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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魔道祖师同人]舅舅下山 > 第 11 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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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亿彬认为于望悠的性格很好:临危不乱、头脑聪明;心地善良,还懂得反思。就比如,气消以后,于望悠意识到自己动手打人不对,但是碍于面子,不想主动道歉,便开始和江如兰冷战。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无论怎么样与江如兰争吵,于望悠在饮食上,仍旧格外注意照顾江如兰的口味,仍旧想让江如兰早日康复。

    相比之下呢,江如兰就是不识好歹了。孙老伯给他诊脉、施针,他一副别人欠他钱的脸,对孙老伯爱答不理。孙老伯只当他是孩子脾气,不和他一般见识。

    许亿彬给他喂饭,他便破口大骂:“老子才不稀罕吃死断袖做得饭,更用不着死断袖喂饭!许亿彬你滚开!别脏了这屋子的空气!”

    许亿彬尽力克制,还是耐心地说道:“江公子,我和望悠不是断袖的关系,我们…你说到底怎样,你才肯吃饭?”江如兰一看许亿彬哄着他,更是嚣张道:“滚开!谁要吃死断袖做的饭!”江如兰顺手打翻了饭碗。他知道自己拿于望悠没办法,便把满腔怒火全都撒在了老实巴交的许亿彬身上。

    许亿彬被江如兰骂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明显能看出他的手,因为生气而发抖。“彬彬哥,看到我的竹筒了吗?我要用它扇烂这个贱人的嘴!”于望悠平静地说道,这种平静甚至有些吓人。

    许亿彬赶忙收齐自己的愤怒,去安慰于望悠,把他劝出屋子。江如兰则是把头蒙在被子里,不想见到其他人。

    又到了用饭时间,江如兰还要吵闹。于望悠干脆断了他的饭。江如兰深夜饿地难受,睡不着;许亿彬还好心地从厨房偷拿东西给他吃。连续折腾了这么几次,江如兰也感受到了许亿彬的善意,加上自己气消了,也能正常地和许亿彬说上几句话了。

    又过了几天,孙老伯给江如兰诊脉后,高兴说到道:“嗯,不错不错!这就算是痊愈了!年轻人就是身体好啊!呵呵!”

    许亿彬甚至于望悠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也是送了一送,毕竟这是个好消息。只是,最应该高兴的江如兰却并未面露喜色,他从孙老伯进一门后就表现得有些奇怪,好几次都是欲言又止。待到孙老伯转身要走时,他却突然拉住了孙老伯的胳膊。

    孙老伯有些意外,握住他的手,轻声问道:“江公子还有何事?”

    江如兰闷了一小会儿,用着试探的语气问道:“那个…孙老头,哦不,老伯。那个,您的家人真的是被兰陵金氏灭了门吗?”

    孙老伯四寸片刻,平静答道:“江小公子,你觉得老夫有必要骗你们吗?我老头骗了你们,难道还是想让你们三个年轻人替我去金麟台报仇?”

    江如兰低下头,好像做错事被长辈责罚的孩子。他双松开了抓住孙老伯的手,却也不知道将其放在何处。之后两只手又放在腿上,手指之间不停地搓着。大家都看得出此时他似乎有些愧疚,又有些不安。

    孙老伯也不点破,只是对他说:“孩子,我知道你本性不坏,只是什么事情太争强好胜,不肯服软认输,乃至到了自负的境地,这就会伤害到你身边的人,尤其是真正关心你的人。就比如,你那两位朋友。”

    或许听到了自己不愿听的话,江如兰下意识地就抬起头顶嘴道:“他们?他们才不是我的朋友,他们只是……是陌生人而已!”

    孙老伯又笑了,开导着江如兰说:“江公子这话可是让人寒心啊!你看看那位许公子,对你的关照无微不至,白天给你喂水喂饭,夜间又守在你身边照看,还背你去如厕。我瞧着他自己一天也就能睡两个时辰。如此忙着照顾你,难道还不算是朋友?就算是亲兄弟之间,也不过如此。”

    江如兰被这些事实羞得红了脸,但是还要继续顶嘴,只是气势上明显弱了一点:“许亿彬勉强还算是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关心了。可是那个矮土豆,那个死江如兰,分明就是个恶人!他还定我身、禁我言,还不给我饭吃!还骂我,还敢动手打我?我舅舅都不会打我!”

