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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在地下室回响,冲击而起的气流中弥漫着硝烟味。
但,意料之中的疼痛——或者说死亡,却没有如约而至。
仿佛世间万物在一瞬间凝固了。
他的心跳加快了几瞬,预感不祥地猛然睁开双眼:
在扑面而来的血腥中失去反应能力,大脑一片空白,只得愣愣地望着——挡在前方的背影,看似消瘦却蕴含无尽的力量,那样孤注一掷、毫无怨言。
“我说啊…虽然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但也别轻易送死啊!”
是zero啊……
降谷零没有回头,不知道小伙伴此刻的神情,亦无法断定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但……到了这一步,再来理性讨论对错,本就没有意义。
景光的行为不在预料中,他挡枪也不是计划好的,也是本能反应。
作为警察、作为好友,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景光是在面前,哪怕是自愿的……不是,这他妈都什么情况啊?!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他理解不能啊,到现在都很迷惑,想不通两个人在短短几分钟里、经历了怎样不可理喻的思考,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救哥哥?救好友?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我愿意死在你手里」……这是人类的思路吗??
Hiro你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当初就劝你不要开启地狱模式,你偏偏不听!(划掉)
琴酒那家伙有什么好的?
都说了跟坏蛋谈恋爱没好下场啊!(划掉)
忍住,忍住,不能当着敌人(琴酒)的面骂自己人(景光)!
坚强的浅金发公安挑衅地笑了下,忍受疼痛,努力维持脸面,“呵!就这样?”
总而言之,先嘲讽一波被刺激到疑似失控的琴酒。
虽然景光的行为令人迷惑,但琴酒明显不够冷静,这说明他的……心乱了!
这家伙毫无疑问就是喜欢景光嘛!
人可以说谎,下意识的反应却不会。
琴酒的视线从枪\/口往上移,到波本的脸上逗留了许久。
尽管被挑衅,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立马做出反击。
他的眼神很怪异,直把还想强撑着?N瑟一把的降谷零看得心里发毛:
“…你这是什么表情?”
刺激过度了?
琴酒依然没有开口,这副似心有余悸的模样,让降谷零忍不住猜测:
是不是已经后悔了?
差点因为冲动杀死喜欢的人,就算是冷血如琴酒,也没那么容易缓过神来吧……?
这种心情,他不是不能体谅,但是——
“问你呢!”血量有限的急躁公安忍不住催促。
再怎么能理解,不代表他愿意顶着枪\/伤和死亡的风险,贴心等着对方缓过劲来啊——何况,最无辜的不正是我吗?你们感情出了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受伤的是我?
话说回来,琴酒也就算了,景光也……?
喂喂,我可是受伤了哦,超级严重的那种!
还是说,连鲜血都无法换回这两人了吗?
多少有点让他心凉了。
角落中的诸伏高明高高提起的心慢慢放下,无声地叹了口气后,开始自我解绑。
真没想到事情会急转如下,变成这般糟糕的局面。
在场四个人有三个人受了枪\/声,似乎情绪都不够稳定,他再沉默下去,说不定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他自己了。并不是很想尝尝子\/弹的味道。
被怒视的琴酒稍微集中了注意力,眼神复杂,给出了极其奇怪的评语:“你还真是坚强。”
降谷零:“……”
“这份坚韧的意志,我很欣赏。”有一说一,被近距离打了一枪,面对着持\/枪的杀手还有闲心装酷,他是佩服的。
他想了想,又给出补充,刻意模糊重点、抬高组织,“不愧是能拿到代号的男人。”
“……”
降谷零皮笑肉不笑,一点都不感动,“承蒙夸奖!”
说的很好,可以的话,请不要再说了!
能不能搞点实际的?我是为了听你夸我、才硬生生地挨了一枪吗?
