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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提到的档案中的被策反,完全是胡编乱造,是对杀手的污蔑。
他从第一次按下枪后,便清楚得明白,世界上再没有路可以回头。
此时,遵从内心的想法,直接用行动证明:
怀里藏着的炸\/弹终于有露面的机会,那么自然又突兀地摆在众人面前。
杀手幽默地笑道:“要知道,好人可不会随身携带炸\/弹。”
反派干活,少说话,多做事。
下一秒,他拿出了火柴盒,威胁之意昭然若揭,“要进一步证明吗?”
满怀期待的警官们被震撼到久久不能言语。
甚至不知道是否应该跳起来抢过炸\/弹。
琴酒却没有再迟疑,粗暴地将旁边发呆的长野县警察拉起来,伯\/莱\/塔警告:“站起来!”
如果是来说这个问题,他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能提醒到这份上,已经是难得的仁慈之心。
诸伏高明:“……”
先不说别的,你这变脸的速度实在可怕。
“多听听那家伙的吧,可笑的警官们。我和他之间,可不存在什么误会,而是真切的、立场不同哦。”用一个凶悍的眼神制止了诸伏高明欲说话的念头,银发杀手残忍地丢下一句嘲笑,“杀手和警察当然只会是敌人。”
“……”
“走。”翻脸无情的杀手威胁着诸伏高明往外走,毫不留念。
至于被欺骗的警察的心情?
抱歉啊,他这个大坏人可管不了。
“既然是这样…”
刚走出去几步,后面便传来了白鸟警官的声音,是不可置信的疑惑、也是质问:“你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好?杀手为什么要帮助警察破案或解决危机?为什么我每次向你提问,无论多晚,你都能耐心的解答?”
“…………”
诸伏高明跟着停下了脚步,看着自称杀手的黑泽表情微妙:啊。
前面我都能理解,原来你和白鸟君经常有联系吗?
同样是警察,为什么单独把我屏蔽掉?因为是我景光的哥哥?
琴酒不用看都知道别人什么表情,他也被说得浑身不自在,幸好没有组织的人在场,否则……总觉得会有奇怪的、难以承受的误解。
这事无法当做没听到啊,必须要解释清楚!
“你想多了,我只是好奇……”话才刚开了个头便卡住,完美首领这才意识到——真实的理由更难以启齿!!
一个杀手为什么要对警方办案感兴趣?
其实他的内心里想要匡扶正义,但因为误入了别的行业所以才……听上去更古怪、更离谱了,还不如前任boss编得合理呢!
“只是好奇吗?”白鸟警官握紧拳头,似乎明白了什么,“我从来没说过,在我的心里,我一直把你当成榜样啊,黑泽君!”
“…………”
不,你听我解释!
目暮警部反应过来,望着无比激动的下属,忍不住感慨:“白鸟……”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
不过这并不意外,毕竟还有很多这样想的警察。
琴酒总感觉十分不妙,求生欲让他发挥了潜能,将真相稍微修改一下,用着无比邪恶的反派嘴脸冷笑:“呵——!”
然而,还没等他开始解释,佐藤警官那边也开始了:
“是啊,仔细算起来,你帮过不少忙,我们一直很想感谢你。”
女警迟疑着补充,“虽说你的感情生活十分丰富,多少有点让人看不惯,但作为同伴,我们从未失望过。”
“……”虽然但是,谁的感情生活丰富了?
那种东西,我从来没有过好吗!!
琴酒下意识地看了眼前任他哥,很想反驳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毕竟恋爱多年啥也没干,说出去是太匪夷所思了点。
“这倒是。”目暮警部若有所思,想到了另一个证明,”经常协助警方破案的工藤老弟,是你的学生。”四舍五入,也算是你在协助我们了。
“……工藤新一与我无关。”琴酒实说实话,语气冷淡。
目暮警部听出了其中的复杂情感,正色说道:“他虽然会抱怨,可我们都很清楚,他是维护你的。”
“呵。”
想到昨天和FBI联手抓了爱尔兰的小侦探,琴酒只想冷笑:维护我?
难道侦探的维护就是要把人踹进地狱了吗?
