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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着独属于他们的浪漫。
追逐不停歇。
攻击,反击,谁都不认输。
单凭体力,赤井秀一很清楚,刚经历过一场追杀的自己处于劣势。想要取得胜利,必须要靠点小手段才行。
再一次瞄准命中的宿敌,几个小时前那张暗示他可以信任的面孔,此时布满了杀戮欲,危险、迷人。也许他该称赞对方平常完美的伪装,但却更加庆幸能够亲眼见证,摘掉了虚伪的假面,朝他露出了本真的一面——
能够激发他内心所有角落潜藏的欲望。
从头顶到脚趾,浑身上下为止颤栗。
总有一个人能轻而易举地勾起你心中的冲动,想让他染上暗红的色彩,最好在显眼的位置留下你的痕迹,让回忆里充满暴力式的铁锈味。
子\/弹是他内心欲望的化身,飞速脱樘,直往前去亲吻目标。
可惜,他的宿敌先生没那么容易搞定,最终只是堪堪从旁边擦过,连衣角都没有触碰到。不过这并不值得难过,因为「回吻」来得很快。
如果不是这么激烈,他还能考虑迎面接受。
迷人的宿敌咧嘴微笑,猛然抬起手腕,连发子\/弹,在“突突突”的攻击声里,不计成本的隐晦宣泄,然而仅仅是墙壁碎片的脱落却是他情绪上的无情嘲笑,预估给赤井造成的实际伤害值为零。
对此结果,琴酒没有太大的意外,或者说到了这个地步,他管不了。当然不是他故意放水,而是赤井秀一本来就不好对付。
在貌似要逼入绝境前,他趁着枪林弹雨的遮掩,身姿矫健的几个跳跃,冲到了敌人的面前,像初次见面一样,狰狞一笑:“哟,发现你了。”
赤井秀一勾起唇角,一边遗憾安排的陷阱没能用上,一边又期待宿敌先生带来的新的挑战,嘴上偏要说着违心的话,“那可真是太不幸了。”
他看着琴酒的表情,心领神会,“我猜你不会好心帮我解答疑惑。”
“少废话。”果然是意料之中的反应。
好歹朝夕相处过,他们有着旁人无法企及的默契。
关于战斗欲。
发泄或者其它。
不约而同放弃了繁重的武器,选择赤手空拳的方式点燃火花。
就像刚认识那会儿。
但要比当时狠辣多了。
能够束缚他们的东西已经不存在。
尽管其中一个不是鼎盛状态,但两人都不是很在意。
杀手可没有什么胜之不武的仁慈想法。
而FBI更像一只豹子,越战越勇,浑然忘我。
就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如同两头没有理智的野兽,接近本能的厮杀。
…………
一行人进入了大厦,按照公安后来给出的情报,直达事发点。
“被破坏的东西基本还原了,但我们还是推断出,当时就是在这里……”风见指出房间里的一些违和点,“有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而降谷先生就是在这里失去踪迹的。”
诸伏景光开始观察周围,不放过任意一个可疑的点。
“然后,还有一个消息。”风见说:
“那个男人…琴酒,他先离开。据目击证人所言,他不是一个人,而是和另外两个人,一个是体型比较粗的男人,另一个女人…经确定她是今天这场生日宴的主人公,秋田金子。”
将照片递过去,一边解释:“原本降谷先生想通过她跟琴酒合作,以此来获得某个人的信任。”
就算是他,知道的也不是很多,降谷先生可不会什么都说。
松田阵平和工藤新一凑过去看,刚想要询问什么,就听见诸伏景光用肯定的语气否认了:
“不可能,这个女人绝不会是秋田金子本人。”
工藤新一疑惑抬头,发问:“为什么?”
“对啊,诸伏先生,我们确认过的。”风见跟着说道。
他们不会在这种事上弄虚作假,照片里的人跟秋田金子一模一样。
诸伏景光抿了抿干燥的双唇,对上好友信任的目光,这次没有再避而不答,“早在半年前,她就被杀死了。”
“什……?”
