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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瞳说：“你想要个姑娘吗？”
皇太极笑着说：“男孩女孩都好，我都会疼。”
“爷,你知道吗？”语瞳说。
皇太极说：“知道什么？”
语瞳说：“殊韵姐姐，其实也很喜欢女孩……”
“……是吗？”皇太极过了一会儿才说。
语瞳说：“这些年您有想起过她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盯着一处走了神,像是在想什么。
语瞳抿抿嘴,不知道该不该把刚才从萨满那儿听到的事说给皇太极听。
事情并不是像她和豪格说得那样萨满只字未提,而是有和她们透露过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殊韵很可能又以另一种方式回来了。
这种事情,连萨满法师都觉得神奇，因为在她有生之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连她都不确定殊韵是怎么复活的。
她猜测可能是有那么多爱着她的亲友经常焚香祷告,让她的魂魄久久不能散去，最后又因为一个机缘巧合导致让她重新回到人间。
语瞳最先听到这个事的时候,内心是激动的。
她感觉自己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
可是一想到殊韵回来，自己的处境又会变得很尴尬，她就又陷入了犹豫。
如今她只能安慰自己,因为现在还不知道殊韵的具体去向，所以才不告诉皇太极的。
但，不告诉,就真的能阻止他们两个见面吗？
怎么可能。
语瞳,你就果断点。
之前那次就是因为你的自私导致了一场悲剧,现在还要这样吗？
“爷。”语瞳开口了。
皇太极说：“嗯,怎么了？”
语瞳说：“今天我去过萨满法师那儿了,给殊韵姐姐祈福。”
皇太极一怔,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
他说：“挺好的。萨满法师怎么说的？”
语瞳说：“她说，姐姐还活着。”
活着，姐姐还活着，你心里应该是和我一样高兴吧？
语瞳期待着看到皇太极的表情。
虽然她知道现在的生活可能全都不复存在。
但是如果能回到当初那样的日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今天去看的哪位萨满法师，回头我带人去看看。”皇太极说。
语瞳诧异的说，他就这么急切吗？
“是东街的那个……”语瞳说，“您打算去做什么？她现在说还查不到姐姐在哪里，我和殊兰已经问过了。”
皇太极说：“不用问，她妖言惑众，定是骗你们的。我明天就派人过去查处了，省得让更多人受骗。”
怎么事情的发展和自己想得不一样？
他真的一点也不高兴吗？
语瞳继续说：“可是这个人算得真的很准，她能说对很多事……”
皇太极说：“语瞳，人死不能复生，我们都希望殊韵能回来，但是她已经走了。”
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难道他不希望殊韵能活吗？
语瞳说：“你不知道，殊兰这些年一直在想念她的姐姐，每当她的忌日生辰还有她最重要的那些日子，殊兰都会去萨满那儿和殊韵做法事。而我们，我们好像什么也没有做。爷，我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是您不希望见到她吗？”
*
秦墨最近爱上了下棋，正好老福晋在叶赫的那些年，也爱干这事。
两人下着下着，就正好聊起了最近的局势。
老福晋说：“最近他们几个关系都还好吧？”
哪几个？
说得正是四大贝勒。
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
秦墨点头说：“好，都好。”
好是好，就是现在私底下抱团严重，目的就是要像之前那样，不能要代善一人独大。
对于阿巴亥的那件事，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秦墨猜不出具体是谁，但大体也能猜出来绝对和他们这剩下的三个人脱不开干系。
前几天，秦墨已经听到了莽古济要把女儿许给岳托和豪格的事。
看上去好像是和大贝勒还有四贝勒联姻吧。
但因为他们刚迁都到辽阳的时候，代善看上了岳托的宅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愣是在努尔哈赤面前忽悠了好几次，终于把儿子的宅子给抢到手了。
这不，房子有了，儿子没了。
岳托的心里也就偏向了八叔皇太极这边。
把岳托拉拢过来了，剩下的，如果秦墨没猜错，应该就轮到代善的次子硕托了吧。
