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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匪石 > 第 86 章 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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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敬之本以为曹?会更加喜欢留在京城之中任职,毕竟曹?这小子最会的事情就是对那些小道消息的收集,加上曹家本身就是商贾之家,在京城之中的产业有许多,酒楼青楼比比皆是,京城简直就是他大施拳脚的好地方,没想到竟然是会想着跟着自己一块去安阳,就在自己的安阳侯府做个小小的幕僚。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属实让萧敬之听得又高兴又惋惜。曹?愿意跟着自己想必是出于这么多年的情谊,但去安阳八成就会屈就他的才能,不禁有些愧疚。

    房内,烛火点的极亮。齐民,司书都被吩咐了出去,卧房之中只有许琼林与萧敬之两人。

    “侯爷”许琼林唤道,手里面还拿着一个泛黄的画轴,是有些年头的了。还是刚刚从房间的角落里面发现的,上面都有灰尘了。

    萧敬之极度自觉地将许琼林揽了过来,一起坐在床边,许琼林则是顺势坐在了萧敬之的腿上。萧敬之亲昵地用下巴蹭了蹭许琼林的后背,随后靠在了许琼林的肩头上。眼神慵懒,问道:“阿暖手里面拿着的是什么?”

    “侯爷的东西吧......”许琼林回答道,这东西不像是自己带来的。

    萧敬之也有些疑惑,属实是不知道这泛黄的画轴是什么,努了努嘴巴,“那打开来看看吧,我也不记得是什么东西了。”

    许琼林解开画轴带子,刚刚拉开一角,萧敬之霎时间就反应过来这究竟是什么了,却来不及阻止了。

    许琼林看着这画的全貌,怪不得已经泛黄了,这么多年前的东西了。萧敬之讪讪地笑了起来,这东西怎么就能被找着了呢......

    许琼林看着这缺失的一部分,从前以为敬之总是会添上去的,没有想到竟然是一直这样保存下来了。许琼林看了看画,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脸。问道:“妾是不是比起从前来,老了许多?”

    “不老,怎么会!”萧敬之连忙反驳。随后又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许琼林,认真地说道:“好看,好好看。”

    许琼林笑了笑,不置可否。随后指着这美人图的嘴唇处问道:“当时是为什么没有画完?”

    看见这画的时候,萧敬之就已经回想起了当时的心境,没有想到当时自己才七岁,就会想到那种事情上,怎么能说出来。萧敬之打着哈哈,总之就是不愿意将当时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咬死了说自己当时丹青技法不精,不会画。

    许琼林瞧着萧敬之脸上的窘迫,便也就放过了,重新挑起一个话题问道:“侯爷现在想要给这幅画添上吗?”

    萧敬之又蹭了蹭许琼林的脖颈,轻声撒娇道:“阿暖给我磨墨,我来画完。”

    许琼林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

    许琼林站在书桌的一侧,墨已经磨好。萧敬之捻指挽袖,看了一眼许琼林,随后定睛下笔,不出多时,就将缺少的部分补上。

    萧敬之喜欢丹青,也承了林晚意的天赋,在丹青上独有自己的造诣,被不少丹青界的老师傅都夸奖过。

    萧敬之朝着墨迹未干处轻轻吹了吹,随后邀着许琼林一起来看,像是不满意一样地说道:“从前你教我的时候是丹青的入门,就一种颜色,单调的很。以后我给阿暖画有色彩的,画锦丹青,最好看的。”

    许琼林含笑点头,对上萧敬之发亮的眼神,柔声道:“谢侯爷。”

    萧敬之手已经不知不觉地放在了许琼林的腰身处,稍稍用了一点力就让许琼林朝着自己的方向靠了靠,萧敬之挑眉问道:“有奖励吗?”

    许琼林刮了刮萧敬之的鼻子,“侯爷为妾身做事不是应该的吗?”

    “对!理所应当!”萧敬之笑得更加开心,凑近许琼林的脖颈,像是猫儿一样蹭了蹭,“那侯爷夫人可以陪侯爷睡个觉吗?”

    许琼林微微颔首,没有拒绝,用萧敬之的原话回应:“妾自然也是理所应当。”

    翌日,萧敬之一大早就起身,只觉得神清气爽。一个人哼哧哼哧跑到了书房之中,趴在地上将柜子底下的一个小箱子用力拉了出来。

    箱子上面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萧敬之吹了吹,将浮于表面灰尘率先吹飞了一些,随后又率性地用衣袖将剩下的灰尘擦去。

    叩开锁,萧敬之打开箱子,只见里面妥妥帖帖地摆放着十几本书。最上面的全是有关于师生之爱的话本,都是萧敬之这么多年来从市场上面淘来的,要不就是让家令从谦益斋里面大批量地购买回来自己亲自删选的。萧敬之拿起一本,嘴角挂着窃笑,总算是得到了。如今温香软玉抱满怀,春至人间花弄色。

    萧敬之视线又扫到话本之下的东西,春\/宵\/秘\/戏,宫中秘闻......

