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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过,她感受到了瑟瑟的寒意,五月的天,怎么都不该觉得严寒。
身子也好了大半,断不会此刻发虚。
那是为何呢?
她有些幽怨的看向了紧闭的房门。
想必是因为多日不曾见到先生了,只觉得全身的精骨气都没了大半。
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许欢喜那边也懒得去收拾一番。
不能这样!
她像是找好了借口,借故起身,转眼便要推门而入。
只见着阿星手持着剑,默立于门前,同往日一般急速拦住了她。
手中的剑不敢出鞘,整个人都挡在身前。
见状,她望着阿星移动的身影,原本呆滞的眸子慢慢含笑。
眼见着阿星还没反应过来,后面的岁春悄然移至他身后,眼中毫无情绪,对着脖子便是一下。
人倒下了,被岁春轻轻接在怀中,愣是没发出一点声响。
院间的风忽的和煦了起来,看着眼前的门,简珊忽然有些紧张。
她透着门看着书桌前的先生,认真算起来,他们已经四五天未见过一面了。
这是他们相遇之后,先生气生的最大的一次了。
敲门或者直接推门?
简珊想也未想,直接推开了门,手推开那一刻,池翊抬起的眸子间带了丝拨动。
“先生...”她可怜巴巴的叫唤了一声,企图用这副样子来换取些许的“同情”。
书被默默翻了一页,她看见池翊不过在她身上停了一瞬,便重新回到了书上。
输给了一本书?
她有些气闷,那些想好的措辞,忽的就像昨日的烟,散的无影无踪。
手中的拳头握紧,她咬着唇上前,一直等到她走到书桌前,都未再看见先生抬起头来。
“先生!”
依旧是不紧不慢的翻了书,若不是她忽的用手闭上了书,先生怕是都不会抬起头来看她一眼。
如何形容那一眼呢?
简珊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明明是她的错,她也知道,但是...她就是觉得委屈。
那股无由来的委屈,充斥她的心,连着释放出来的每一刻,都过于肆意。
等到池翊脸上的冷漠被打破,情不自禁站起来,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庞。
她才后知后觉。
门未关紧,风清幽的吹过来,明明刚刚已经和煦的风,此刻吹在面上,只觉得一阵凉意。
池翊看着眼前的简珊,手中的帕子慢慢的擦拭了起来。如若前两天他还剩下些犹豫,那么这一刻,他便是完全确定了。
他便是连小姑娘一次似真似假的哭泣都经受不住,日后如何能够狠得下心。
便是小姑娘闹上一闹,他心中那条线便一退再退。
那边,不要从他这头下手了。
这几天的事情,也能够结束了。
“乖,抬一下头。”他有些无奈的说出了这句话。
小姑娘便是哭起来,也是极美的,只是那泪入到衣衫中,免不得要不舒服了。
看着小姑娘听话的抬起了头,动作越发轻柔了起来。
擦拭着,看着小姑娘脸上的委屈慢慢显露出来,他只觉得无奈有好笑。
“别鼓腮,像什么样子。”
“好哦。”
嘟囔的声音从帕子下传来。
放下手中的帕子,池翊拿过了刚刚被放置一旁的医书。
简珊见着,一声急迫的“先生”便是已经出了口。
看着池翊缓缓看过来的眼神,她有些不自然的说:“说了来悯城,是来陪我的,先生日日看着医书...”
倒还委屈了起来。
这给池翊气笑了,轻笑着说道:“因为谁呢?”
也是听话的放下了医书,一双含笑的眼轻轻的注视着简珊。
衣袖忽的被轻轻的摇动,池翊看向了攥住他衣袖的小手。
“先生~”简珊不太熟练的一眨一眨着眼睛,学着阿年而是撒娇的模样,手还时不时摇一下衣袖。
池翊不做理会,慢悠悠转移了个话题,“阿星呢?”
看着摸了摸鼻子的简珊,他知道阿星可能“不大好”了。
“去,去休息了!”
“去休息了?”
“嗯嗯嗯!”
简珊眨着眼睛,点着头,听话本子里说,这样子会增加说话的可信度。
那真是一本神奇的书,流泪的办法也是里面教导的,说那样...就能让生气的人不再生气。
虽然她不懂其中原理,但是她通过一番尝试,她觉得,书中说的有些道理,日后可好好研读一番。
发愣的样子被池翊看在了眼里,却也猜不透想法,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去哪?”
