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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燃情念翻涌如潮,垂下头,品尝着这个亲自送上门的祭品。
帐顶铃声,摇曳不绝。
南柚的呼吸逐渐粗重,眼睛里裹着一团雾气。
姜燃食髓知味,念念不忘,此刻终于得偿所愿,心里头滋生出无数疯狂的念头,恨不得将她揉碎了,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又唯恐她真的碎在自己的怀里,不得不克制着这些残暴的想法。
一只雪白的胳膊伸出锦被,攥住床单,被姜燃瞥见,握住那只胳膊,塞回被子里。
南柚气喘吁吁地说:“等等,我有一事、一事忘了。”
姜燃有些不大满意被打断。未餍足的少年,半天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南柚,不悦地问:“何事?”
南柚裹着薄被,爬到床畔,伸长胳膊,从床底捞出个木制的盒子。
“好东西。”南柚一脸神秘地打开盒子。
盒子里有两张面具,以及一沓册子。
姜燃拿起册子,翻开后,看清册子上的绘图,唇畔露出古怪而暧昧的笑意:“柚柚想同我玩这个?”
南柚脸色一红,夺走他手里的册子:“这是我平时自个儿看的。我就好奇,怎么了?”
为着勾引他,她私下准备许久,能学的,都学了。
“三公主坐拥整个春园,难道从前连这个都没看过?”他又在阴阳怪气地唤她“三公主”,唤得她一身鸡皮疙瘩。
南柚气得咬他。
姜燃笑吟吟,任她咬着。她咬得越用力,他越是高兴。
南柚气哼哼松开他,又摸了摸被咬的地方,问:“疼吗?”
姜燃亲吻她的额角,近乎变态地说:“柚柚给的,我喜欢。”
“男人啊,只有这种时候,才会百依百顺,便是打你骂你,你都高兴。”
姜燃捏着她的脸蛋:“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永远对你百依百顺。”
“我们今天玩点新花样。”
“嗯?”
南柚从木盒里取出两张面具,一张鬼面具,一张桃花面具。南柚把鬼面具套在姜燃的脸上,自己戴上桃花面具。
“阿燃可听过桃花姬与恶鬼的故事?”
姜燃摇头。
“桃花姬与恶鬼原本是一对恋人,那时恶鬼还不是恶鬼,是个英俊的青年。他们家境悬殊,却对彼此一见钟情,互相许下终生。奈何城中的首富看上桃花姬,以青年的性命要挟,逼迫桃花姬嫁给自己。桃花姬不舍情郎性命,为断他念想,假装抛弃了他。青年一时想不开,悬颈而死,死后化作恶鬼,报复桃花姬,直到害死桃花姬,当年的真相才浮出水面,恶鬼后悔不已,化作飞灰赎罪。”南柚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后来,百姓制作出恶鬼与桃花姬的面具,以此警告世人,眼睛看见的,耳朵听见的,有时未必是真的。”
姜燃抚着她的长发,眼睛里堆满温柔,“嗯”了一声。
南柚有些急:“阿燃,你可听明白我的话了?”
回应她的,是姜燃炽烈的侵入。
“恶鬼”困住她,一寸寸占有她的身体。从未有过的压迫,将她推上极乐的巅峰。
南柚意识涣散间,紧紧拥住他的身体。
“阿燃,我喜欢你。”她隔着骨骼,亲吻少年包裹在皮肉下的心脏。
那颗心脏激动得狂跳着,失了节奏。
姜燃摘下面具,大汗淋漓地抱起她的身体,温柔地舔舐着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地唤着:“柚柚。”
“阿燃,我喜欢你。”南柚重复着,“这句话是真的,你要记住!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一定要记住这句话!”
姜燃贴着她的颈侧,轻轻咬着她脖颈上的软肉,仿佛在惩罚她的分心。
“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姜燃喑哑地应道。
男人在求欢时说的话,总是好听的,若细听,却会发现那话中的心不在焉。
桌上两盏红烛已经烧了大半,红蜡如同美人的胭脂泪,透出靡丽凄艳的颜色。
屋外,浩瀚长空,流云飞逝,唯那孤独的明月悬在黑夜中,亘古长存。
这一夜的姜燃,格外的放纵。
少年的精力总是无穷无尽的,南柚成了他手中的面团儿,被他搓圆揉扁,又摊成个饼,放在那油锅里翻来覆去煎了个遍。
南柚小心翼翼拿起姜燃环住自己腰身的手臂,从他怀中钻出,扶着腰坐起。被子从身上滑落,白皙的肌肤上映着的斑驳红痕,足以控诉他昨夜的“暴行”。
南柚捡起丢在地上的衣裳,一件件套回身上。
她趴在床畔,凑到姜燃跟前。
那少年半裸着身体,拥着被子,露出安静的睡颜。他的睫毛根根分明,又长又软,在眼周映下浅浅一圈阴影。
昏黄的烛光镀上他惨白的肌肤,显出不同平时的温柔可亲。但南柚深知,这双眼眸睁开后,会露出怎样的狠戾。
他是一块尖利的冰,是她将他拥在怀里,不顾锋芒寒冷,一点点融化了。而他化作春水,以温柔回馈着她。
南柚胡思乱想着,那睡梦里的少年唇角一勾,忽的伸出手,捉住她的胳膊。
南柚的身体腾空而起,被他用被子裹住了。他把南柚困在身下,挑着眉头:“还有精力偷袭我?”