    也不知道曹?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些玩意,有关于男女的,纯粹只有画图的自己都扔了,就剩下这些多少带着一些教习话术的,以后都可以好好看看,否则岂不是要让阿暖觉得自己怪无趣的。

    正当萧敬之畅想着以后,没成想许琼林就消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所幸萧敬之挡得全,许琼林并没有看清,只看见了一个暗红色的小箱子。许琼林笑着出声:“侯爷在干什么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萧敬之慌忙将手中的话本也一并塞进了箱子里面,随后“砰”的一声将箱子合上,不让里面的奇怪东西进入许琼林的视线。

    许琼林原先不以为意,但现在萧敬之这般过激的举动,说不吸引人注意肯定是假的。许琼林面露疑色,狐疑地指着这箱子问道:“这箱子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侯爷?”

    萧敬之随口笑了笑,将箱子往自己的身边踢了踢,更加远离许琼林,打着哈哈道:“都是曹?那小子送给我的生辰贺礼什么的,尽是一些无用不好玩的东西。”

    萧敬之眼神飘忽,极其刻板地转移话题道:“阿暖来书房做什么?也有要收拾的东西吗?”

    许琼林按下心中的疑惑,敬之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便不知道吧,反正以后总有机会的。“妾的东西都差不多收拾妥当了,明日就要启程,妾陪侯爷去看看那些人手调配吧。”

    萧敬之含笑:“也好”

    ***

    入冬了,又要出远门,萧敬之顺从着许琼林的意思给自己的身上加上了一件厚厚的黑色大袄,瞬间被温暖包裹起来。似是为了公平起见,萧敬之直接将许琼林裹成了一个圆球,全身上下严丝合缝的,就露出一张精致的脸。

    萧敬之笑着将许琼林整个抱进怀里面,仰着头咯咯地笑:“要是阿暖你胖些就好了,包成这样了还这么瘦,但是好可爱呀,哈哈哈哈......”

    许琼林无奈,但是脸上的笑容明显,整个人都轻松了。回抱住萧敬之,“妾要是真胖成这样,侯爷肯定不喜欢。”

    萧敬之挑眉,亲了亲许琼林的额头,笑声清朗,“喜欢,只要是你,都喜欢。”

    一阵敲门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齐民请示声。萧敬之笑容一僵,苦笑道:“她们就喜欢影响咱。”

    许琼林笑了笑,拍了拍萧敬之,示意其可以放开了。“是提醒侯爷该出去了,以后再抱,好不好?”

    萧敬之抿唇微笑,点了点头。随后凑近许琼林亲了亲耳垂,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不喜欢你在我面前自称妾。我总觉得这妾字显得低人一等的。从前你是我先生,我敬重你,现在你是我夫人,我敬爱你。娶你为侧本就是情势所迫,我不想的,不是妾......”

    许琼林倒是没有想到这层,更没有想到萧敬之的心思竟然是已经重到了这种程度。许琼林靠在萧敬之的身上,耐心地解释道:“这既是皇家的规矩,也代表妾是殿下的人,许琼林是萧敬之的人,侯爷知道么?”

    萧敬之点了点头,执拗地回道:“我萧敬之也是你许琼林的人,老早就是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没有尊卑之分。”

    “出去吧。”许琼林结束这个话题。若是与殿下一直理论下去,怕是要论到明日了。

    “好......”萧敬之郁闷,却也知道没办法让许琼林改口,只能以后再说了。

    成堆成箱的东西被装在车架上,萧敬之拉着许琼林的手带着她一同上了马车。撩开帘子,沉重地望了一眼长孙府的金色牌匾。母妃没有送别自己,自己也同样没有去,算是母女之间彼此的默契吧。

    程行与曹?一左一右地骑着高头大马在前方开路,就等着萧敬之一声令下就可以启程。马车之中的许琼林将自己温热的手覆在了萧敬之微凉的手背上,道:“您日后有的是机会与臣妾共处一室,但程行却是不能多见,侯爷莫坐马车了,出去陪程行一块骑马吧。”

    萧敬之自然也想,但想着马车之中有许琼林,抉择不定罢了。现在许琼林主动提出,萧敬之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回给许琼林一个谢谢的笑容。撩开帘子,下了马车。

    “侯爷怎么不坐马车了?不陪娘娘了?舍得?”曹?开口不停地打趣萧敬之。

    萧敬之翻身上马,冲着曹?一个挑眉,“要你管?”