见几人震惊,他没什么情绪地补充,“凶手是我。”
“……”
怎么说了,惊讶是惊讶,但好像又不是那么惊讶?
毕竟他消失的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现在谁也说不清楚。
“准确地说,是我和琴酒一同策划,由他来执行的。”
虽然不是亲自动手,但性质差不多。
他和琴酒,说是「同谋」也不为过。
松田阵平经不住诧异,“黑泽还会听你的命令?”
那…性质可完全不同了喂!
连风见也不由露出了谨慎的态度。
诸伏景光没料到会被这么问,心情颇复杂,“严格上说,我们只是合作。”真正下命令的一直是琴酒——这句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却不知为何没有说出来:“当时我留在长野县,一些事做起来不太方便,偶尔他会顺手帮忙……”
现在看来那些由琴酒亲自动手的人,很可能本身就不一般。
松田阵平诧异地看着好友,这态度让他不得不往:
「我和黑泽是同谋」的方向思考。
他有种感觉,景光是故意的,营造着这种效果。
“我手上有一份名单,之后仔细查查,或许能找出线索。”不等别人发问,诸伏景光抢着说:
“总之,我很确信,那个女人不会是秋田金子本人。我不知道琴酒从哪里找来的帮手,她或者他,以后再注意。现在关键的是……你刚才说,零原本打算对谁做什么?”
风见听到问题,下意识地点头,“没错。”
说实话,他搞不懂现在的诸伏先生。
但是,没关系……应该。
“诸伏先生,您有想到什么吗?”
“啊,我猜测零想要解决的是朗姆。”
诸伏景光想了一遍,对于结论起码有百分之九十的信心:
“按照你们的表现,零应该误会了琴酒的真实立场,在以为琴酒是同一立场的前提下,会采取的合作方法,除了针对朗姆,我想不到其它。一个是因为零在组织里是朗姆的下属,二是琴酒有解决掉朗姆的动机。”
最关键的是,琴酒不会让零见到boss。
风见没那么了解,他只想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个朗姆,有办法找出来吗?”
诸伏景光遗憾地摇了摇头,“我没见过。”
“如果你的推测是正确的,那零是被黑泽和那个朗姆反过来算计了。”松田阵平蹙起眉头,表情凝重,“黑泽先离开,零会被朗姆带走吗?”
“现场留下的痕迹很少,我们只找到一些,正在做比对。”听完分析以后,风见忧心忡忡,在心里几乎要给可怜的、被欺骗的降谷先生画上一个大大的「危」,“必须要尽快找到才行!”
诸伏景光点头道:“风见,你亲自找一遍,按照零的性格,哪怕多么大的危机,他都会想方设法留下证据。你是跟他最近的人,也许有的地方只有你能发现。”
在零的心里,他相当于是个已离去的故人,所以要留线索一定不会给他。
风见表情严肃,“我知道了。”
“好了,我们再找找吧,总会有办法的。”松田阵平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说再多也没意义,先把人找到才是最重要的,无论是死是活。
当然,既然是零的话,肯定会没事的。
一定。
工藤新一欲言又止,好在来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才不会在骤然听到那么多内情时不知所措。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疑问,但迫在眉睫的只有一个…
“怎么了?”诸伏景光注意到了,配合地弯下腰问,“有什么发现吗?”
“不是……”
“嗯?”
