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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穿成暴君身边的死太监 > 第 48 章 第四十八章 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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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乘马车而来的,还有几名力工。

    在阮昔的指示下,他们将娴妃宫中的这几具无主尸骸,全部在附近掩埋,并立无名碑做念。

    阮昔将香插入黄土中,一一叩拜,吊唁半晌后,率众人离去。

    她知道,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若单掩埋阮喜一人,必定会被那人看出端倪。

    都是黄泉路上的怨魂,终能重见天日,彼此相伴,想来也不会太孤单。

    冤有头债有主,待他们在奈何桥上等到那吊死鬼娴妃,再细细清算罢。

    “爷,咱回宫么?”赶车的力工擦擦额头上的汗回头问道。

    阮昔最后望了一眼那几座新坟,放下车帘。

    “去淮客坊。”

    此番出宫,阮昔特意脱去紫袍,换上了寻常男子服饰。

    那马车刚到坊口,她便下车步行,来往路上偶尔有人打从身边过,也没人看出这位俊俏的小郎君与旁者有何不同。

    “呦,这不是阮喜吗?在宫里一向可好?”

    “哈哈,喜子回来了!快回家看看吧,你爹昨儿又喝多了,被五、六个人满街追着打呢!”

    有与阮家亲近的街坊认出阮昔来,乐呵呵地同她打招呼。

    除重要国事外,宫里的消息并不会在坊间流传得太快。

    尤其是她一个小太监的事儿,能有多少人在意?

    是以这些人还当阮昔是无品的低等太监,趁着过节,寻了空回家探亲。

    按照原主残留下的记忆,阮昔顺利找到那扇边缘已然糟朽的木门,看得出除夕夜时,上面也曾贴了副廉价的对联。

    可短短几日,那联便被扯下大半,满是遭受□□过的痕迹,连“福”字都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敲敲门并无回应,阮昔想起方才街坊的话,索性推门而入。

    果然,那个醉鬼根本就没锁门,院子里尘土飞扬,不知几百年没扫过。

    刚走了几步,浓烈的酒臭味便扑面而来,越往屋内去,味道就越重。

    阮大虎就横躺在地上,睡得四仰八叉,鼾声如雷。

    他发须卷曲杂乱,上面沾了许多渣子,穿灰黄麻布衫,前襟有呕吐过的残留,若此时是夏季,必然会引来无数蝇蚊落满身。

    对着这坨东西,即便逢场作戏,阮昔也不想开口唤他“爹”。

    恶心至极。

    她重重咳了两声,见睡死过去的阮大虎毫无察觉,便抬脚狠踹了他一脚。

    “哎呦!别、别打了,别……”

    阮大虎抹着脸在地上爬了两步,似乎还没从昨夜那顿胖揍中回过神,待眼角糊的屎擦净,这才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是谁。

    “?你娘的!阮喜!连你个小王八羔子也敢踢老子?!”

    当真醉得不轻,见她穿了男装,便连自家的骨肉都分不清了。

    阮大虎登时硬气起来,像个活过来的阎王似的瞪着驴眼。

    他露胳膊挽袖子就想爬起来揍人,可惜醉得太厉害,腿脚又不利索,试了几次都不成,反正歪斜着再次栽倒在地。

    “这么久才回来看老子,感情根儿丢了,祖宗也忘脑后了是不是?阮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啪!”

    一袋沉甸甸的东西正砸在阮大虎的面门上。

    老酒鬼哀嚎一声,刚破口大骂了半句,忽然掂量出不对劲儿来,打开袋子一瞧,嘿!竟都是银子!

    “这是那请阮昔进宫的姑姑,答应过的赏钱。”

    阮昔整理着袖口,悠哉说道。

    阮大虎眼都直了,拿出一锭银子来放嘴里咬着,乐得合不拢嘴:“你瞅瞅,还是宫里人有能耐啊,这财大气粗的,哈哈哈……对了,那臭丫头没跟你回来?”