    程行未言一语,视线在萧敬之的身上只停留了一瞬,就迅速地挪开了。萧敬之观察着程行刚毅的侧脸,看程行没有什么说话的意图,只得将自己满肚子的话都咽了下去。

    萧敬之朗声喊道:“启程。”

    萧敬之一拽缰绳,马儿悠悠地朝着前方走了起来,身后紧跟着的就是程行与曹?的坐骑。

    出了东城门,程行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倒是曹?这个聒噪的嘴巴就没有停过,萧敬之时不时地搭腔几句,心思却还是放在右侧不怎么愿意说话的程行身上。

    曹?也看出来萧敬之好像是心情不佳,这心情不佳的原因似乎就是在一直不开口说话的程行身上,尽管心中有些吃味,却还是主动给程行挑起话题,“程兄,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是不是侯爷要走了,你又陪不了,不高兴了?”

    萧敬之希冀地看向闷声不响的程行,没想到即使是被提到,程行还是好像哑巴一样,一句话都不说,宁死不开口了。

    萧敬之也有些受不住了,官员送行最多就是到城外的十里亭。现在都已经出城了,就还差十里地,照着现在的速度,不出半个时辰一定到,程行还是一句话不说,跟个闷葫芦似的干什么!

    萧敬之装作生气的模样,冷声道:“程行,开口说话!”

    程行不愿,看了萧敬之一眼,就继续往前走,抿紧的双唇抿得更加紧了。

    “哥!说话!”萧敬之一下子叫了一声哥出来,着实让曹?一惊,程行双唇微微开合,看向萧敬之还是没有说话。

    “哥!”萧敬之又叫。若让外人看起来,真好像是一个沉稳,不喜言语的长兄和一个跳脱,时不时叫哥哥的幼弟。

    程行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好像是有了风寒一样,“我待会送你远些。”

    十里亭不够,为兄得看着你再走远些才放心。

    萧敬之闷声,“你还不如在路上多和我说些话,官员送别只可送到十里亭,你若是真的送远了,到时候还得受罚。况且你若是不和我说话,送到多远我都觉得不够。”

    程行略带深意地扭头朝着马车看了一眼,我是殿下所爱之人的局中人啊,又有什么话可以对殿下说呢......

    曹?虽然嫉妒,但等到了安阳,萧敬之的身边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程行的位置迟早会被自己取代。想到这里,一定程度上面缓解了曹?内心的自卑和嫉妒心。

    曹?帮腔道:“程兄,你快多和侯爷说几句,之后可真是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程行还是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千言万语真的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萧敬之看着十里亭,即使不舍,还是说道:“莫送了。”

    再送下去怕就要受罚了,朝中那么多双眼睛,就是在等着程行出错。

    程行鼻息间哼出一口气,温声道:“受罚是臣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臣送殿下。”

    萧敬之有些生气,说话不好好说,却要一直送下去,到时候等着领罚,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萧敬之撇嘴:“本侯后面跟着的全是人,不缺你一个送的。”

    程行不以为意,继续骑马往前走,“臣就是要送,您就当是个不认识的人在您身边送行就好。”

    什么!不认识的!

    萧敬之气滞,什么意思!前几天还好好的,现在就这幅样子了,让自己怎么能放心。

    萧敬之拽住自己的马,停在原地,不愿意再往前走。语气都重了两分,问道:“程行你究竟怎么了?”

    程行哑声,扯了一个实话的谎言,“我将你当亲生弟弟看待,如今你走了,我无话可说。”

    在程行的执意下,萧敬之还是任凭程行多送了十里地。两人相对无言,却又胜似千言万语全部吐出。

    ***

    连日来的赶路,加上路上并没有横生枝节,让萧敬之与许琼林提前了几日就到达了安阳。顺着萧敬之原先的打算,干脆让着长长的车队打扮成外来的商户,先到这安阳城里面以平头老百姓的身份好好的玩上一通,顺道再了解一些安阳真实的民生状况。