琴酒抬眼,视线越过波本,看向苏格兰。
感觉糟糕透了。
尽管只有片刻,但无法否认,刚刚他确实失控了。
差一点发狂,因为一个人的几句话。
情绪,完全被掌控,被一个本以为不那么在乎的人。
这无疑是致命打击。
区区前任,一个货真价实的骗子,在屡次踩过底线后,居然还能造成如此大的影响——恋爱果然危险,他这么冷静的杀手,差点都中招了。
诸伏景光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或者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给出反应。
琴酒收回感慨,定定地看着面前的敌人,“很碍眼哦,波本。”
降谷零:“……”
“碍眼的就要处理掉,这才是杀手的正确的做法。”顶级杀手默然地抬起手,轻轻动了下,弧度不大、但足够将子\/弹送出去,“消失吧。”
完全跟不上脑回路,积累了一肚子不友好的问候的降谷零:“……”
说意外倒也不是特别意外,这混蛋事儿,的确是琴酒能干出来的。
但话说回来,我这怎么就碍眼了呢?
你要是想跟景光对话,直接越过我——啊,踩着我的尸体也算是越过我了吧?
本能地避开,但因为距离太近而没有完全躲开,堪堪再受一击——
“混蛋……”
他自嘲似地勾起唇角,下意识的要反击,却只能后悔刚才把子\/弹用尽了,而显然对方也不会留足时间让他准备好。但他天生不服输,凭着最后一口气也要,赤手空拳也好……
琴酒似笑非笑,打算再来一枪——只不过在部位上稍稍犹豫。
合格的枪手是可以做到一击必杀的,比如打中脑袋,即使波本再怎么拥有看不见的、正义人士才有的光环也会死。可这样一来,就相当于他要放弃原本的计划……为了一时的愤怒,冲动杀了还有价值的人,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但是,已经到了这一步——
“不好意思啊,波本。忘记我刚才说的话吧,来实现之前的承诺,我来亲自送你。”
收手的话,就太逊了。
降谷零保持着最后的尊严站稳,看着琴酒再次抬起枪,此时天盖地的暗红朝意识深处袭击,他连咒骂的力气都没有,更何况是反抗。下一秒,身体随之倒下,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仿佛听见了好友的呼唤。
他想着:这也不错……
若是景光能因此醒悟,感觉能稍微好一点。
至少,因此而牺牲,死后是可以瞑目的……吧?
“zero……”
诸伏景光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画面,想要从现场逃离,当做没有来过。
漫无边际的痛苦朝他扑来,无所适从,仿佛连思考的能力都丧失了。
“……”
琴酒顿了顿,没想到波本倒下得如此迅速,好像过于巧合了。
虽然根据伤情的判断,这会儿差不多是波本能坚持的极限,但对方一向狡猾多诈,他现在势单力薄,为避免出现腹背受敌的情况,还是要把事情做绝些、彻底断了生机才行……
“在下面不要怪我哦,波本。”
“住……”诸伏景光用嘶哑的、细小的声音试图阻止,却被另一个声音盖了过去——
“住手吧,黑泽君。”
是终于解锁成功的诸伏高明。
虽然空着手略显单薄,但充满了正气。
琴酒转过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也许应该礼貌性地夸一句:你真能干?
“黑泽君……你也受伤了,得尽快处理下。”诸伏高明不提景光和倒地不起的降谷零,委婉地表达善意。至于黑泽看到他出来时的复杂眼神,他也自动无视了。
总不好说「啊对,我刚才留了一手,没捆牢自己」吧?
“这点小伤还不需要你关心。”琴酒也当做无事发生,毕竟人质逃离这种事丢脸的还是他这个不够专心的绑架犯,“你想阻止我?你有自信比我的枪快吗?”