    “我已做主,将小妹远嫁。”

    “好好……什么?!”

    阮大虎挣扎着爬起来:“你把她嫁了?遭瘟的小畜生,没老子点头,谁敢娶我阮家的闺女?!!”

    “这是聘礼。”

    阮昔又将一袋银子隔空扔给他,那酒鬼打开一看,笑得连眉毛都飞了,满口的脏话也转了个儿:“好呀,你这当哥的还算有良心!这,这么多聘礼!乖乖,娶她的是哪里的大人?嫁到何处了?”

    见他正捧乐得淌鼻涕,阮昔走进两步,压低声音:“我惹麻烦了。”

    “啊?”

    “虽眼下还可暂时躲过,但估摸着已经被人盯上。你入夜前带着这些银子离开尚京,走得越远越好,改姓埋名,对任何人也别提起我,就当没这个儿子。”

    “什么?!”

    阮大虎扯着嗓子咋呼,手里的银子一个没抱住,哗啦啦散了满地,沾了不少呕吐物和尘土,吓得他手忙脚乱的往怀里拢,生怕被谁抢了去似的。

    “给你赏钱的,便是我依靠的主子。几日前,她已丧命。”

    阮昔微微俯下身,紧盯阮大虎浑浊的双目:“那些人不会放过我的,为永除后患,连你和小妹也……”

    “你,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急着将丫头嫁人的?”

    阮大虎一个市井无赖,哪儿遇到过这种事,仓皇站起来急得原地直转:“这,这好端端的怎么还惹上祸事了?你个没用的孬种,指望不上你出息,还给家里惹了这么大的乱子!”

    他絮絮叨叨了半晌,忽然站住脚,狐疑地打量阮昔片刻:“喜子,你说的是真的吗?该不会在宫里富贵了,怕我这个爹日后给你丢脸,才编出这套说辞,要把老子赶走吧?”

    阮昔眸中毫无波动:“此番来,我已将这些年在宫中攒的所有积蓄,全都带给了你。信不信随便,阮喜此次回去,便是永别了。”

    她拱手,行了一礼后,将阮大虎的叫喊声抛在身后,决然离开。

    阮大虎对原主和阮喜的生养恩已还。

    这颗随时会要她命的定时炸.弹,留不得。

    ***

    阮大虎将银子藏在炕洞里,刚要走,忽觉不妥,挖出来掖腰间,又怕被那些没人性的债主逮到硬生生抢走。

    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放在快见底的米缸中,用大块石头压好了,将老破木门锁了又锁,这才敢上街。

    他要打探打探阮昔说的,究竟几分真假。

    茶楼、酒肆、赌坊这些消息灵通的地方阮大虎全转了个遍,甚至还被仇家逮到,抡着拳头又揍了两、三拳,这才心惊胆战地躲回家。

    感情宫里还真出乱子了,据说死了个犯重罪的娘娘,皇帝发了好大的火,连她娘家人都没放过,流放的流放,下狱的下狱,别提有多惨了。

    难不成阮喜的后台,就是那倒霉催的娘娘?

    不会吧……

    阮大虎捂着脸上淤青,纠结到宵禁,连包袱都打好了,还是没下狠心走。

    宫里的富贵,可远不止阮喜带回来的两袋银子。

    万一这小子真在扯谎,唬得他把好不容易养大的招财树扔了,岂不可惜?

    算了,先囫囵对付一宿再说,明天托人进宫给阮喜捎信,让他再出来见个面。

    白天着实不该就让他那么走了,下次一定要问清楚!

    阮大虎抱着银子稀里糊涂睡着了。

    把他弄醒的,是突如其来的窒息感。

    有人将被蒙在他头上,骑着他死死捂住他的口鼻,有力的双腿压得他浑身动弹不得,连挣扎都没指望!