工藤新一踌躇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遵从心里的真实想法,“你,不考虑全城搜捕吗?只要你说他有问题,要求警视厅照办,我想应该不是难事。尤其是涉及到另一个人的生死。”
“我不能…”诸伏景光躲避少年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含糊地拒绝了搜捕的提议,“有关于组织的事没想象中简单,我必须慎之又慎。”
“哪怕好友面临着最大的危机?”工藤新一反问。
“是的。”诸伏景光站起来,面上有些冷酷,“何况…他不仅是我的朋友,还是一名拥有着觉悟的公安警察。”
工藤新一很想反驳,只是脑海中忽然闪过诸星…不,赤井先生,肃然的模样,再想到之前每个人对老师的各种误会,莫名感觉失去质疑的立场。
全城搜捕是个好主意,但也不是那么好,至少……
再等等,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关于立场相对的诸多负面影响。
…………
扬起的衣角失重落下时,伴着从拳头缝隙里的鲜血流入地面的”滴答”的轻响,激烈到灵魂颤抖的战斗结束了。
胜负已分。
与过去的每一次相比较,似乎这一次的结果更能让彼此服气。
赤井秀一捂住腹部的位置,被多次攻击打中,如今鲜血从衣服里渗透出来,他甚至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在这种站起来是奢侈的状态下,他放弃费劲去维持自尊,顺势坐在被迫进入的墙角,仰视状态比他好多了的琴酒。
琴酒上前两步,举起伯\/莱\/塔,冰冷地俯视着赤井秀一。
罕见的。
他丝毫没有因为战胜了上一世的强敌而感到快乐。
赤井秀一收回目光,短促的微笑了下,“我们俩切磋过不少次,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会想起刚刚认识那会儿……”
“怎么?想要用过去的交情求饶吗?”琴酒勾起唇角,嘲讽道:“别抱有期待了,我可不会那么仁慈!”
赤井秀一露出跟往常无二的包容笑容,“当然啦,我不会天真到现在还自以为是。只不过是好奇而已……明明第一次见面,你却非常讨厌和戒备我;你拿着枪对准我,却没有打中;包括后来将任务丢给我……”
琴酒面不改色,知道对方早有怀疑,但:“那又怎么样?”
“不,别紧张,我只是有点好奇。”赤井秀一笑道,看起来心情还不错,一点都看不出被摆了一道愤怒和面临生命危险的恐惧,“虽然看过了你可怕的一面,可我还是想试一试,看在搭档一场,能不能告诉我原因?”
本来的推断是站在「琴酒是红方」的前提上,一旦这个立场站不住脚,那么当时的举动便难以理解,他想不出琴酒为什么会那么做。
“不好意思啊,我早忘了。”关乎未知生物,虽然麻烦好似解决了,但不代表琴酒会乐意跟敌人分享,那段算得上是人生一大耻辱的往事。
“你的遗言只有这些吗?”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兴致,他款款而谈,“我以为你会问问……羽田浩司?赤井务武?”
赤井秀一面色一变,眼眸锐利,“你果然知道。”
大哥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满意地看着宿敌的糟糕的脸色。
赤井秀一再次松下肩膀,强忍着内心的波澜,故作无所谓,“当然你肯定不愿意告诉我,那我还问什么呢?”
“哼…”琴酒眯了眯眼,忽然往前一跨,弯下腰,用手指掐住敌人的下巴,迫使对方再次昂着头,仔细盯了一会儿,说:“说实话,我从来没有看你这么顺眼过。”
想不明白,就是这家伙…
跟小侦探一样被称为「银色子\/弹」,把组织给灭掉了的混蛋。
更别提,boss说的那种情况……
而且,还两次把苏格兰杀死了。
「宿敌」大概不足以形容,这种特别性,用「天敌」或许更合适一点。
赤井秀一不甘示弱,“是吗…那你真恶劣啊。”
目光一寸寸审视着面前的男人,似乎很正常,决出胜负后没什么喜悦,但眼底深处却藏着对他的怨恨,这让他非常不理解,“你好像……”
“对了,有些事不能告诉你,但偶尔我也可以大方一次。”
杀手无情嘲弄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疑问。
他看着琴酒松开了手指,改成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靠近后,像情人一样在耳边低声细语:“那天,我收到一个名单,是一份被揪出来的老鼠名单…我觉得很麻烦,所以将他们全部交给你了。”
一个简单的动作,将他压制得不好动弹。
赤井秀一收起笑容,如狂风暴雨前的宁静,他听见自己略干涩的声音跟着问:“什么?”