    孙老伯继续开导他:“哈哈哈!这于公子,分明和你是同一个脾气!你们呐,都是口是心非之人。你以为他真的想饿着你?从你昏迷至今,他不知道问了老夫多少次关于你的情况;为了帮你恢复体力,你的所有饭食都是他单独准备,就即便是那日你们吵地那么凶,他也仍旧用心准备你的饭食。你以为他不知道许公子半夜偷吃的给你?他那么聪明又细心的人,整日进出厨房,怎么可能看不出少了东西。”

    江如兰吃惊地说:“那个死断袖竟然知道!他知道干吗不阻拦许亿彬啊!他肯定是想在饭里下毒害我…他肯定没安好心…肯定是这样的…”江如兰心里已经明白了于望悠对自己的善意,只是不愿承认而已,还要强找理由“抹黑”于望悠。

    “如果想害你,想必当日便不会救你了!而且,那一日难道不是江公子你对他失礼在先?我在一旁瞧着,如果不是你先骂他或者许公子,于公子是不会骂你的。”见江如兰有些不耐烦,孙老伯也不再??拢?皇侵龈浪?蒙?菅?

    江如兰小声说了句:“多谢…”但是看到孙老伯好像没有听到,便又多加了一点声音,颤悠悠地说:“如兰多谢老伯…连日来的照顾。”说完以后,他自己更加害羞了。

    孙老伯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这孩子是听进去了,便又笑呵呵地走开了。

    江如兰坐在床上,通过窗子看着院子里忙东忙西的许亿彬和于望悠,心中五味杂陈。他意识到了自己的确对两人有诸多失礼之处,想道谢、想说抱歉,但是又碍于面子,说不出口。恍惚之间,他记起了某人曾经告诉过自己要学会说这两句话,心中又是一阵烦闷,一气之下又躺下了。

    又过了两日,江如兰已经恢复到了“活蹦乱跳”的程度,这也就意味着:终于可以离开这荒山老林了!

    许亿彬则个行动派,知道一行人要走,便尽力帮孙老伯修了房子、修了院子、修了桌椅,想要在临走之前帮他做一些力气活儿。

    孙老伯拒绝了江如兰要带其出山的想法。“老了,身体也不行了,没几年活头了吧?也就呆在这深山老林吧!这次幸亏有你们几个年轻人陪我,老头子好久没这么开心了!要谢谢你们几个年轻人啊!”

    许亿彬赶忙起身,双手抱拳向孙老伯鞠躬说道:“前辈折煞晚辈了!在下万不敢当!应该是我等谢您帮江公子祛毒疗伤才是!”于望悠也跟着点头表示同意。

    孙老伯让许亿彬坐下,继续说道:“许公子仪表堂堂、文质彬彬,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好的修为和剑术,是位侠肝义胆、宅心仁厚的谦谦君子。老夫相信,日后这仙门百家之中,定有许公子一席之地!”

    许亿彬又要站起来致谢,这次被于望悠拉住了。于望悠笑嘻嘻地问:“彬彬哥的确是很厉害的!哈哈!那我呢那我呢?孙老伯,我怎么样呢?”

    “你?人小鬼大,古灵精怪。老头我这么多天,甚至都不知道你师承何处、家在何方。可别那你那套“乡野村夫、无名游侠”的说辞糊弄我!我见于公子对于法宝、法器有着如此高深的见解,这出身……罢了罢了,你不说,老头子也就不问了!”