诸伏高明摇了摇头,诚恳地说:“我没有自信。但我想事情并没有到无法补救的地步。”
快点打急救电话的话,降谷君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那你错了。”琴酒不想废话,“我不想补救。”
诸伏高明眼神清亮,灼灼地望着他,似乎不太相信。
琴酒冷哼了声,一点都不相信这双眼睛会透露出真实的情绪,他举起枪,“不好意思啊,这次没办法了,只能怪你自己相信错了人。”无论是我,还是苏格兰,都很混蛋吧。
最终还是轮到了自己,诸伏高明觉得除了叹息没别的了,他目光深邃,做好了与曾经信任的「同伴」一场恶战——或许是单方面碾压——的准备。
因为瞄准的对手转了方向,琴酒半侧着身,任由倒在旁边的波本的鲜血流淌至脚下,勾起一抹淡漠的似笑非笑……
在这几秒中内,从失神中重新构造信念的诸伏景光一个健步回去拾回丢掉的手\/枪,赶在琴酒开\/枪的前一秒,先按下了扣板,子\/弹射出去的刹那间,所有的一切变得支离破碎。
一梭而过的子\/弹准确地击中了持\/枪的手,墨绿色的眼眸染上寒霜与暴戾,用余光注意到半蹲下、保持着开\/枪姿势的男人——在前一刻还说着深情又残忍的表白,这会儿只剩下残忍,一心一意的致命。看吧,果然很混蛋。
琴酒默然转过身,居高临下的对视,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蓝色眼眸里虽含有悲伤与挣扎,甚至给人一种随时会落下泪的错觉,但他知道其中还是坚毅和信念更多——最终「爱情」和「正义」相比较,会输得很惨。
说到底,人总有无法抛下的执念。
没人规定只有一个,但对比选择后所坚持的,才是唯一。
“我说过了……”诸伏景光感到很不可思议,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能露出笑脸,用着温柔似情话的声音轻轻地说:“全部冲着我一个人来啊,你的眼睛在看着谁呢——!”
琴酒熟练地将枪换到了另一只手上,回答:“那我成全你。”
无论你是一心求死,还是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都别想成功!
并不是什么放狠话的必要流程,他们只是表明了此时心中的想法,没有温柔的提醒和过多的寒暄,在猝不及防的瞬间忽然交战。
深陷于彼此制造的枪林弹雨之中,展开了拳脚的深刻交流,带着暂时压制了理智的愤怒与崩溃,挥洒着充斥着血腥味的暴力……混杂的声音在地下室里织造成曲调独特的背景,惊心动魄的场面似饱含了人间所有情感。
既悲痛欲绝到难以言说,又似有妙不可言的感受。
难舍难分,注定了这辈子的无法释然。
诸伏高明迷惑了一瞬,来不及多看多想,赶紧快步到降谷零身边,先试探呼吸与脉搏,再拨打急救电话——
“降谷君?”他轻轻唤了两声,不可能得到的回答并没有让他慌乱,力所能及地做些补救措施,考虑过后还及时给白鸟警官发了条信息说明情况。毕竟,这事不可能不通知警方。
等他再抬头时,状态胶着的两个人已经打到了外间,虽然很愿意帮忙,但他看得很清楚,那里没有他能插手的余地。这其实是非常可悲的,他只能静静地坐在这里,守着昏迷的同行,等待着其中一方胜利的结果。
……
肢体与鲜血碰撞的美妙乐章,让人沉醉。
所谓的「邪不胜正」在单纯的搏斗里失去效用,实力在上的杀手毫无意外获胜。
一再败在手下的敌人,无法再激起他的兴奋与热情,更难有半点怜惜之情,只是近乎残酷的、以本能行动——手肘狠狠地顶了下腹部的伤口,听到近在耳边的痛苦□□,毫不留情掐住失败者的脖子,沿着破旧的墙壁将人提起,微弯曲的腿压上去遏制住可能会有的挣扎:
“你输了。”下一步该做什么呢?
诸伏景光本能地想要挣扎,无法呼吸的滋味很不好受,更何况被抓住了要害。
直到他透过血红色看到面前的人脸——
明明是模糊的影像,偏偏在刹那间,传递出了很清晰的情绪。
“那么,杀了我。”他放弃了挣扎,再一次说:“你恨的人只有我。”
琴酒扯了下嘴角,说不出的讽刺感,“死到临头还想着保全同伴吗,你还真是伟大呢!”
诸伏景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琴酒瞬间面无表情,却反常地没能压抑住说话的欲望,掐住的姿势略有变化,拇指带着某些轻浮的愤怒摩挲着对方的下巴,凑近的声音嘶哑且有着凶狠之意:
“觉得自己很厉害?用死威胁我?”
“……”
“还是抱着某种伟大的想法,想牺牲性命来感化我?”