“别装傻,你明白的。”相反,杀手裂开了嘴,邪恶的、大大的笑容。
那是一种处心积虑的毁灭,他要让这位「天敌」死都得不到安宁。
“你不是享受到了‘好处’吗?”
“……”
“怎么样?踩着同行的尸体得到的干部地位…感觉很好吧?”
“……”
一闪而过的想法得到证实,赤井秀一面无表情,眼睛一动不动。
不是没有想过会无意间误杀了同为卧底的、别方人员,但是被控制着动手、还为此有过欣喜……只会觉得自己的愚蠢无可救药。
“你是不是很奇怪,今天任务中遇到的人是谁?”琴酒继续说着。
心头盘旋着一条毒蛇,嘶嘶地吐出信子。
想要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话语让他难受,结果却只是稀疏平常。
“是——苏格兰哦。”
赤井秀一动了下,微微偏头,“苏格兰?”
琴酒轻哼了声,语气莫测,“看来你还记得。”
“他……”苏格兰不是早就……?
“啊,他那次没有被你杀死。但是,你看多么巧合,最终他还是没能逃过丧命在你手里的命运。”
赤井秀一保持着惊讶的表情,转动着脑筋思考:“上一次,是你救了他?”
不,纯黑方的琴酒不会无缘无故救人,一定是有目的。
“你利用他的假死做了什么?”
“他比你们大部分人好用,作为得力帮手。”琴酒平静地夸奖,“我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他的功劳。”
那么好用,却再一次砸在了我手里。应该会生气吧?
但,好像不仅仅如此。
赤井秀一冷笑,“能解决掉你的一个得力干将,我也不亏。”
“不不,”琴酒笑出了声,“他可不是我的……”
他起身,站好,讥讽着欣赏FBI的表情,“你不是一直很奇怪波本对你的态度恶劣吗?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杀’了他的同事,他最好的朋友。”
“……”波本是公安,那同事,苏格兰!
“没错,苏格兰是公安啊。”
不稳定的电流导致走廊上的灯忽明忽暗,一晃一晃。
稍稍偏头的杀手面带笑容地,却有一种游离在外的错觉。
赤井秀一形容不出来这种感情,只是觉得…像一根线被拉锯到了极限,下一秒兴许就会支撑不住,发出不大的绝望鸣叫后,彻底断裂。
他自己是这样的情绪,因为被迫接受了太多的现实。
但琴酒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说着恶劣的话,偏偏看不出一丝喜意。
反倒更像是…折磨。
来自自身的折磨。
“那个本想从我身上获得情报的公安…”
【“有个装饰品能更加凸显你的气质哦…”】
自作主张套上的指环。
【“我说今晚的月色真美,你能明白吗?”】
笑死人的告白。
【“我觉得我已经爱上你了…你呢?”】
不容置疑的…
【“Loveme”】
还有无数的画面砸下来,将空白的大脑全部塞满。
那一声声笑容,总在呼唤着:【“琴酒…”】
【“琴酒!”】
向他伸出双手,索求拥抱。
【“琴酒。”】
然后破碎了。
所有的过往全化为泡沫消失殆尽。
于是,他终于感到令人窒息的安静。
“又被你亲手杀死了呢。”
赤井秀一敏感地找到了一点能解释琴酒异常的东西,但还不等串联成线,就见杀手对他举起了枪,似乎害怕他继续猜测,带着看不见底的黑暗气场,冲他微笑:
“我真的很感激你,帮了我很多。但是,为了我,请你去死吧。”
坚持到这里,他只能一直往前走,没人能让他停下。
连同仅剩的那一点柔软的爱情——
全部化为灰烬。
“永别了。”
永别了。
手指轻轻按下——
还有…
安息吧。
我的。
“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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