早在很久前,他就不可抗拒的、输给了海边的「大哥哥」了。
目暮警部:“……”
看来师徒不和是真的,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工藤老弟选择公安那边。
琴酒不太想说太多,匆匆越过话题,“他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
无论有没有他在,工藤新一都会坚持当一名侦探,像福尔摩斯那样。
倒不如说,正因为有他的出现,导致那家伙的梦想遭受了挫折。
但是,就警视厅而言,的确是稳赚不赔啊。
目暮警部琢磨着这句话,总觉得听起来怪怪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发挥想象力去理解——听语气,还有点作为老师培养出好学生的欣慰?
琴酒重新将目光转向白鸟警官,勾起一抹无情的笑,“看样子,我的行为让你产生了误会,在这里向你道歉。不好意思,我可不是专门要帮助你的,我只是好奇别人的作案说法,那我让我在无聊的生活中找到点乐趣。”
白鸟警官很惊讶,似乎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而琴酒更没心情再管,“别再说傻话了,多听一听,真相很简单。”
本来不该有争议的,你们到底在固执什么啊!
我是坏人有那么难接受吗?
话说回来,我根本没有「好人」的一面表现吧?
说到底,还是红方想太多,而且想法太偏,他这个正常人无法理解。
杀手不再磨蹭,拉上人质快速离开咖啡厅,并暗自后悔。
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不会跟上来啊。
不,就不该听长野县警的,这下还不是惊动了不该惊动的。
外面,没有伏击,一路很安静。
他粗暴地将前任他哥推进车里,然后迅速上车,离开这是非之地。
车内十分安静,对于两人来说,都是经历了比较大的冲击。
琴酒是震惊于警视厅对他、对假档案的盲目信任,而诸伏高明……
他点了根烟,瞄了眼长野县警,嗤笑出声:“你也很惊讶?”
“不…”诸伏高明眨了眨眼,回答:“我只是有点发懵。”
让香烟的味道蔓延车厢,银发杀手其实很有同感,但他不能说。不仅如此,还要装出几分漫不经心,“我是坏人这件事,有那么不敢相信吗?”
“如果你问我的想法,那么我的回答是:没错。”长野县警表情认真。
然而,得到的只是杀手的一声嘲笑冷哼。
“我可从来没说过啊,同伴什么的…”他顿了顿,思绪飘到车该往哪里开的问题上,回答得颇有些敷衍,“你观察我的行事风格,没有怀疑过?”
是黑衣组织的制服不够显眼?
还是我不够凶狠?
白鸟就算了,在你面前,我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举动吧?
诸伏高明沉默,回忆往昔,心想:确实是因为你的行事而误会啊。
正常情况下,一个人错认是情有可原,可一群人坚信不疑呢?
何况,这群人还是最应该能辨识真假的人。
琴酒的心思转到了别的地方,对人质的沉默不以为意,他语气略微妙的感慨:“真想知道你弟弟在想什么啊。”
竟然会把事情搞成这样。
这要是在组织里,绝对会被干掉的吧。
诸伏高明平静建议,“或许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
我也想知道,景光为什么非要隐瞒我。
“哼。”
七星烟的烟雾变幻形状跳升,冷血杀手嗤笑了声,压根没上当。
他倒是很想把从前安排人手狙击的事说出来,但考虑到对方的心情,为了避免人质突然觉醒,以至于做出一系列阻碍的举动,他才硬生生忍住了。
等到安全的地方再摊牌也不迟。
不过,时间一下子紧迫了起来,原本还能慢悠悠的,现在要加快速度了。因为惊动了警视厅,那群被骗得很惨的警官一定会主动联系苏格兰,也就是说这边的情况瞒不了多久,他要趁苏格兰没反应过来前,先见到波本。
说到波本……
原本想换地方的念头一转,回到了之前的地下室,旧事重演,他得把这次有一半以上可能会反抗的人质绑起来。
“流程你都清楚了。是你动,还是我动?”
“……”被伯\/莱\/塔指着的诸伏高明只能自己动。
琴酒很满意,听话的猎物总是讨人欢心,他不介意给点优待。
“所以这样的情况,我是真的被绑架了吗?”诸伏高明问道。
“我不开玩笑。”琴酒回了一句,便专心处理去波本的事来。
拿出手机一看,提示全是波本打来的电话,还有无数条质问的短信。
疯狂程度足以证明波本有多着急和愤怒。
“简直就像是一刻见不到你就发疯的女友。”
“…………”
琴酒回拨过去,两秒被接通,传来了「女友」愤怒的吼声:
“你到底想干什么?故意耍我吗?干嘛一直不接电话?”
