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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再看见张海客，他有些沧桑，胡须没有刮，一脸茫然不知。
我在他身边坐下来，他突然道：“族长昨天晚上出去了。”这话不知道是他说给谁的。我于是没有回应。他又道：“他离开前说……”
我最终还是点点头，拿起行李出了张家。张海客还是帮我打了黄包车，他是看着我离开的。
我挤进乱哄哄的人群，给检票员我的票，我上了轮船。船上，没有我认识的人。我深吸一口气，以后都要靠我自己了……
我从来没有坐过船，哪里知道原来自己还会晕船。我马上跑到甲板上，仿佛把这辈子吃过的东西都吐出来了，胃还是绞痛着。
我有些脱力，就干脆坐在甲板上了。
可是是我刚刚吐完，状态看上去一点都不好，有人过来扶了我一把，我顺着他的手起来，却莫名想到了张起灵让张海客带给我的话。
“吴邪，我早就知道你想离开了。你把东西藏在枕头下的习惯不好。”
“如果以后回国，别忘记回来看看。”
“还有，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我突然啜泣，从张家开始忍了一路的眼泪，最终还是掉下来了。
旁边有人安慰：“兄弟别哭了，我知道你想父母……不只是你，大家也都想念着呢。”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不，不是。他不是我的父母……你们不懂，我之前也没有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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