“……”诸伏景光眼神微变,额头顺流的鲜血沾染了睫毛,莫名的沉重袭来。
“怎么了?被我说中了,不敢看我?”强迫扭过脸,让人无法逃开。
杀手显然是充满了暴戾之气的。
他感到很不甘心,没有理由的。
诸伏景光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或许那根本就是对的,在他的内心深处,未必没有抱有相同的想法。
有时候会觉得他们两个混蛋罪无可恕,与其挣扎着活下去祸害别人,不如一起死了好。
“是不是我一直以来的「仁慈」让你对我存有期待?”琴酒可不管正不正确,只管发泄心中的不满,“那我说得明白一点吧——我啊,从见到的、不,应该是,在见到你之前,心里想的就是要杀了你,杀了混进组织里的每一个卧底。你、波本、莱伊,你们在我眼中从头到尾都是敌人,之所以将你们凑到一块儿,也是为了让你们自相残杀。”
他勾起唇,残酷地笑道:“那对于纯黑的混蛋而言,是永不过时的「下饭菜」啊。”
诸伏景光不能动,只是微微睁大双眼很诧异。
并不是因为突然获知的「事实」,而是因为在这个时候听到。
“我千方百计想看到的,仅仅是你们极其痛苦的死亡。”
有些真相,不会因为无人知晓就消失在时光的流转里,至少琴酒没想过要欺骗自己。
“还记得让你杀了波本证明自己的事吗?出了一点意外,你很奇怪,为什么失败以后,你还活着吧?其实很简单,是「恶作剧下的巧合」——简单来说,是我受到了「约束」,无法杀死你而已……那天,我本来是要对着你的脑袋开\/枪的。”
“……”
琴酒有点陷入糟糕的情绪里,想到过去仍觉气闷,只能靠打击敌人来换取愉悦感:
“其实你们应该感激的是「那一位先生」,他的「命令」让我无法动手。
“从头到尾想要杀你们的人,都是我啊。”
诸伏景光很混乱,只是摆出了疑问:“为什么要说这些?”
不是证明你从头到尾的杀意,就可以将过往全数抹消的。
琴酒顿了顿,说:“没什么,告诉你真相。”
“这种程度想要伤害我可不行。”诸伏景光苦笑了声。
虽然他确实非常伤心。
但这种程度的伤心,在知晓莱伊是FBI时便尝过了。
“是吗——”琴酒没有心思去分辨真假,“说这些好像真的没有意义,不管「那一位」怎么安排,我还不是反过来利用你们,替我除掉了对手。”
“……”
“除掉你跟我的关系外,一切都很顺利不是吗?”琴酒客观地分析,假设他不走奇怪的爱情支线,不一定结局会更好,但肯定不会更差。
“你现在应该理解了吧,那种东西——所谓「爱」,对你我都不是好事。”
诸伏景光垂下眼眸,尽管没有听到实质伤害的话,他却依然觉得无比窒息。
琴酒稍微斟酌了下,简单的表达自己的看法:“今天这场「闹剧」唯一能够证明的,就是它不仅不重要,还会影响到你我——我承认,或许在某个时刻,我对你有过不同的感觉,那可能是爱情,也可能不是。对你来说,你心中追求的正义,要比我重要得多。所以,松田也好,波本也罢,甚至是遇到危险的陌生人……都能够让你抛下我。当然在我眼里,你始终越不过我的野心,也比不上我自己重要。虽然不知道所谓的「爱」应该具备什么样的条件,但我想我们应该都不合格。因为,我和你,在彼此心中都是可以随时舍下的「可放弃物品」……说得更明白点,我不够爱你,你也是。”
诸伏景光说不上话来,即使琴酒松了松力气,让他可以正常的发出声音。
总得来说,这些话的意义就是为了说明:在琴酒的眼里,他的所有深情只不过是故作姿态,没有一句实话。
琴酒松开手,冷眼看着失去支撑力的男人身体下滑、本能地捂住喉咙部位、剧烈的咳嗽。没有施舍时间让人缓过劲来站稳,而是突然发起刁难——再次抓住对方两边的肩膀,顺势用膝盖狠狠撞击腹部,将痛呼声压在怀里……
“你一定以为足够了解我,所以才敢用自己做赌注,迫使我妥协?”