看吧,真的很像。
“冷静点,零君。”杀手勾唇笑道:“我这边又不是只有你,有事耽搁了不是很正常吗?”
诸伏高明:“……”
降谷零沉默了几秒,再说话时声音都破了,“你叫谁「零君」啊!!”
之前还当着景光的面……
咱俩只是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我只感受到了你想我死的迫切了!
“不对……不是只有我是什么意思?”你他妈还分心给别人了吗?
我的情况比不上外面不知道的谁??
凭什么每次都把我放置,我就那么不重要?
琴酒不想提到警视厅,幸好对方是波本,不喜欢的话题可以直接无视。
“我没有在耍你,只是为了确保不会有别人跟在你身后。”稍微说了点谎,为了尽快见到波本,“谁让我只想和你单独见面呢。”
降谷零很快冷静了,沉声道:“结论呢?”
“现在,过来吧。”
“……你果然还是在耍我!”
琴酒无动于衷,报上一个地址后,才恶意地补充,“结论不会影响我发挥。说起来,以前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倒是可以向你展示下,我开\/枪的速度。只不过这样一来,有的人就要倒霉了喔。”
“我一个人来的。”波本声音很冷,却硬是挤出了微笑,“和你的见面,我期待了很久,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掉。”
“那么,我在这里等你。“琴酒反击完,便挂了电话。
听了感觉十分不对劲的诸伏高明:“……”
“有什么话直接说。”
很不想说,但为了小景的幸福,诸伏高明矜持地开口:”我记得你之前说,降谷零是景光的现任男友?”
你这样做不太好吧?而且还当着我的面。
作为哥哥,我觉得我无法沉默啊!
“那又怎么样?”琴酒垂下眼帘,俯视间,墨绿色的眸光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傲,“我还要顾虑前任的心情吗?“
“……”这,多少还是要顾虑的吧?
琴酒看着长野县警纠结的神情,稍微在意了一秒,但很快被抛到脑后。
比起前任他哥的心思,还是即将到来的波本更重要的。
“在这里站着别乱动。”他警告道:“我可不会心慈手软。”
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确被绑架了的长野县警:“……”
世事无常,曾经的伙伴,竟成了凶手。
“我…”他看着琴酒转身走到一边,斟酌着说道:“也许在你看来无法理解,但我直到现在都非常感激,你为景光所做的一切。”
没什么比「景光还活着」更重要的了。
至于三个或多个人之间复杂的感情……
分分合合是很正常的,现在又能保证谁就一定是胜利者吗?
“我确实无法理解。”琴酒表情冷淡,无情的话语直戳心扉,“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有条件限制,我在第一时间就会杀死他。”
要感谢就感谢混蛋boss和他创造出来的未知生物吧。
“条件限制?”诸伏高明反问。
很显然,他得不到答案。
唯一能回答他的银发杀手低下头操弄着手机,摆出了拒绝交谈的姿态。
诸伏高明心情微妙,一切说开后,就变得这么冷淡啊。
等待的时间并不算漫长,大概半个小时,降谷零便进入了地下室。
或许是被骗的经历太深刻,导致他对这一趟仍然没多少信心,直到看见熟悉得令人眼酸的保时捷后,才稍微回转了一点。深呼吸,勇气充沛,不吝啬的快跑、以声音传递着「我来了」的信号。
终于,见到了!
久违的,敌人!
在接上视线后,波本就停了下来,一动不动,极其漫长的对视。
旁边被无视了个彻底的诸伏高明:我确信,他不是来救我的。
琴酒勾起唇角,打破古怪的气氛,“你看起来很狼狈啊…波本。”
一秒回到黑暗的卧底时期,波本同样勾唇笑:“你满足了?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琴酒…不对,应该叫你「那位先生」还是「boss」?”
“别见外,我不是很在意称呼的人。”琴酒很迅速地听出了阴阳怪气。
莫名有一种时光飞逝、却还停留在原地的错觉。
甚至感怀了两秒朗姆。
波本笑了笑,将目光移向诸伏高明,昂高头,紫灰色的瞳孔里隐隐闪过火光,“但你很注重形式。”居然还绑着!你快把他放下来啊!
