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撞破最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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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孩子满百天后的一个深夜，郭曼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孩子在吭吭唧唧的似哭非哭，知道他是饿了，就爬起来了闭着眼睛给他喂奶，喂着喂着就感到他在使劲的扭动身子，同时伴随着“噗嗤、噗嗤”的声音，知道他是拉了，人稍微清醒了一点，人虽清醒了一些，但还是哈欠连天、睡意朦胧。给他喂完奶，放回床上眯着眼睛等了十分钟左右，见没了动静，人也睡的安稳，知道他是拉完了，睁开眼睛，借着帐外一个烛台上三根蜡烛的光看欧阳冥的睡眠状态，见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知道他处于熟睡状态不可能醒，于是就安心的、小心翼翼的进了“缘念”，拿着湿巾与拉拉裤出来了，给孩子擦完了屁股又用尿布擦掉上面的水渍，伸手摸摸他的屁股，感觉上面不黏腻了，就伸手去拿拉拉裤，不小心碰到了他，就下意识的去看他，在昏暗的帐内就看见一双亮晶晶的、深沉的眼睛在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自从孩子生下来以后，郭曼整个人都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脑子好像被一团浆糊给黏住了，运转的速度好像蜗牛爬似的，更何况是半夜，情况此平时更甚，因此，这双眼睛她只是看见了，根本没有进到心里，更没有想到着意味着什么。于是一闪而过，拿过拉拉裤给孩子穿上，整理了一下，盖上被子，又下意识的拿起换下来的拉拉裤进了“缘念”放在一边，准备趁天亮无人的时候给青梅让她处理掉。出了“缘念”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欧阳冥躺着的地方，看他已经坐了起来，也没有多想，闭上眼睛拉过枕头侧躺下去就想接着睡，可头刚挨到枕头，脑袋就一个激灵，刚才视网膜捕捉到的景象通过视神经终于到了脑子里，她终于意识到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意味着什么，而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睡眠什么的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闭上眼睛假寐，说不定假寐着假寐着就变成了真睡，这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反正欧阳冥不直接开口问她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另一条路就是起来跟他解释，可……怎么解释呢。“缘念”的存在郭曼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怎么去给别人解释？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郭曼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看错了，嗯，就是这样，肯定是这样，这样想着，郭曼的心里就涌上来一股难以名状的欣喜，为了让自己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能有一个好的睡眠，她决定再确认一次。于是抱着万分的希望，闭上眼睛装着无意识的翻身，然后偷偷睁开一条缝去打量，这一打量不要紧，郭曼顿时被吓的魂飞天外，因为在郭曼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扭头打量自己，更吓人的是在昏暗的帐内郭曼居然有一种跟他四目相对的感觉。可无论怎样，他撞破了郭曼一直守着的秘密这件事是确凿无疑的了。现在还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吗？

    郭曼想了想，想了又想，想了还想，最后决定还是坦白的好，反正已经被他发现了，再隐瞒下去除了增加猜忌与伤感情外，真的没有一丝的好处，至于他能不能理解、明白、谅解，那就是解释完以后的事了。这样想着，郭曼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清清嗓子问道：“醒了多久了？”

    “有一会了。”

    “那我做的事你全都看见了？”

    “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是说这是你今天第一回看见还是已经见了很多回？”

    “很多回？”欧阳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从你坐完月子，我回来的当夜就看见了？”

    郭曼一惊，震惊的问道：“那么早？你怎么不问我呢？”

    “问了你会说吗？”

    “会。其实，保守着这样一个秘密我心里也很不安，但我又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因为连我自己也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更怕，你知道了，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把我当成一个类似于妖怪的异类。”

    欧阳冥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郭曼犹豫了片刻，回答道：“回家。”

    “回家？”欧阳冥十分不解的重复道。

    “是，回家，只有这个词最合适，因为那里确实是我的家，我没有来这里之前的家。”

    “你是说你原本生活的时空的家？”

    “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来的时候它也跟着一起来了，不过，那里变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门窗都是打不开的，我只能待在里面，也就是说……”说到这里郭曼停了下来，努力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可想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能准备表述她想表述的意思的词语，只能说道：“也就是说那里变成了一个封闭、而又不能算是完全封闭的空间，我可以自由的、随心所欲的在这里与那里来回穿梭，能回去原来居住的房间，但回不去原来生活社会。呃，我这样解释你能明白吗？”

    欧阳冥沉默着，而郭曼的心也随着他沉默时间的延长而不断的悬了起来，她不知他为何沉默，是因为她解释的不够明白，还是他根本不信郭曼解释，郭曼在昏暗之中努力的睁着自己的眼睛，试图能更清晰的看清他的脸色，可她失败了，账内一片昏暗，原先郭曼怕烛光的闪动打扰孩子睡眠，更怕烛台意外倒下燃着了帐子，引发火灾，所以每次入睡前她都让人将烛台挪到离床一米多远的空旷的地方，因此本来就暗淡的烛光再透过帐子那光线就更暗淡了，只能模糊的看清事物大致的轮廓，也是在烛光的闪动间机缘巧合的看见了他的明亮的眼睛，可偏偏现在的他是低着头，因此，郭曼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