    “呜……呜呜……”

    见他不老实,硕大的拳头使足力气雨点般乱打在他身上,和街上那些混混的力道不同,每一拳都下了死手,恨不得将他的骨头生生打断!

    阮大虎痛不欲生,所有呻.吟都被堵回喉咙,片刻后两腿一伸,不动弹了。

    见身下人没了反应,那不速之客这才掀开被子,化作一道敏捷的黑影,从窗口翻走。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阮大虎剧烈咳嗽着坐起身,双目爆红,涕泪横流,险些将隔夜饭都呕出来!

    幸好那人捂得功夫不长,才让他侥幸缓回来,要是再晚那么一会儿……

    阮大虎顾不得散落一地的银子,连滚带爬的去厨房抓了把菜刀,背靠墙坐着,刀尖就冲着门口,边流泪边哆嗦,待听见第一声鸡鸣时,这才敢捂着脸放声嚎啕。

    他肋骨折了两根,口鼻蹿血,右眼几乎被揍瞎不能视物,这么一捂血便糊了满脸,远远看去,比鬼还可怕。

    死里逃生一回,阮大虎信了,什么都信了。

    他甚至没敢去县衙告状,等城门刚一开,便带着银子,混在大量车马间远离尚京。

    去哪里都好!

    离这个要人命的鬼地方越远越好!

    “我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望着阮大虎那乞丐般落魄的身影,坐在马车外的万中总感觉有些抱歉。

    阮昔这几日心情不佳,忽然来找他帮忙,万中自然应允。

    他知道阮昔有难处,甚至连缘由都不曾问过。

    “还能走得动,就不算重。”

    阮昔挑开车帘的一角,冷声道。

    万中下手很有分寸,没真将阮大虎捂死,不过就算他不小心失了手,阮昔也不会太在意。

    阮大虎是个没人性的爹,因一身劣习将亲人害得一个比一个惨,死不足惜。

    可谋杀“亲爹”的罪行若是被暗中的那双眼睛看到,再传回殷帝的耳朵中,她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尚京的确不是个安全去处,你这样做,也算救了他的命。”

    万中与阮昔相识这么久,自然知道她的处境有多危险。

    树敌那么多,家人被真正盯上也是早晚的事。

    阮昔笑笑,眼底总算浮现出一抹温柔:“走吧,宝香楼,我请你喝酒。”

    万中长叹一口气,高高扬起马鞭:“驾!”

    大清早的就往酒楼钻,他们恐怕是尚京最无可救药的酒鬼了。

    阮昔上差时,浑身的酒气没彻底散去。

    殷承景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便将目光复落回奏疏上,什么都没问。

    瞧这模样,乱葬岗和阮家的事,怕是早就知道了。

    “好崽子,最近越发不像样儿了!陛下不管,咱家可容不得你这般造次!赶快回去洗干净了再回来!”

    周福海忍了又忍,终于彻底爆发,甩着拂尘一顿抽,将阮昔撵出殿。

    被他这般如往常那样随意对待,不知怎的,木着一张脸的阮昔,反而露出了笑模样。

    “小人,遵命。”

    周福海捋好凌乱的拂尘,轻轻叹了一声。

    在宫里当差的,哪个没有说不出口的心事。

    终究还是太嫩了。

    等几时细指出了茧,眼角添了皱,这心性才能磨出来。

    且熬着吧。

    ***

    自打过了上元后,气候便一日比一日暖。

    先是撤了屋内的炭火,后来宫人们连冬袍都脱下去了,换成春装。

    衣料更薄也更轻快,方便活动,也可透透闷了整冬的气。

    眼见身边人都巴不得天再暖点,阮昔却犯了愁。

    不为别的,这具身体似乎,开始发育了……

    生长期的女孩子,简直一年一个样儿,尤其是从十四岁到十八岁期间,如同含苞花蕾逐渐绽放。

    阮昔这几日对着镜子照,只觉得眉眼间女儿家的柔媚又添了几分,甚至连胸部都……

    原先穿冬装的时候,大家都裹得厚厚的,尚可糊弄过去,可眼见衣服越来越薄,这男女身躯终究还是有区别的呀!

