盒之中的白色里衣,上面用着细致的白色丝线绣着吉祥的花样,与桌子上面白色透黄的里衣全不相同,一个云,一个泥。
紫色锦服上面绣着青色的竹叶,袖口还绣上了祥云的花样,衬的萧敬之更加俊朗。许琼林取出玉带,慢慢地调整成一个舒适的大小,做的极其的妥帖。
“坐下来吧,臣帮您束发。”
许琼林右手拿着梳子,从发顶一梳到尾,指尖时不时碰触到萧敬之的脖颈。
“殿下的头发很顺。”
萧敬之看着铜镜之中反射出来的许琼林,她的眸色温柔不似一开始的冷漠,那在自己面前的冷漠算是什么,故意表现出来,和自己拉开距离的么......
“再过半个月我就十六了,该娶太孙妃了......”萧敬之不自觉地绞着自己的手指,“在敬之有能力之前,敬之不会娶,先生不要嫁好不好......”
两个女子相爱,世俗不容,但今日怕是两个人独处的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做我的太孙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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