    此刻的萧敬之穿着的还是锦衣华服,身上带着的配饰也都是贵价货,但周身的气度却是被刻意的掩盖了下去,看起来真好像只是个有钱的商户。

    萧敬之怎么穿,许琼林就怎么配。一个俊俏,一个温婉,身后跟着的仆从下人长得也都不错,顷刻之间就吸引了路上不少行人的回头。

    萧敬之只觉得装成一个平头老百姓,甩脱了真实的身份,自在非常。拉着许琼林的手说道:“阿暖,你有没有发现安阳这块地方也是人杰地灵的。我瞧着这街上的小东西好像是比京城还要多一些,这灵巧的程度和京城也是不相上下的。”

    许琼林眉眼温柔,嘴角上擒着淡淡的笑意。“您是之前一直呆在京城之中,现在换了一个新的地方,自然是觉得不一样了。其实这些小东西本质上都是一样的,都有相同之处,不过是看您以什么样子的心境去看待它们罢了。”

    萧敬之点了点头,不愧是先生,说的每一句话都十分有道理,都值得自己去深入思考。

    “夫君,你觉得这簪子好不好看?”

    “好看,但如果这簪子戴在娘子的头上会更加的好看。”

    “哼,夫君就会说这种甜言蜜语。”

    前方摊位上这一对小夫妻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入萧敬之的耳中,吸引着萧敬之向那摊位走去。

    萧敬之扭头看了看自家夫人,轻声用两人才可以听得见的声音控诉道:“我记得从前你也叫过我夫君,但现在都不叫了。”

    许琼林轻笑,怎么都没有想到萧敬之现在竟然是会这么执着这样子的字眼,不禁摇了摇头表示着无奈,随后像是哄孩子一样唤上了一声夫君。

    就为了这两个字,萧敬之开心了许久,唇角的弧度怎么都下不去。萧敬之指着前面的摊位,刚刚的那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已经离开,道:“我们也去看看怎么样?”

    “好。”许琼林自然是没有可能拒绝萧敬之。

    这摊位的主人是个阿婆,刚刚卖出去了一个簪子,现在又看见有客人上门,看着穿着气度很不寻常,想必是潜在的买主。阿婆脸上的笑容挡也挡不住,堆出了好几道褶皱。

    “公子,夫人快看看,我这个摊位上面的小东西,都是这安阳城里面顶顶好得了。”阿婆不停地招呼着,卖力地推销着这桌上所有的饰品。

    萧敬之一眼就看中了一根白色的簪子,将它拿在了手上,质地不像是玉,摸不出来是什么做的。这样的簪子是男女皆可的,至于萧敬之为何会一眼发现它,则是因为它与之前被齐民意外摔碎的白玉簪子长得有七分相像。唯一不同的是上回的那个是宫中所出,用料工艺都是上乘的,而这个上面有裂痕,不算是特别好。

    许琼林没有问,光看着敬之这副样子,就猜到了是极其喜欢的。许琼林一个眼神,身后的司书就拿出了钱袋子,取出一小锭银子,直接付帐。

    “怎么这就付钱了?”萧敬之还没有反应过来,司书就将钱都给付干净了。

    许琼林接过萧敬之手中的簪子,声音柔柔的,“夫君低一下头。”

    萧敬之听话,在许琼林灵巧的手指活动下,头发上面的玉冠变成了一根素净的白色簪子。

    这阿婆也是人精,见了这一幕,连忙夸奖了起来。不仅是将萧敬之出色的长相夸了一边,更加是将两人之间默契的夫妻感情狠狠地夸上了一遍。

    萧敬之牵着许琼林的手紧了紧,话语中透着难掩的高兴,“别的都是夫君给娘子付帐,没有想到到了我这里竟然是娘子给夫君付账。”

    许琼林淡笑,“那夫君可还高兴?”

    萧敬之:“欣喜若狂。”

    装了两天的商户,为了做得逼真,一大家子人分散地住在了好几个客栈之中。算准了时间,萧敬之重新换上了侯爷的衣服,一行人浩浩荡荡重新进了一遍城,享受了安阳城一众官员的迎接。

    ***

    萧敬之穿着一身素白色的寝衣,右手手肘随意地撑在床榻上,左手手上拿着一本书。萧敬之的视线放在书上,心思却早就已经飘得远远的了。

    许琼林坐在房间一侧之处办公,从萧敬之的位置,正好可以偷偷看见许琼林右手执笔,唰唰唰地在文书上面写动。萧敬之瘪了瘪嘴,早知道就不在屋子里面单独辟出一块地方给阿暖办公了。往日是一直在书房之中办公,自己心疼,那便特意辟出来了一个房间里面的桌子做书桌。没想到最后变成了白天书房,晚上卧房......

