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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此刻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
布木布泰陪着哲哲在她的寝宫。
外面下着大雨,更显得这屋子里格外冷清。
哲哲其实并没有出有什么不快的地方,她只是觉得有些疲惫。
但布木布泰却有话想对她说。
她很想做到像姑姑这样出事不变,但奈何她年龄摆在这里。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一降再降,大汗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她之后,那种从心底滋生出的情绪疯狂啃食着她,让她只想找到一个突破口。
而这个宫里，她找不到可说话的人,除了哲哲。
所以她真的很想问问哲哲,问问她现在的想法。
她们也是人,她们也是有心的，也会知道痛。当看着现在又有一个人来分享自己的丈夫,哲哲和她会不会是一样的滋味？
见周围没有人，她忍不住对哲哲开口说：“姑姑，今天的迎亲队伍好隆重,好像大金任何一次婚礼都比不上。”
哲哲说：“嗯，这次是大汗亲自安排的，他花了很多心思。”
布木布泰感叹：“大汗真是有心了。”说完她便故意看向哲哲,观察着她的反应。
落寞。
姑姑原来也是有感觉的。
于是她便接着说：“姑姑,这位海兰珠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呐,我总觉得大汗对她很不一般。”
是太不一般了。
待遇从她来之前就一升再升,是布木布泰都不曾奢望的重视。
她到底是谁呢？布木布泰已经想了很多回,始终都想不明白。
为什么大汗会对她这么重视,今天迎亲如此隆重，堪称大金有史以来最盛大的婚礼了。她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相貌本来就不出众，而且还被火毁了容。即使是已经差不多痊愈，但还是免不了在脸上留下疤痕。布木布泰真的想不通，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她救了姐姐吗？如果说大汗是为了姐姐，那干嘛不直接娶了姐姐？现在大汗已经南面独坐，拥有了绝对的权利，再也没有人敢质疑他，他想把姐姐强抢过来又有何难度？
当然大汗也可能是看在姑姑的面子上和科尔沁继续联姻，但他大可以挑个好看出挑的，完全没必要找一个这样的她。
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女人，被他取名海兰珠的女人。
科尔沁为了讨好大金，特意为她编织了这个身份。
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女人的直觉告诉布木布泰，已经完全不用把东宫妃扎鲁特氏放在眼里了。
哲哲从思绪中抽回，她听到布木布泰这么说立刻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们科尔沁千方百计送人过来是为了稳固地位的。
不是让她们内斗的。
所以哲哲决定绝对不能出这种岔子。
她对布木布泰说：“她就是科尔沁的公主，和乌尢黛一样都是你的姐姐，也叫我一声姑姑，没有什么特殊。以后你们一定要相亲相爱，要记得我们三个始终是一体的，只有我们三个一条心，我们科尔沁才会越来越好，知道吗？”
布木布泰还想问，但看哲哲严厉的警告让布木布泰听到立刻点头。
“布木布泰，有时候一些小聪明算不上聪明。就好比她以前是什么人，有过什么经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是我们科尔沁的人，只要她能俘获大汗的心，完成我们未完成的使命，这样你我也能够从中得利，这样就够了。”哲哲说。
布木布泰见状终于收了声，她说：“姑姑，我懂了。”
*
第二天一早，冬珠从睡梦中醒来。
对于昨天的事，她好像没什么印象了，只晓得自己在黑夜中终于同意吃点东西，然后又莫名其妙同意了喝酒。本来她还很小心克制，谨慎说话的。到后来自己说了什么就完全不知道了。
现在她看着身边和她同床共枕的人，心里是又喜悦又矛盾？
喜悦？
好笑，她为什么要喜悦。
自己稀里糊涂和一个人发生了关系，感觉教训是没吃够。
冬珠被自己这种莫名的情绪惹恼了，她现在应该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的。还想着昨天找个借口把他弄走，从此一个人就坐冷宫，好好过自己小日子就行了。
可现在……
一定是昨天喝多了酒。
这该死的酒，以后再别喝了。
想完她就想赶紧离开这里。至少把衣服穿好，现在他俩这么衣不蔽体，也太……