    就算今年能挨过去,明年也绝不可能了。

    思虑半晌,阮昔谨慎地将自己的黛眉又画重了几分,让眉峰显得再分明些,不要太过柔和。

    石春等人倒是没瞧出分别,只是那狗皇帝眼毒得很,她画眉的第一日,便盯着瞧个不停。

    阮昔梗着脖子,硬装什么事儿没发生。

    结果次日,这家伙就扔给她一盒胭脂,吓得阮昔活像接了块燃碳,差点儿直接扔掉!

    “你既好妆扮,不如孤再替你置办几件可好?”

    殷承景笑得像只狐狸,欠揍的模样一如既往。

    阮昔被逼得无法,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变.态,只好当着他的面,用沾水的绢帕将眉妆卸去。

    “还不是石春,总笑话小人长得太秀气,小人气不过,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凌厉的眉峰不在,露出细腻的黛眉来。

    滴滴晶莹水珠还挂在上面,随着阮昔的小脑袋晃荡,有那么几次险些要掉落到长睫中,却又险险留住了。

    见殷承景一直看自己的眉毛,阮昔为了遮掩心虚,反而理直气壮地将头往他身边凑了凑。

    “陛下瞧瞧,小人的模样如此俊朗,当真不如他么?”

    殷承景似乎没料到她会靠近,局促地稍稍移开目光,却又下意识望了回去。

    阮昔还在等他的答复,可等啊等,这人却还是没回音。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似乎蕴含了某种她读不懂的情愫,越是凝视,就越容易让人沦陷。

    等阮昔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过于近了。

    她尴尬地咳了两声,低着头装作忙碌地整理案上的东西。

    “你更俊俏些。”

    殷承景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种品味良久的认真。

    阮昔长睫一颤,“哦”了一声,突然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

    好端端的让狗皇帝更在意她的长相做什么?

    快聊点别的把话题岔开吧!

    “勿须画眉,你也比旁人俊俏些。”

    阮昔脸一红,这狗皇帝怎么还越夸越上瘾了?

    不成,得赶紧打住!

    “世人都说一个人的面相,可以改变运势,陛下想不想也画个眉,没准能走桃花运哦~”

    阮昔灵活地动动手指:“小人的手艺还不错,陛下大可放心!”

    嘿嘿,让你总盯着眉毛不放,有本事就答应啊?

    殷承景摸着下颌,似乎真的在思考此时。

    不会吧,堂堂九五至尊,不会也有这种兴趣吧……

    阮昔又猜错了。

    她永远都搞不懂这狗皇帝在想什么。

    将黛石拿在手中,端坐在殷承景对面,阮昔欲哭无泪。

    怎么越躲这距离还越近了?

    再说,桃花眉长什么样儿,她哪儿知道啊!

    “孤就瞧瞧,你的手艺究竟如何。”

    殷承景悠然开口:“若招不来桃花,便是欺君。”

    阮昔拿黛石的手一抖,勉强扯出丝笑:“陛下,请闭眼。”

    这狗皇帝的目光太有震慑力,真一举一动都被盯着,她估摸着都能画出条波浪线来。

    殷承景难得听话,双手环在胸前,老僧入定般合目。

    阮昔深吸一口气,小心地捧起他的脸,不安地往门口看了一眼,却发现数位宫人正目瞪口呆立在那儿。

    “咳……”

    眼神彼此交汇的瞬间,“木偶”们再次活泛,忙活着手里的那点活计,还颇有眼色地将门关上了。

    阮昔心情颇复杂,她也觉得这画面被别人看到似乎会有点不妙,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大抵想尝试画眉的帝王,只有狗皇帝一人吧。