“……”
琴酒微不可见的笑了下,可有可无的态度,“如果成功的话,对你是皆大欢喜,只用几句话就轻松地抓住了一个危险的罪犯,事业上可以连升几级吧?就算失败,也不要紧…你死了,让我背负上杀你的罪名,假使我对你真的有情,或许我会在某一天后悔,忍受不了失去你的悲伤,被负罪感和失落感折磨得自取灭亡?”
“不……咳咳咳咳!”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浓郁的铁锈味堵了回去。
诸伏景光忍受着心灵与身体上的双重打击,用发凉的指尖想抓稳眼前的人,想要反驳,说出真实的想法,却痛苦地发现根本做不到。
“不惜牺牲,也要达到目的……这不是很无私、很伟大吗?”琴酒面无表情地说道:“处置了一个杀人如麻的混蛋,作为警察的你,很满足吧?死了也会笑着吧?哦,对,另一方面,还证实了我对你的感情……事业和感情都是你赢了。”
而我只不过是你证实能力的证据。
爱情不该夹杂太多复杂的东西,打从一开始,他们的方向就错了。
粗暴地将人按回墙上,漠视那凄惨的模样,“真会算计啊,不愧是精英。我都想借鉴一下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不杀你,留着你看看到底是我先死,还是那些你想要保护的人。很划算,你不用牺牲,还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你活着有机会亲手杀了我,升职加薪,还可以听听我的遗言。”
“我死了,就赌你放不下我,时刻想起我这个罪无可赦、还死不悔改的混蛋。”
“相反我活下来了,就来欣赏你的崩溃。失去一切的你,沦为丧家之犬的你,表情一定非常精彩。还有你说过的什么「抓进一个无人的房间、只有我能进来」之类的,我也可以试一试哦。只希望被囚禁的你,能够听话一点,不要总是惹怒我。”
越想越愉快,作恶果然轻松。
若能将疼痛转化成快感,保持理智的疯狂也没多难受。
拍了拍此刻已沦为自己的「宠物」——囚禁的人用任何方式对待,也不会过分吧?
对新身份适应良好的杀手笑了笑,打算现在就实施计划,刚好有合适的人选,“稍等一下,我先去杀了……”
诸伏景光伸出手,强抓住他的衣服不放,“胆小鬼——”
“……”
“想要激怒我?”琴酒不怒反笑,“手段低级了点。”
“真的是你所说的那样,而不是在找不用杀我的借口?”诸伏景光没理会他的讽刺,无力支撑起身体,全部力气放在了表达的语言上,“舍不得下手吧——你敢正视你的内心吗?”
“可笑。”琴酒冷笑。
“你不敢。”
“听你用很理智的思维来解释我和你之间,但说到底,只不过是你不敢承认。”
琴酒反问:“什么?”
“你甚至不敢承认,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实的。”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会浪费时间跟你说这些,我才是脑子不正常。”琴酒不欲再听下去,无情掰开抓住衣服的手,反手肘朝着脆弱的后颈攻击,任由身体倒地。
他转过身,决定先寻找到另外两个「麻烦」的身影,却发现原地早不见人影。
顺着衣服的边缘线垂直倒下,脸朝地的公安仍用着一丝力,揪住了黑色大衣的衣摆:
“求你……”
琴酒没有回头,抬腿摆脱拉扯。
走过蜿蜒的血迹,衣摆上滴落的血珠与地面的、分不清究竟是谁的混合在一起。
地下室回响着脚步声,垂下的手中紧握着枪\/支,指尖还沾有苏格兰身上的鲜血,不用看在外人眼里也是非常恐怖的一幕。
“出来!”不可能逃跑,一定还藏在这里。
“……”
诸伏高明没有妄想能藏住,他只希望拖一拖时间,等待救护车和同伴的支援。
考虑后才从躲藏的暗处走出来,手里握着降谷君的手\/枪,尽管对现状十分迷茫并且抱有一定的悲观,但面上还是非常镇定,仿佛没被激烈的场面震惊到。
琴酒挑了挑眉,没错过这点小细节,“有子\/弹吗?”