“男人嘛。”注重形式有什么不好。
对他的刻意忽视很不满,降谷零没再继续寒暄,红与黑的对决不需要废话。何况,他跟琴酒之间只有仇恨。他得为半年前的自己报仇。
“我来了。”虽然没什么希望,但他还是开口,“你的态度呢?”
琴酒作为一个反派,职业素养从未掉线,“不是我,是你。”
怎么会轻易把人质放走啊。
“他由你来解救。”
感谢我吧,给你加深感情的机会。
救下诸伏高明,会让你的发小对你更离不开哦。
从这方面来说,他的确是一个善良又温柔的男人。
“你做这些事,没有考虑过后果吗?”降谷零毫不意外,却忍不住问。
和别的不同,万一真的伤害了诸伏高明,景光可不会原谅你。
杀手的回答没有半点犹豫,“我做的还少吗?”
又不是少干一件坏事就能变成好人。
坏蛋就是坏蛋啊。
降谷零定定地看着他,深以为然,“的确不少。”
别说了,那些「不堪」的记忆又涌上来了!
我不想知道我的发小是怎么背着我跟你勾搭上的,更不想知道所谓的「分手吻」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毕竟卧底没这个习惯好么。
“姑且问一句——半年前的杀手,是你派来的吗?”
琴酒挑了挑眉,并没有丝毫心虚感,“公安的办事能力就这?”
要说三个拿到了代号并且还算有名气的卧底、搞不定一个刚上线不久的小喽????遣幌嘈诺摹9兰圃缇桶讶擞猩?岳吹木??歉删涣税伞
“回答……”降谷零很固执,微偏头的动作让挂在唇边的笑意显得很假,如乌云密布酝酿雨水的杀意成型,“「是」或「否」。好不容易扫除障碍,爬上了高位,不会连回答的勇气都没有吧?”
“你不是有答案了吗。”问来有意义?
“我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用录音定罪可行不通喔。”
“…………”你个杀手整天琢磨什么呢!
琴酒无视波本的表情,回避这对话带来的古怪感,将话题拉回来:“既然你非要答案,那么,好吧——是。”
降谷零做出放松的态度,说:“那我就放心了,没有找错人。”
“满意了?”琴酒回呛过去,他同样不能理解波本在意的点。
“嗯,很满意。”公安笑容一收,眼神秒变犀利。
证据确凿,他没必要忍耐。
空气有瞬息的凝固,无形中有被杀气割伤的感觉。
沦为围观群众的诸伏高明:“……”
看样子,除了部分对话奇怪了点,一切都很正常。
无需多说,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举起了枪,并毫不犹豫地按下扣板。
在躲避的同时进攻,一场并不激烈的枪\/战作为「小菜」先上了。
比起真正的决战,而像是彼此的宣泄,打空了弹夹便自动停止。
降谷零微笑着举起了手,从藏身之处走出来,“在分别期间,作为boss的你,似乎变得体贴了呢。”
琴酒同样垂下手,不再攻击,“这话真让我伤心!我对你可是一直都很体贴啊,尤其是跟莱伊比较。每次时间冲突,我都选择你啊。”
那是因为在当时朗姆更重要吧。
即使心里清楚答案,降谷零还是很愉快,波本的招牌笑容都减少了攻击性。当然并不能改变他对琴酒的怨恨,这可比隔壁FBI多太多了“还真是感谢,第一次你让我如此满意。”
琴酒扯了个笑,残酷地回击,“可是,我对你不满意啊,波本。“
“为什么?”双眼微微睁大,降谷零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我以为在那么多人里,我是最让你满意的一个啊。”
“和那几个比较,你当然是。”琴酒没有半分犹豫,毕竟是事实,“有件事你没有按照我的安排路线走,我有点生气。”
他语气带着无尽的恶意,连声音都沉了下去,“你死了多好啊。”
朗姆怎么就留下你了呢?
果然是信任过的,都有点难以割舍的感情?
