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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郭曼震惊的站起身来，问道：“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说着转头对夏荷道：“去给她倒杯茶。”
“是。”
在夏荷倒茶的空挡，秋灵的情绪平静的不少，喝完温茶后，说道：“娘娘，是这样的。奴婢听从娘娘的吩咐躲在了路旁的花丛里，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张嬷嬷出来了，她十分谨慎的边走边四处打量。等她走远了，奴婢才敢出来，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她拐了几个弯，居然出了后宫去了前朝，找到了一个小太监，两人在角落里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了些什么，后来那个小太监就离开了。”
郭曼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从她的话里只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证实了郭曼的猜想，张嬷嬷确实在某个人的指使下欺骗了她，但最重要的是她跟她接头的那个小太监是谁？两人在一起嘀咕了什么？嘀咕完小太监去了哪里？见了谁，却一无所知。
看着秋灵稚嫩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惊慌的余韵，责怪的话郭曼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问道：“你认识那个小太监吗？”
秋灵摇头。
“那你记住那个小太监的脸了吗？”
“回娘娘。当时奴婢躲在拐弯处，离的又有些远，只看见了侧脸。”
郭曼点头，又问到：“小太监跟张嬷嬷分开后去了哪里？见了谁？”
秋灵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刚刚下去的惊慌之色又重新爬上脸庞，她语带哭腔的说道：“娘娘，那个小太监将张嬷嬷给杀了。”
“什么？死的是张嬷嬷？”
“是……，是啊，刚……刚才奴婢没……没……没说吗？”可能是郭曼的声音拔高了一些，也可能是脸上的愤怒之气太盛，秋灵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
“没有，你只说死了人，没说死的是谁。”郭曼解释了一句。又问到：“那个小太监呢？”
“他杀了张嬷嬷后就离开了。”
“我知道他离开了，我问的是他去了哪里？见了谁？”郭曼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秋灵直接呆住了，等她猛然惊醒过来后，立马跪在了郭曼的面前，哭着道：“请娘娘赎罪，请娘娘赎罪，奴婢……奴婢……”
郭曼皱眉，看着不停磕头的秋灵，问道：“你不会是看见张嬷嬷死后就直接回来了，没有跟踪那个小太监吧？”
“奴婢有罪，奴婢有罪，请娘娘原谅，请娘娘原谅……”郭曼的话音未落，她磕的更起劲了。
郭曼失望的闭上了眼睛，摆摆手，对守在一旁的夏荷说道：“夏荷，带她下去，找个会画画的人，把那个小太监的侧面像画出来。”
“是，娘娘。”说着拉起地上猛磕头的秋灵，将她拽了出去。
郭曼揉揉额头，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现在她的希望又破灭了一个，张嬷嬷死了，杀她的那个小太监又不知是谁，找出锦帕主人的希望不仅落了空，还打了草惊了蛇，再想找出他是谁，就更难了。不过，由这件事也可以看出锦帕的主人确实是朝中之人，而且，在宫里的权势还不少，那他今天来上朝了吗？现在有没有出宫呢？想到这里，郭曼再也没有时间、也没有理由颓废、失望下去。现在她必须和那个小太监赛跑，确认他的主人现在有没有在宫里。
“青莲。”
“奴婢在。”
“现在你拿着本宫的令牌去宫门口，让守门的禁卫军立马封锁宫门，不许任何人出入，对于已经出宫的人，特别是小太监，把他们出宫的记录誊抄一份来。”
“是，奴婢这就去。”
“春风。”
“奴婢在。”
“去找秋灵，问明张嬷嬷是在哪个遇害的，然后通知暗统领，告诉他，宫里出现了凶杀案，让他加强戒备。再通知部行邢大人，让他派仵作给张嬷嬷验身。”
“是。”
“春雨。”
“奴婢在。”
“你带几个人，去搜张嬷嬷的住处，看看有何可疑之处。再向与她住在一起的嬷嬷、绣娘们打听一下，平日里她都与谁交好，近两天可有什么人去找她，特别是平常不怎么交往的人。”
“是，娘娘。”
等她们都离开后，郭曼闭上眼睛，在脑子里仔细回忆与张嬷嬷短暂的交谈中她的表情、动作等姿体语言有何不恰当之处。没有，完全没有。除了她初见郭曼时的刹那间的意外，其余的时候都是低垂着眼睑，微微低着头。至于姿体语言除了行礼与“请”时的标准姿势外，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显然张嬷嬷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训练掉了所有她自己本身的东西。
郭曼让人取来张嬷嬷的资料，上面显示她自十二岁进宫后就一直呆在宫里，二十五的时候本来是有机会出宫的，却因父母双亡没有归处而选择留下来做了嬷嬷。期间也伺候了几位主子，但最终以一手精湛的绣活被以前的淑妃、现在冷宫里的张氏认命为尚衣局管事。
“淑妃～”郭曼看着资料上的两个字默默的念出了声。张嬷嬷居然与淑妃有联系！这是不是意味着废淑妃张氏通过密道联系的那个人也是锦帕的主人？
这个锦帕主人到底是谁，能让青梅爱的死心塌地，能让心思深沉的废淑妃张氏为他所用，还能让张嬷嬷为了他不惜欺骗自己。郭曼真的很想见见他。
最先回来的是春雨，她交给郭曼一个木盒子，木盒子里除了几块碎银子，还有一张百两面额的银票，此外还有几件平常的首饰，没有什么能称为“不寻常”的东西。
“张嬷嬷的私人物品只有这点？”郭曼边拨弄盒子里的东西边问道。
“回娘娘，张嬷嬷的房间没有什么可疑的，这个盒子是有一个绣娘说曾看见张嬷嬷边抚摸着这个盒子边流眼泪，看见她，立马将盒子合上，神情很是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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