公安可没组织随意,波本还真不一定带了备用子\/弹。
诸伏高明没有傻到直接回答,也不说什么「你猜猜看」的挑衅话语,他只想求个稳,“不走吗?警察应该很快来了。”
“你自己不是吗?”你看我现在会怕警察吗?
“我只有一个人,但待会来的可不是。”诸伏高明顿了顿,以一种试探的语气说道:“我通知了白鸟警官,或许你们还有话想说?”
琴酒听着觉得怪怪的,正当他要回答「不在乎」并嚣张地向警方发出挑战书时,熟悉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这个时候的来电…总有一种做坏事要被打断的微妙感。
他稍稍迟疑了下,还是在长野县警的目光下,抽出手机——毕竟之前诸伏高明也是接听了的,他不能输。待看到忠心小弟的号码时,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故作深沉地接听:“伏特加。”
“嗨!”
“……”这声音?
“不好意思,借用了伏特加的电话来跟你对话,是我哦…能听出来吗?”
“……”他妈的FBI!
琴酒麻利地挂断电话,不给传闻中的宿敌开口的机会。
思绪百转千回,那边没有说话,但不妨碍他得出结论:伏特加被抓了。
那本堂呢?
釜底抽薪?
这仨是为了绊住他的脚步,让其他人有机会找到本堂吗?
“哼…”还真是有一套啊。
诸伏高明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生气。
这时,报警的作用来了,救护车的笛声到了附近。
琴酒皱起眉头,率先认定了这是一个专门为他准备的陷阱。
想到诸伏高明的战斗力,倒是很从容了放弃了,反正机会不差这一个。
问题不是哥哥,而是弟弟——究竟要不要把人带走,禁锢在身边?
虽然不觉得苏格兰能想得这么深远,但万一是计划好的呢?
波本没以为的守信用,红方也没有那么不和?
冒然将人带回去,能够达成目标倒还好,但反过来威胁到自己就不行了。
他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弱点、组织的情报相关,再一次送到苏格兰的手里。
可是红方目前有了本堂、伏特加、勉强算上爱尔兰,万一三个人都背叛了呢?
他不能手里没有任何筹码。
为了得到波本所说的、被公安藏起来的人员,在所有人没办法弄清楚真相之前。
他一边思考,一边掏出了一枚炸\/弹,冲着诧异的长野县警丢过去,在轰裂声中,趁着迷雾撤退,行动快过思考——带走了昏迷中的苏格兰。
「胆小鬼」……这种指控,他可不要。
把人绑好丢进后座,杀手关上了车门,换到驾驶位刚拉开车门时,心脏一阵紧缩,疼痛感终于蔓延在五脏六腑——至少这一场战斗里,谁也没赢。
他淡定地抹掉鲜血,上车启动,然后猛踩油门——
现在没必要讲究交通规则了,真打起来,说不定还会野蛮的冲着交警开\/枪呢。
松田也好,长头发的女交警也好,全都阻碍不了他了。
……
另一边。
“挂断了。”赤井秀一很伤心,“还是那么无情。”
本堂欲言又止,以他对琴酒的了解、说不定挂掉电话正在赶来的路上——毕竟被人从后方突袭了,估计很难忍受。何况,他觉得自己对琴酒目前的阶段来说,还是挺重要的。
“打回去吧。”基尔建议,她有点不想看自家老父亲的脸。
正直的红方受不了一点瑕疵。
赤井秀一挑了挑眉,刚要拨号,就听见本堂的「阻止」——
“其实你们真的没有必要做到这份上,琴酒他……不一定就会是敌人。”
在场的人陷入微妙的沉默,这似曾相似的场景,多少有点麻木了。
是是是,琴酒不是敌人,我们才是坏人嘛!
“我知道你们无法相信,但组织在琴酒的带领下,已经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本堂语气委婉,不敢说太多,但这提醒也足够了。
只要是聪明人不会听不出来——
简单来说:琴酒有合作的倾向。
组织虽然有长达半个世纪之久的历史,要推翻重建并不容易,有一个不完全搞事的老大,如果双方能找到平衡点,也不一定是坏事。
当然,琴酒还真不是什么好人好心,只不过是有所谋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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