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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压着他的其中两人将他抬了下去。
小路“噗通”一声跪在了郭曼的面前，惭愧的说道：“属下有罪，识人不清，将奸细留在身边，坏了娘娘的大事。”那人喊破了郭曼的身份，而郭曼也没有否认，小路也没有再继续隐瞒。
“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本来江湖上的人就鱼龙混杂，别有用心之人浑水摸鱼也是有的。有了他这个例子，回去后将招揽的人的身份再仔细的审查一边，类似的事情不要再发生就是了。”
“是，娘娘。属下知道了。”小路答应着站了起来，又疑惑着问到：“娘娘是怎么知道他是奸细说。”
“他身上的气味。”
“气味？”
“是，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种血腥味并不是他身上那些血迹发出来的，而是杀人太多，太多的血液经年累月在他身上沉淀下来的混杂的血腥味，如果他只是普通的江湖人士，身上不应该有这种血腥味，这种血腥味我只在一种人身上闻到过。”
“什么人？”
“暗卫。”
“娘娘的意思是……”
没等他说完，郭曼就点头道：“没错，我怀疑他是青梅口中的那个‘他’派来潜伏在你身边以防万一的。可能那个‘他’本来没有想要杀青梅，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找到青梅，找到后怎么处置，可不知为何，今天居然下了杀手。还有他刚才的回答也有破绽，一般人看见自己要去的地方起火，第一反应是看怎么起的火，再想办法救火，而他却看院子的布置，这明显反常，他眼看着火烧起来，又没有闻道助燃剂的味道，这火可能就是他放的，他想取回可能证明他主子身份的证据并销毁可能存在的一切与他主子有关的东西。”说着，郭曼低头看着手里的锦帕，抚摸了一下上面的那三片竹叶，努力回想到底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到这种图案或者是类似的图案，可却一无所获。于是将锦帕交给小路，问道：“你来看看，这种图案你有没有见过？”
小路接过，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图案，又翻过来仔细检查了一遍，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看着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容属下好好想想。”
郭曼点头，说道：“青梅绝大多数时间都是跟我们在一块的，你说她是怎么认识的这个‘他’的呢？”
“娘娘什么意思？”
“你说，这个‘他’会不会就是我们认识的人呢？”
“娘娘心里可是有了怀疑的对象？”
“暂时还没有，只是有这种感觉。刚才我说了，青梅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跟我们在一起的，应该没有机会认识我们不认识的人，所以这个人应该是我们认识的人，但他到底是谁呢？”郭曼说着从小路的手上取回那方锦帕，看了看，说道：“这是最上等了的锦缎，应该是贡品，我拿回去找人问问，应该能有线索。”
小路点头。转头看了一眼依旧躺在门板上被黑色披风盖着的青梅，问道：“青梅怎么办？”
郭曼转身，也看着青梅，问道：“她临去的时候可有留下遗言。”
小路摇头，说道：“她去的很急，只来得及说对不起娘娘。”
郭曼沉默片刻，说道：“先火化，将骨灰葬在栖霞山吧，她应该喜欢那里。”挺顿了一下，又说道：“按理来说，这事应该尽快办的，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需要你的帮助，所以火化后先将骨灰放在你那里，等我忙完了这段时间，找出了那个人我们再一起回趟栖霞山。”
“是。”小路答应一声，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娘娘，天黑了，您该回去了。”
郭曼抬头看看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又转身看了看浓烟滚滚的地方，说道：“出来也有一个时辰了，该知道的人应该都知道了，该做的选择也该做好了，是该回去了。”
“娘娘，”小路听了郭曼的话一惊，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震惊的问到：“娘娘，您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青梅就交给你了，我回去了。”
“不，娘娘，属下送你。”
“不用，我记得来时的路。”
“不，娘娘，请让属下护送您回宫。”说着“噗通”一声跪在了郭曼的前面，大有郭曼不同意他就不起来了的意味。郭曼看着他固执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你跟我回去意味着什么吗？”
“属下知道。”小路坚定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又何苦呢？你当知道，我有自保的办法。”
“娘娘，说句僭越的话，这么多年，我们名为主仆，可小路已经将您和青梅当成了自己最亲的亲人，现在青梅走了，属下不能再失去您。您纵然有自保的办法，可属下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冒险。您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想想三位小主子，要是您有个万一，他们怎么办？”
小路最后的这句话成功的击破了郭曼的心理防线，而这也是她最担忧的事，她是有自保的手段，那就是进“缘念”，可这种方式太匪夷所思，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用。“起来吧，我们一起回去。”
“好。”小路起来，叫来那个一直守护在一旁却早在郭曼的身份被叫破就一直呈呆立状态的人，他说：“小五，将青梅带回去，放在客室好好守着。”待那人答应后，对郭曼抱拳道：“不管前路如何，属下陪您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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