简珊低垂着的头忽的抬起,像是就在等着这句话一般,装模作样想了想,试探说出了那个地方:“阁居。”
“阁居”是悯城最大的烟火交易地,传说“阁居”之地,寸土寸金,背后势力便是历代城主。
悯城城主,便相当于乌蒙谷的圣女,主掌着全城。
城中资源,生杀大权,皆是一人之物。
简珊常常在想,这看着便不牢固的上下关系是如何建立的。
直到她越发深入的了解后,直到她真正陷入权利中心,才明白。
所谓主掌,多是傀儡;所谓一人,皆为细网。
“回去休息一会,午时过了,我们去。”池翊笑着答应了。
其实最好的去的时间是夜晚,悯城与其他地方不同,白日的繁华还抵不上夜晚的一半。
等到黑夜来临,彩色的焰火冲向空中,翱翔出一道道美丽的痕迹。
大半个夜,不间断,不重复。
悯城人,像是在庆贺每一个夜幕到来的夜晚。
简珊满意的点点头,关上门出去的那一刻,心中想的仍然是。
原来眼泪,这般有用。
奇怪的认知就这般增加了。
她往院子里瞧上一眼,岁春与阿星都不见了身影,她便又是坐到棋盘旁,细细看着那盘棋。
原先认为思路可以清晰些,但是看着眼前毫无头绪的东西,她只觉得脑子更乱了些。
这便不适合再在这呆着了。
总归先生也见到了,约也定下了,安心等待时候便好。
抬头,便看见岁春面无表情的默默走进来,仿若一尊行走的雕像。
那雕像呀,苦着脸,欲哭无泪咽了七八分。
手中的帕子悄然发皱,原是主人用了力道,但它的主人面上还是一副巧笑嫣然的模样,微红的眼角也泛着喜悦。
“怎的了,这副模样?”简珊不轻不重的开口,就像是随意问着一般。
“没事。”
“岁春,你知道的。”她轻轻眨了眨眼,明示着心思。
只看见岁春叹了口气,无奈说着:“小姐...”
“你就是唤姐姐都没用!”
无赖学了七八分,称呼却是拿捏的晃荡。
见混不过去,岁春也是被简珊的模样笑到,说的倒也直接:“小姐,我好像见到阿星的未婚妻了,是一个很不一样的女子。”
简珊缓缓的走在回去的路上,这些天没怎么注意,府中风景是不错的。有一片大大的湖,四五月水上蔓着些不知名的话,细小的花骨朵聚在一起。
“嗯?”
她听见岁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没有什么悲喜,只是听起来有些遗憾。
“小姐,她穿着一身姜黄色的衣裙,初见时,我便觉得明媚极了。”
“嗯...”
“她从我手中接过了“昏睡”的阿星,动作很熟稔,就像是曾经做了无数次般。”
“嗯...”
“她接过阿星时,对我说了一声谢谢,说谢谢她不在的日子,我的照顾。”
“嗯...”
“嗯?”
简珊走着的步子停下,转身看向低着头的岁春。
“岁春,抬起头来。”
听在岁春耳中,这便是小姐柔的不能再柔的声音了,她轻轻的抬起头,没有滤过小姐眼中闪过的一丝担忧。
但她不准备辩解什么。
“岁春,我们晚上去看烟火吧!”
这话题转的突兀,就连湖面的风都静了一瞬。
“小姐...不是下午要和先生去嘛?”
简珊听着岁春有些疑惑的语气,挺了挺身子,些许骄傲的说道:“那是下午,晚间便回来了。等到用过了晚膳,我们再偷偷地溜出去!”
这话说的...
岁春无意戳穿。
其实她们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去的!
“不许笑!笑什么呢!听说悯城的烟火真的很好看,我们一起去最高的地方,登上那高高的阁楼,去看漫天的焰火...”
岁春嘴角轻微的扬了起来,那抹明媚也彻底从心中消失。
她突然觉得自己太不知足了些。
这辈子,遇见小姐,便是最大的幸运。
便是那些明媚,明媚了岁月,又有何妨。
简珊转身,也轻声笑了出来。
这漫长的岁月,她早已经习惯了岁春的陪伴。
哪怕是在囚|笼之中,岁春也便陪着她在囚|笼之中。
等到她想要破笼而出,岁春便成为她手中最为锋利的刃。
哪怕她并不需要,她亦毅然决然。
阿星,从始至终便是一个意外。
任他星辰漫天。
只要岁岁春常在,便是月独悬高空之上,又何妨?
只是此时不是深夜,是一个日光愈近毒辣的午时。
“岁春,太阳好大!”
“别动,奴帮小姐撑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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