    不得不说,殷承景的眉很好看,多一分太浓,少一分太淡,连眉峰和眉梢的弧度仿佛都被精心雕刻过。

    她寻摸了半天,觉得不管从哪儿动,都只会毁了这张有些妖孽的脸。

    许是等得太久,殷承景的眉已经开始不耐烦地皱起了。

    阮昔急忙用手指抚平他的眉心:“别动,画歪了可怎么好。”

    听着她软糯的安抚,感受到细嫩的指尖在脸旁上来回移动,殷承景心中刚积攒出的怒气,不自觉的消了。

    阮昔被逼无奈,抓着黛石由他的眉梢至眉尾轻轻描了一条线后,宣布收工。

    殷承景拿过铜镜细细端瞧了半晌,露出不悦之色:“这与之前有何分别?”

    阮昔为难地抿抿嘴:“陛下天生就是副惹桃花的模样,哪儿还有小人画的余地啊。”

    殷承景冷笑:“果真如此,为何孤从未看见‘桃花’的影子?”

    阮昔:你瞎么?

    后宫嫔妃那么多还不算?

    唉,狗皇帝的脾气阴晴不定,好端端的不知又在气些什么。

    若放任他这样,估摸着直到晚膳前,这家伙都能阴沉地闭口不言。

    随便哄哄吧。

    “怎么没有桃花?小人……”

    阮昔的手刚往自己身上比划到一半,立马又放下了。

    这满嘴鬼扯的习惯真得改改。

    “小人想着,既然宫里的美人瞧惯了,不如去外面找找?家花没有野花香嘛!”

    殷承景看着她缩回来的手,微微挑眉:“外面?”

    “是、是啊,陛下整日闷在宫里,哪儿有遇桃花的机会?不如微服出行,好好逛逛这大好河山,没准儿佳人就在前方等着呢!”

    阮昔很欣慰能成功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心里清楚,微服出行的桥段,还是戏台上演的居多。

    当皇帝的最怕死,每次出门都前呼后拥几十人。

    微服?

    就这阵仗,恐怕刚一出宫门就得净了街,甭管佳人还是流氓都得被撵得没影。

    殷承景转动着白玉扳指,若有所思。

    阮昔本以为,此事过去就算了了,谁知十日后,殷帝忽然在早朝时,宣布要南巡的计划。

    听闻南方水患严重,常有难民流落,可又有官员说传言不实,难民之说纯属夸大其词,不过雨水比往年过了些罢了。

    其实此事纯属老生长谈,先帝在时,朝中就屡屡为南方水患的问题争执不休,治疗水患的银子也拨出去不少。

    可不管如何管制,水患还是年年发生,却又造不成什么大灾,是以先帝也没太放在心上,只当旧疾发作罢了。

    阮昔知道,狗皇帝每次行动前,都会深思熟虑许久,必定不会为了她那日的一句戏言就做出这么大的决定。

    可画眉与桃花运之事,不知怎的还是流传了出去,甚至还越传越邪乎,甚至将殷帝想要查看水患的初衷都掩盖了。

    背锅么,阮昔早已习以为常,见周福海开始着手安排一切事宜,甚至还暗戳戳地期待起来。

    不管怎么说,总算有机会能离开这囚笼似的皇城,去见识下外面的世界,何乐而不为呢?

    阮昔正在脑中幻想着南方的美景,石春却领着位年老的嬷嬷朝她走来。

    她记得,这嬷嬷应该是沈太后身边的人。

    不好……

    果然,老嬷嬷阴沉着张脸,端着十足的架势,斜睨她一眼:“太后殿下有旨,宣阮喜前去回话。”

    站在旁边的石春脸色也难看得很,四处寻摸着周福海的身影,可惜关键时刻,这位总管公公偏没在附近。

    就连狗皇帝也在御书房和大臣们商讨南巡的具体细节,估计两、三个时辰内是结束不了了。

    “还愣着做什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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