    萧敬之耍脾气一般“唰唰唰”地翻动着书页,许琼林自然也听见了声音,朝着萧敬之这里投来了一个有些疑惑的眼神,随后转瞬即逝,立刻又去忙手里面的事情。

    萧敬之气滞,这才成婚多久,多久!

    书页翻动的声音更响了,许琼林终于又抬起了头,但却只说了了一句,“侯爷,别闹。”

    萧敬之更加郁闷,直接将手中的书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扔,掀开被子,走到了许琼林的身边。

    许琼林疑惑,闷声问道:“怎么?”反应过来萧敬之眼中的意图之后,旋即看向文书,保证道:“很快就好。”

    话都被堵了回来,萧敬之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随后从架子上面取下了自己的衣服,强硬地披在了许琼林的身上,“凉!”

    许琼林轻笑一声,将萧敬之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拢了拢,随后竟是放下自己手中的笔,看着萧敬之哄道:“侯爷这又是在闹什么小孩子脾气?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在心里面与臣妾置气?”

    萧敬之绕到椅子背后,随后从背后用双臂圈住了许琼林的身体,将自己的脑袋枕在了许琼林的肩膀上,闷闷地说道:“想睡觉了...快些......”

    快些处理完,快些一起“睡觉”......

    许琼林自然也猜到了萧敬之话语中睡觉的深层含义,颇有些无奈。劝道:“侯爷,不可耽于玩乐,荒废公业。”

    刚说完这话,许琼林的身体就一下子颤了颤,身后的萧敬之作怪,直接含住了许琼林凉凉的耳垂,温热湿湿的感觉一下子席卷全身。萧敬之声音略带嘶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许琼林的耳蜗处,“食髓知味,是夫人你实在太好吃了。”

    萧敬之一下子打横抱起许琼林,惊得许琼林一下子将手勾住了萧敬之的脖子,惊呼道:“殿下!”

    萧敬之勾唇一笑,“不叫侯爷了吗?”萧敬之目不斜视,径直走向床榻,“本侯今日准许许大人不处理政务,但侯爷夫人得处理一下自家侯爷的睡觉大事。”

    隔天一大早,萧敬之果然收到了许琼林的一记眼刀,就连腰上那块最怕痒的软肉都被拧了一下。

    萧敬之不以为意,总之是吃到了,吃到了就行!

    许琼林看着萧敬之这样咧嘴笑的模样,就知道她压根就没有知道错,下回估计还得继续干,忍不住又白了她一眼。

    看面前人好像真的生气了,萧敬之也不敢继续这般嬉皮笑脸,收了收自己唇边的笑容。从背后抱住许琼林的腰,右手小心地在腰间揉捏着。

    “做什么?”许琼林闷闷地问,连白眼都懒得给萧敬之了。

    萧敬之用脑袋蹭了蹭许琼林的背,随后将下巴靠在了许琼林的肩膀上,回道:“夫人昨晚不是一直说酸吗,我给你揉揉,下回就不酸了。”

    尽管许琼林没有看见萧敬之的表情,光从这说话的口气之中就能听出来。这回先认错,下回继续干。

    “错了,姐姐...姐姐...姐姐......”萧敬之声音突然整个降低了一个度,低低哑哑就好像是一剂毒药打在了许琼林的心头,让原本就软的心在萧敬之的面前直接一下子化成了水。

    “姐姐看看我...看看我......”萧敬之手又开始作怪,如愿将许琼林激得转过了身来。

    四目相对之下,许琼林只得认输,声音如细流一般悠悠流淌到萧敬之的心间,“不是错了,是侯爷年纪还小,不宜在这种事情上太过,对身体不好......”

    越说到后面,许琼林越是难以启齿,萧敬之眼中的笑意则是更甚。

    “侯爷认真些!”许琼林又捏了捏萧敬之的软肉。

    萧敬之点点头,这点头中的真实性有多少却是一点都不敢恭维。

    许琼林半弯着身子一边将萧敬之的革带整理平整,一边问道:“侯爷今日打算做什么?”

    萧敬之略微沉思后,吐声:“去田里面看看,要不...就种地吧......”

    安阳近几年天灾不断,百姓深受其害,尤其是耕种之事近几年来虽然不算是颗粒无收,但比起之前也算是惨淡。昨夜萧敬之也是看见的,许琼林洋洋洒洒写了大几张的文书,标题就是田赋。

    许琼林点了点头,心上多了一丝欣慰,主动牵起萧敬之的手,说道:“妾陪侯爷一起去吧。”

    “好!”萧敬之欣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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