便是小心翼翼把皇太极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挪开，不想却把他弄醒了。
他微微睁眼，像是确认了一番。
怎么，他不会还以为在做梦吧？
“醒了？”皇太极问。
冬珠像是被班主任抓住的做错事的学生，她下意识的摇摇头，然后又点头。
“饿了吗？”他好像很喜欢问这个问题。
是有多担心她会饿啊。
冬珠说：“不饿，你呢？”
皇太极说：“有点。”
然后两个人同时说：“你想吃什么？”
还真是异口同声。
皇太极笑了，他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冬珠说：“那就随便吃点。”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挑食，以前小时候还会挑来挑去，还缠着皇太极也跟着自己一块吃，到现在她都能回忆起皇太极被她逼着吃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时候痛苦的表情。
很快婢女们将早上准备的餐点端到他们面前，让冬珠诧异的是，这些不都是当年她最爱吃的那些？
她诧异的看着碗里的东西，然后又看着皇太极非常自然的用筷子夹起然后吃进嘴里。
“不知道你要吃什么，就让下人们做了一些我爱吃的。不尝尝吗？”他说。
这……
口味变得这么快吗？
难道是她当年逼得太狠，让他的味觉出现了什么问题。
不好吃的就认为是好吃的？
那可是天大的罪过啊。
但看他吃得那么香，冬珠也不好意思不吃。
*
他们成亲的第三天，塔尔玛告诉秦墨新媳妇终于要来见她了。
按理说第二天就应该过来看她的，以往的几个媳妇都是这个规矩，可是这一次却是等了三天。
塔尔玛就生怕秦墨会因此生气，所以在冬珠过来前拼命给秦墨打预防针。
塔尔玛说：“我们的大汗好像真的很喜欢这位新侧妃，听宫里的人说，这几天大汗除了处理朝政，几乎都在她的宫里，哪里也没去，这么多年，我可从未见过他这样。不过老祖宗放心，大汗他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他绝对不是那种……嗯，沉迷酒色就不管江山的人，放心！”
这塔尔玛真真是多想了。
秦墨才不会生气呢，儿子这么护着心疼媳妇，她这个当娘的有什么好生气的。
高兴还来不及呢。
至于害怕他会因此变成昏君。
这点她对儿子还是有信心的。
这也是秦墨最敬佩的地方。
所以她笑着说：“行了行了，你看我哪里有不满意的地方，人家马上就快来了，你好歹也应该去准备准备，免得说我们失了礼数。”
塔尔玛见状便点点头：“好嘞，我现在就去。”
说完便急匆匆的跑出去。
秦墨看着塔尔玛高兴得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自己便也走到梳妆台前整理下自己的妆容。
只是没过多久，一声尖锐的声音就从墙那边传来。
秦墨赶紧把手里的梳子放下，然后走出房门，塔尔玛从远处跑过来，秦墨就问：“是阿巴亥那边的声音吗？”
塔尔玛点头。
秦墨就问：“怎么回事？”
塔尔玛纠结的说：“唉，刚才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忽然把碗打碎，自杀了。咱们这好好的在办喜事，您看这事闹的。”
秦墨没再听塔尔玛絮叨，她径直朝阿巴亥的地方走去。
走到那里之后，秦墨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还好，扎得不深，人救回来了。
她来到阿巴亥面前，发现她面容憔悴，双眼无神，看到秦墨过来也是没反应。
秦墨说：“已经过了九年，还差一年你就解脱了。”
阿巴亥说：“说得这么容易，反正也不是你来受这罪，你当然说得轻松。”
秦墨说：“不为自己，也得为你的孩子多考虑考虑。”
阿巴亥说：“他们，呵呵，我不知道你说得为他们好是什么意思？总不可能是在说等老汗王回来之后，我们的大汗就会把汗位重新归还给老汗王，然后我的三个儿子就有机会继位吧？你不会是这么想的吧？以我对你的了解，应该不是。”她好像已经有点不管不顾了，什么话都敢说出来。
也是，死过一次的人，是没什么好怕的。
秦墨说：“老汗王能回来是顺应天命，既然是天命，那归还汗位就是本应该要做的事，我和大汗都是希望他能回来，然后继续壮大我们大金。”
阿巴亥苦笑说：“行，看来是我妄言了。是我小人之心，还以为能跟你说到一块。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用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了。”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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