降谷零眯了眯眼,笑容很可爱:“当时的情况真的很危险,差一点我就真死了。靠着对你的‘想念’,我才能挣扎着从地狱里爬回来与你相见。”
“然后变成我的不幸。”琴酒面色不变,“但我可不会认命。”
没错,哪怕无数的例子证明,做坏事没好报,我也死不悔改。
这就是最真实的我,一个无可救药的大坏蛋。
“是吗……”
无意义的对话先告一段落,短促的静止后,瞬息间感到一阵风疾过,打招呼的枪支抛到了一边,肢体交战简单粗暴,是最有力的证明。
仍然被绑着来并确信没人记得自己的诸伏高明:“……”
对话中透露的信息量有点大,感觉好像没有误会是怎么回事!
他们真的没有不可言说的关系吗?
小景你……
作为哥哥,他觉得这一次是真的没话可说了,太可怕了啊。
三个人互相NTR吗?
“这么急躁?”挨了一拳的降谷零不仅没生气,反而嚼着笑,极尽能力挑衅,“你的耐心呢?还是说,有什么让你特别在意,连分寸都丢了。”
琴酒无所谓地回道:“因为是你。”
对付你要什么耐心,干不就完了吗!
“我很高兴。”降谷零似笑非笑,说的话半真半假,“原来我在你心中重要到能影响你。”
琴酒不置可否,他已经失去对话的兴趣了,不如直接打了来劲。
手下没有丝毫留情——!
或许,什么朗姆遗留下的问题、什么用来威胁前任必不可少的,都只是借口。至少没有重要到无可替代。但是此时的心情,想要将一切不愉快招呼到对方的身上,真实的、没有办法替代。
向着这张讨厌的脸,发挥出所有的愤怒,再用血液来抚平。
降谷零更加沉默,半年来积累的愤怒比起琴酒,他只多不少。
如今,不需要再掩饰。
他可以完全释放,不甘、怨恨、一切负面情绪。
这是相互的,唯有对方才能承受的,暴力交锋构成的发泄。
身体上添加的伤口全部被无视掉,只要能够站起来,只要能够挥动手脚,就不会停下来。是的,直到其中一方或两方都站不起来为止。
终局到了。
随着一声肉\/体撞击地面的重响,两人在唯一的见证人面前倒下。
半年间复仇的意志充盈胸腔、平常没少锻炼、解开了枷锁的降谷零以微弱的劣势占据了下方,给敌人充当肉垫。浅金色的发丝被汗水沾湿,破裂的嘴唇上伤口还未结痂,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狼狈,但他并没有失败的不甘。
很平静。
似乎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无所谓。
偏头吐出一口沾血的吐沫,重新换上微笑的脸上没有对即将到来的命运的畏惧,尽管跨坐在身上紧握着拳头的前同事杀意未减,尽管从黑色手套滴落的属于他自己的鲜血滴到了脸上。
琴酒不打算被眼前的假象欺骗,冲着那张脸就是一拳。
听到闷哼的一声,不仅没有中止,反而被激发了新一轮的兴致。
把拳头往回收起时,忽然被拉住——
底下的人钳制住他的手腕,将他往下拉,致使两具身体贴近。
不安分的发丝跑到了前面,其中几缕扫过对方的脸。
但两人却未注意,在彼此力量对决中,以眼神安静的厮杀。
只能看个轮廓、心焦不已的诸伏高明:“……”
看到两具身体叠在一块。
简直是实锤了吧,NTR无疑。
黑泽就算了,毕竟已经分手了,但降谷零你怎么回事!?
你对得起小景吗?
你们还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啊!