“我哪有偷袭你?”南柚辩驳着。
姜燃作势又要动手,南柚怕痒地躲着他的手,咯咯直笑,求饶:“别动,刚穿的衣服,我不行了,殿下,殿下,饶命吧。”
南柚故意唤他“殿下”,唤得他心痒痒。但他也知道,昨夜他过度放纵,不知轻重,再不加节制,南柚会受伤的。
他低下头,吻着南柚的眉眼。他不善表达,亦不喜表达,对南柚的喜爱和珍重,都纳入了这个绵长的吻里。
半晌,姜燃松开南柚,斜睨着桌上的红烛,低声说:“天色还早,怎么不睡了?”
南柚的眼睛经他吻过,仿佛雨洗过的天幕,澄澈透亮,映出他的脸孔。她问:“阿燃,假如有一天,我负了你,你会如何?”
“我会杀了你。”
南柚面色一僵。
“骗你的。”姜燃轻笑,爱怜地抚着她的脸,“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杀了你。”
他的笑意渐渐淡下去:“若真有这一日,我会折了你的手脚,把你关在一间永不见天日的屋子里,从此以后,除了我,再也见不到任何人。”
一股寒意从南柚脚底生出,直钻入心扉。
南柚呆了半晌,慢慢回过神来,故作轻松,搂着他的脖子,说:“阿燃,你画功精湛,替我绘一幅小像吧。”
姜燃起床,坐在桌畔,替南柚绘制小像。南柚捧着红烛,搁在他的手边,替他研墨。
姜燃的笔尖逐渐绘出少女的轮廓。
南柚磨完了墨,托着双颊,坐在姜燃的对面,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姜燃。
姜燃动作停下,无奈望她:“你做什么?”
“给你当模特。”
“不必。”姜燃虽未听过模特,却能揣摩出意思。他睁开眼,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南柚,早已将她的模样在心底描绘无数遍,刻入灵魂里。
下笔后,那熟悉的线条轻松便勾勒出来。
反而是南柚坐在她跟前,不言语,不动作,哪怕是浅浅地呼吸着,都能不动声色地侵蚀着他的心魄,勾着他沉沦在她的深渊里。
这样分神,如何能绘出她?
南柚尚不知道,自己对姜燃来说,是天底下最易成瘾的一种温柔。这样的温柔,会杀掉他所有的锋芒。
她天真地说:“我陪着你。”
“你在,我会分神。”姜燃只好点破。
南柚起身:“那我走远一点。你千万不要分神,把我画好看点。”
为了不打扰姜燃,她尽量离他远点,不发出一丝声响。
姜燃长发用红色的发带挽起,披着单薄的红衣,背脊挺直,坐在灯影里,一笔一划,认真地绘着南柚。
南柚百无聊赖,裹着被子趴在床上,与系统聊天。
系统说:“恭喜,宿主这个任务只差最后一步了。”
南柚不置可否。
她抬起手,隔着灯火的光晕,虚空描摹着姜燃的轮廓:“像只小狗,好乖。”
“愣是把一头狼崽,训成了狗。”系统啧啧感叹。
“他现在这般温柔待我,等知道真相,他会恨极了我。”南柚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宿主,你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毕竟,我也是情窦初开呐。”
以真心,易真心。入戏的人,何止姜燃。
南柚转头望向窗畔,一丝微弱的天光,照着朱红色的窗棂。
“天快要亮了。”南柚喃喃自语。
黄粱美梦,终有一醒。
姜燃落下最后一笔,画中少女青丝如墨,笑吟吟与他对视着。他过度耗损精力,疲倦地阖起眼眸,小小地打了个盹。
“吱呀”一声轻响,屋门开合的声音,跌落在他的耳畔。
姜燃从无边梦影里惊醒,睁开双眸,蜡烛已经燃烧到尽头,只余一堆红蜡堆满托座。
屋中没了南柚的踪影。
屋门露出一道缝隙,泻进几许白色的晨光。
姜燃揉了揉眉心,拿镇纸压住画纸。画上的墨迹已干,他忍不住拿手轻轻抚了下画中少女的鬓角。
南柚出门未披狐裘。
姜燃取下狐裘,在院子里的一株梅树下,找到了南柚。
南柚披着乌黑的发,一身大红色衣裙,坐在梅树下的青石上。树梢和地上都堆着白雪,雪地里留下她的脚印。
天色将亮未亮,半明半暗,她像是一团火,在白雪里燃烧着,比那满树绽放的红梅还要夺目。
只是那背影孤单清寂,在冬日的寒风里显得格外纤瘦,如同一粒沙子,猝不及防蹦进姜燃的眼底。
姜燃快步走到她身后,用手里的狐裘裹住她的身躯。
远山笼着一层薄如云烟的雾气,轮廓若隐若现,寒风从枝头拂过,吹落殷红似血的梅瓣。
南柚拿手接住花瓣,低声开口:“天亮了。”
姜燃应道:“嗯。”
南柚强打起精神,起身扑入姜燃的怀里:“你身上真是暖和。”
姜燃握住她冰凉的双手,掌心升起暖意,温热她僵冷的肌肤。
“我冷,阿燃。”南柚娇滴滴地说。
姜燃化出翅膀,双翼拢住她的身体,将她裹得密不透风。
南柚仰起头来,问:“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同我说呀?”
姜燃沉思片刻,说:“我必须去一趟梁国,你愿不愿意同我去梁国?”
他轻抚她微凉的长发,勾画着美好的未来:“等我得到伏魔伞,整个天下都会是我的,到那时,仙魔两道都会对我俯首称臣。”
“我也要对你俯首称臣吗?”
“不,是我对你俯首称臣。”姜燃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翼。
他是众生的王,而南柚,是他的王。
他说过,以江山为聘。
少年的感情是最珍贵的,那么纯粹,那么干净,那么炽烈。他爱她时,恨不得将整颗心都剖出来,放在她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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