    于望悠也不答话,就是一味傻笑。

    江如兰本也想参与聊天,但是还是不好意思,最终就又变成“旁听”。

    孙老伯接着说:“人活一世,总是要有追求。好在两位公子都有心中所求所愿,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这便不错了。至于这仙门百家,不说别的,就只看这岐山温氏,当年可是在整个仙道称王称霸,不把其他仙门放在眼里。可终究也就是维持了几十年的霸主地位。知进退、懂分寸,方能长久。”

    最后这番话说得有些莫名,许亿彬只当孙老伯是总结自己的人生感悟,以此告诫后辈。于望悠则又说了自己能够遇到孙老伯是多么多么幸运,又说孙老伯是神医再世,不仅能医病,更能治愈心病,哄得孙老伯连连发笑。

    分别总是难免,众人也早有心理准备了。许亿彬早早起床,准备好了马车。于望悠则又是拉着孙老伯说了许多话,表达自己的依依不舍,也嘱咐孙老伯好好保证身体。江如兰这个最大的受益人,反而没怎么说话,只是跟在孙老伯和于望悠身后。

    孙老伯为散人诊了脉,确保几人身体无碍;后又坚持送三位年轻人出院子。许亿彬在临走前双手递上一个狭长的布袋子。

    “这是…”孙老伯疑惑地接过袋子,打开一看,正是自己被山魈抢夺走的佩剑!“我的佩剑…不是被山魈抢走了吗?许公子,你怎么找到的。”

    许亿彬说:“小小事情,不足挂齿!您救了江公子,还教了我们那么多东西,举手之劳,实在不成敬意!”

    于望悠则说:“孙老伯,彬彬哥是趁我守夜的时候,出门找的。要找到山魈窝,又要夺剑,着实不易噢!”

    许亿彬则在一旁不好意思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望悠不要再说了…孙老伯,真的不麻烦的!您别听望悠的!”

    于望悠又是笑着说:“嘻嘻!孙老伯,这些符咒给您,都是我自己画的!另外,这盏琉璃灯也给您,不敢说是给您的诊金,您就当是家里后辈孝敬长辈的一点心意吧!使用的方法您看这张纸上写的就好!知道您不希望以后我们几个人再来打扰您的生活,那就让这盏灯代替我们陪伴您吧!”

    “哈哈!你这个小机灵啊,就数你嘴甜!老夫收下你们的心意了!”说罢,孙老伯便拿出一个布袋子说:“老夫也给你们准备了东西。你们各自收好!”

    许亿彬得到了一个小瓶子,于望悠得到了一颗绿色的珠子。

    孙老伯解释道:“许公子武功高强,遇到敌人难免身先士卒。这瓶子里装的是十颗丹药,名为‘固灵丹’,这还是当年我家在岐山温氏时研制的,能够在重伤之时保住性命!切记,每人一生只能服用一颗,万不可吃第二颗!”

    “至于于公子,你手里的是老夫家传的一件法宝。至于怎么用……老夫就卖个关子!要你自己探索吧,就当是给你个考验!”两人又是一番道谢!

    江如兰就比较尴尬:送礼的时候没有他,收礼的时候也没有他,但是如果不是为了给他解毒,一行人又不会在此地相会。好在他还知道鞠躬行礼道谢:“孙老伯,晚辈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至于那些做的不好的地方,请您,请您原…请您多多担待!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报答您!我身上的东西都没有了!连个信物都不能给您留下,我实在是…”

    孙老伯扶了他一把,递给他一本书,说道:“江公子,这是老夫家传的医书,希望你能收好,保住我孙家仅存的这点儿家当,这就算是对老夫的感谢了。另外,学会善待身边的人,不要等到失去了以后才后悔。”

    江如兰收下了医书,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头也不回地跳上了马车,钻进了车里。

    许亿彬和于望悠也坐上了前室,手持缰绳。两人和孙老伯互道珍重后,许亿彬便抽了一下马屁股,车轮转动。只听见孙老伯喊道:“孩子们,一路平安!”

    车走了一段,躲在车里的江如兰突然从车窗探出身子。他向孙老伯招手大喊:“孙老伯!珍重啊!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车轮滚滚,马车的影子渐渐模糊直至消失在孙老伯的视野中。他仍没有回屋,而是站在院门口,注视着马车消失的方向,面色凝重。刚刚给三人的诊脉过后,他发现了一些异样,却又不敢明说,只能在此时感叹:……此人体内金丹如此奇异,恐不会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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