手腕被用力往外掰,稍不留意就能听到清脆的骨折声。
有仇必报的杀手也不落后,换成右手给敌人的脑袋再来了一拳。
降谷零却没有因此放手,无视自身的惨状,扬起略显别扭的笑意,将力量集中在上半身,并借助琴酒手臂的力量半坐起,再次缩短彼此间的距离。
“祝福我们……”嘴唇轻启,像情人间的耳语,“让你很难受吧。”
却是恶魔在反击大魔王。
抛出的话语无比笃定,像掌握了证据,不容许狡辩。
被定罪的人楞神,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和景光相遇比你早,他过去的经历,都有我在场。”
恶魔还在低语,将人引诱着坠入无边地狱里。
“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朋友,是拥有着相同信仰和理想的伙伴,他的想法我全明白。”
从下至上的视觉将银发男人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全部捕捉,降谷零很清晰地听见从心底发出来的喜悦,这是思考了良久的报复。
最开始他还不能确定,他没法知道琴酒的真实感情,但是……
那句莫名其妙的「祝福」让他明白过来,出现了什么意外,导致琴酒误会他跟景光的关系。
这是个意外之喜。
而让他笃定的原因就在刚才,在身体每一寸接受到来自对方的攻击时,碰触到的坚硬的痕迹,藏在手套里面的……
“我们天生一对。”
杀人诛心,他要让这个男人感受心痛,以还他当日被欺骗的苦。
“他注定是我的。”
唯一的后果是,景光不会原谅他的自作主张。
“至于你,只不是他无聊时的一次消遣。”
但是……
谁管呢。
他已经不在意了。
“他跟我在一起,可比在你身边开心多了。”
反正,红与黑注定敌对。
就算心意相通,也无法在一起。
琴酒表情冷漠,从他的视角,看到了来自敌人的挑衅。
明明是早「见识」过的事情,明明心里面一点也不在乎……
为什么更想打人了?
果然是波本太讨厌了吧!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有这功夫说废话,还不如继续打。
降谷零只当做是被自己拆穿了内心深处的想法,轻哼了声,在琴酒不耐烦要挣脱时,再次用上了全身的力量——两只手一起抓住琴酒的左手,一边控制,一边从手腕处贴过去、一点点向上的秘密接触,目标非常明确……
“你很清楚,我的意思。”他无所畏惧,“我能马上找出证据。”
琴酒看着这个据说有一百张面孔的公安,不太确信此时露出的真实还是某一张经过周密设计的面具。但提示到这个程度,他已经完全明白——被闯进来的手撑大的…黑色手套,正在被人摘下来。
从前为了掩盖犯罪的痕迹,后来变成了遮挡某个物件。
其实到底有没有其它的含义,他早已说不清楚。
可这不是波本能随意挑衅的。
“很无聊啊,我厌倦了你的把戏。”这一次没有拖延,他用力挣脱。
但他低估了对方的决心。
为了达到某个目的,波本将他咬得死紧,不断纠缠间,阴魂不散的挑衅在耳边萦绕。
在造成不到一秒的分神里,形式调转,露出不应是红方该有的残酷笑容,浅金发的公安对他耳语:
“你…念念不忘的是我的景光。”
“也许你可以欺骗别人,甚至欺骗自己,但你骗不了我……”
“他送你的东西,舍不得丢掉吗?”
用尽全力才使手套脱落,卷曲的无名指上,戒指闪了闪。
“老实说,我还挺震惊的,没想到你这样的男人也会有感情。”浅金发的公安揭穿了一切,果然不出所料,可他却发现心情要比之前还要沉重。
只是走到了这一步,他没有喊停的资格和勇气。
“怎么说呢…”以得意的嘴脸发布胜者宣言,“自己的恋人被别人惦记,感觉很复杂啊。虽然我不是一个掌控欲强烈的男人,不过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你能彻底从他人生中消失。”
这可不像红方该说的话,比暂时处于下方的真反派还要反派。
躺在地上听完了全部的银发杀手面无表情,“说完了吗?”
一句话「我不喜欢你接近我的恋人」就够了啊,至于说个不停吗!
降谷零微笑点头:“算吧。”
“我不需要向你证明,这东西(戒指)是我跟他的私事,你无权过问。”琴酒还挺冷静的,甚至有点想笑,“另外,我的祝福是真心的。”
“你们要怎么心意相通,甜甜蜜蜜,都与我无关。”
“在我眼里,你们都是会妨碍我的敌人,迟早会杀死的目标。你和他,本质上没有半点区别…仅此而已。”他态度冷淡,表明没放在心上的态度,同时进行了反击,将波本从身上推了出去。
降谷零听着,未发表任何感想,只是安静的跳到了一旁。
违心的「亲密」瞬间瓦解,剩下的只有红与黑。
琴酒站起来,拍了拍裤子,望着波本的脸,神经质似地笑了下,“你会在意这样的小事,真是让我惊讶。本以为像你这样的男人,更该关注其它的、更加主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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