外面，塔尔玛跑进来说大事不好了。
得，这说曹操曹操就到。
秦墨慢条斯理的将棋子落下，然后就对塔尔玛说：“这天都还没塌呢，你也该改改性子了。”
多少年了，塔尔玛永远都是在吃瓜第一线。
每次一有大事就叫得最大声。
其实秦墨也知道，就是因为她们这个院子太平静了。
大汗不爱来，孩子们也都有自己的事。每天秦墨和老福晋不是种种花，就是在那儿看书，生活实在是乏味无趣。塔尔玛看不过去，这才老是咋咋呼呼想唤起这两位的一点兴致。
但即便是她这样，秦墨母女俩也还是那样。
塔尔玛不信邪，对秦墨说：“大妃，您就不关心我说得是什么事吗？”
秦墨说：“嗯，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还是很给面子的。
塔尔玛说：“大贝勒家的硕托阿哥叛逃了，现在被大汗抓回来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呢。”
这够劲爆吧？
没想到秦墨还是淡定的不行。
抓了就抓了呗，反正也死不了。
“嗯，这样啊，我知道了。”说完又接着下棋。
塔尔玛都急得不行了，她坐到秦墨旁边说：“大妃，这可是叛逃啊，一个不小心可是要杀头的。”
这硕托小时候也被塔尔玛带过一段时间，自然是舍不得。
秦墨说：“那我也无能为力。你也知道他是叛逃，不是在路边和别人打了一架。我要是去求情，不是得说我在纵容他吗？我才不去捣乱。就让大汗他自己处理吧。”
塔尔玛看秦墨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便是叹气，又走了出去。
老福晋在塔尔玛走后说：“她也是心里急，害怕孩子真的出事。”
秦墨说：“嗯，塔尔玛虽然没当过娘，但照顾了这么多孩子，早就和他们的亲娘差不多了。我刚才是应该好好和她说的。”
老福晋说：“还不晚，我相信她马上又会来。到时候你再好好和她谈谈吧。”
秦墨点头，将手中的棋子落下。
大概是过了两个时辰后，塔尔玛终于回来了。
秦墨此时已经在院子里浇花了。
她看到塔尔玛回来，便说：“怎么样，事情有好转没？”
塔尔玛似乎是有点不高兴。
秦墨走过去哄她：“姑奶奶，您这般生气，又是谁惹着您了？”
塔尔玛把身子转到一边，嘴嘟嘟的。
秦墨搭在她的肩膀上说：“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你就和我说说话吧。”
塔尔玛这才说：“我也不是生您的气。就是觉得怎么亲爹也不帮着自己儿子说话，还三番四次请求大汗处死硕托。”
秦墨说：“是代善？”
塔尔玛说：“除了大贝勒还能是谁。”
看得出来塔尔玛对代善已经很失望了。
就更别说在场的那些人。
秦墨说：“那后来怎么处理的？大汗同意了？”
塔尔玛摇头说：“大汗应该还是觉得硕托他们几人有冤情，所以就派人去查明原因再决定要不要定罪。”
果然，事情还真的按照她所知道的来发展。
接下来，硕托不仅不会被定罪，还会是站出来举报他阿玛代善从小虐待他和岳托两人。
分的东西都是最次的就算了，还受了许多委屈。
好家伙，这才是一张王牌啊。
完美复刻了努尔哈赤幼年时的事。
真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您就不去看看啊？”塔尔玛看秦墨在那儿发呆，她说。
秦墨说：“都去调查了还用的着我吗？”
塔尔玛说：“这万一要是真的查到什么……”
秦墨说：“这孩子你一直看着长大的，他什么品性你还有这样的质疑？”
塔尔玛说：“我这不是怕有意外嘛。”
秦墨摆摆手，又继续去浇她的花了。
“不会有意外的。塔尔玛，你要知道既然是大汗出马，那么其他人就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什么陷害。”她说。
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代善不去收买人就可以了。
*
几天后，塔尔玛又着急忙慌的跑过来找秦墨。
她说：“出大事了，这次是真的出大事了。”
秦墨说：“你慢慢说。”
塔尔玛说：“大汗的人已经查明没这事，但是又引发了另外一件事，现在大贝勒要当着大家的面杀了?欢福晋，说是她虐待岳托和硕托两个人。”
厉害啊，把锅甩给了一个女人。
?欢有这么能耐吗？还不都是你这个爹纵容的。
但现在明显就是代善不想承担错误才推出来一个人，秦墨不能看着?欢出事，便对塔尔玛说：“走，看看去。”
塔尔玛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她说：“我就知道咱们大妃不会坐视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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