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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穿成科举文男主的死对头 > 第 83 章 初试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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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云潇从小到大,连男生的手都没拉过。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被自己的心上人珍视地、温柔地拥在怀里,是这样一种奇妙的感觉。

    她放软身子,头靠在唐桁的肩头,双手抱住唐桁精瘦的腰身,听着他的轻言细语,好像时间都跟着变慢了。

    “……若不是郑院首无意提点,我真不知何时才会想到这上面。

    不过想来,你若不是个女子,我又哪里会如此心神不宁?你与容庆、楚方他们言行举止差别那么大,只要细想,就定能看出破绽来。”

    “哼,那是因为我比他们都好看,你是贪图我的美色!”裴云潇自然而然地撒起了娇。

    唐桁心里一叹。

    这话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假。从二人幼时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裴云潇有多好看。

    但自己是因为美貌才会动心吗?想来不是。

    他更多的是被她的气度、坚韧与不屈不挠而深深吸引,与她成为兄弟、成为知己,再到现在,一头栽了进去。

    前有古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后有郑院首踏遍万里,只为寻到那一人。

    想来这人间千万颜色,只要不是她,便都会黯然失色。

    “这个,送给你的生辰礼。”唐桁扶起裴云潇,从怀中掏出一只布袋。

    裴云潇好奇地接过,打开来,竟是一只精美的血玉佩和一只血玉手镯。

    “这是我在边关榷场,从西域商人那里买来的。据说是用同一块儿血玉石打磨而成,是为一对。”唐桁解释道。

    “那商人说,玉佩留给自己,手镯……送给心上人。但你现在不方便戴,我想,便把玉佩留给你,手镯放在我这儿。等有一日,一切尘埃落定,你若愿意恢复女儿身,我再给你戴上,好吗?”

    裴云潇脸一红:“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唐桁被她的直白弄得一怔,随即坦然承认:“是。希望那个时候,我可以……登门求亲。”

    裴云潇低着头,掩饰自己的心动与惊喜,不自然地摆弄着手里的镯子。

    突然,她想到什么:“兄长,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唐桁不解地看过来。

    “等我,就一会儿!”裴云潇却不给他询问的机会,转身就往外跑。

    “锦妙!锦妙!”

    锦妙听到裴云潇着急地呼唤,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一脸警惕地跑出来:“小公子,出什么事了?”

    却见裴云潇扭扭捏捏,羞羞答答地将她拉进里屋:“锦妙,你可会梳女子的发髻?”

    “我会啊。”锦妙下意识点头,旋即一愣:“公子,你?”

    裴云潇眼神有点闪烁,拽了拽自己的袖子:“我……就是想,看看……”

    锦妙大惊:“公子,这可是在裴府!”

    “我知道。”可她就是突然想在唐桁面前穿一次女装,一次就好。

    这个惊险的想法一冒出来,就在心底疯狂的滋长,怎么也压不住。

    现在她才发觉,纵然自己满意于女扮男装的自由与惬意,可她终究还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子,她最想做的,永远都是女子。

    锦妙突然想到什么,神秘一笑,小声道:“公子,是不是唐公子回来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裴云潇吓了一跳。

    锦妙一摊手:“公子,三年了,锦年我们四个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好吗?可算是等到了。”

    裴云潇:“……”

    锦妙这一脸理所应当是怎么回事?她……有那么明显吗?

    “来吧。”锦妙撸起袖子:“公子……不对,应该叫小姐了。”

    “小姐且请做好,相信属下的手艺吧。”

    锦妙将裴云潇按在镜子前坐下,抽出她头上的发簪和玉冠,瀑布般顺滑的黑发倾泻而下。

    女,为悦己者容。

    看着镜中的自己,被梳起云鬓,插上玉钗,描起黛眉,涂上唇脂,一张绝色的花容在也镜中一点点显现。

    随后,锦妙拿来裴云潇衣柜中唯一一件裙装——一件青色的对襟襦裙,替她换上。

    焕然一新的裴云潇站在原地,一时有些情怯。

    “锦妙,这样看起来会不会有点奇怪?”裴云潇从出生就没穿过女装,唯一的这件还是因为实在太喜欢,偷偷买下来的。

    她没见过自己女儿家打扮的模样,如今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小姐宽心,唐公子准会喜欢的。”锦妙故意调笑:“我就说嘛,小姐若不是扮了男子,什么京城第一美人,都得靠边站!”

    “可是……”裴云潇是真的有些退缩了,甚至后悔自己一时的任性决定。

    可锦妙一点儿都不给她犹豫地机会,推着她出门:“小姐,去吧!属下保证守好院子,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被锦妙无情丢下的裴云潇,终于鼓起勇气,朝书房走去。

    “叩叩。”她轻轻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她看着唐桁,唐桁也看向她。

    只见那本来温和的目光陡然一变,随即眼中卷起惊涛骇浪,瞬间又升起腾腾火苗。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裴云潇整个人被唐桁抱起。

    他将她抱进屋中,脚尖一勾,关上房门,一转身,将她抵在门框与身体之间。

    一人低头,一人仰头,眼神交织,无言。

    只有起伏不定的喘.息,痴痴纠缠……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桁踉跄着后退两步。

    他这双手,降过烈马,执过刀剑,沾过人命,却从没有体会过如此手足无措的时候。

    若是刚刚再进一步……

    他只怕唐突佳人,亵渎了她,所以他只有后退。

    良久,唐桁拿过那只血玉镯子,轻轻抬起裴云潇的手腕,将镯子套了上去。

    莹白的肌肤与血玉的色泽形成极鲜明的对比,看得唐桁目光不禁又是一缩。

    他略显粗糙的指肚不自觉地摩挲着裴云潇纤柔的葱指,呢喃道:“我早知道,真的很好看。”

    裴云潇一怔,旋即听懂了他话里话外的涵义,低下头,露出羞涩的笑容。

    她也拿起一旁的血玉佩,想替唐桁带上,却率先在唐桁的腰间,看见了一只破旧的荷包。

    “这是什么?”裴云潇好奇地抬头:“我能看看吗?”

    “嗯。”

    裴云潇打开荷包,一颗银锭子躺在里面。

    她戏谑一句:“你怎么随身只带这么点钱?还用这么破的荷包,是怕被偷吗?”

    唐桁摇头:“这是……你当时给我的,忘了吗?”

    “我?”裴云潇努力回忆,终于想起二人初见时,她当着唐勇的面,将银子塞进了唐桁手中。

    “你竟然还留着……”裴云潇心中升起一股甜蜜,随即玩笑道:“难不成,还要当传家宝吗?”

    偏偏唐桁还煞有介事地点头:“也行,留给子子孙孙。告诉他们,滴水之恩,需得……以身相许。”

    “什么啊……”裴云潇哭笑不得。

    “兄长。”

    或许是周遭太安静,她好像听到如擂鼓般的心跳,却不知是来自谁的心。

    裴云潇伸出手,再次抱住唐桁,耳朵贴近他的胸口——是他的。

    “兄长,这次回来,是不是不能待太久?”她明知故问。

    “是。”唐桁胸口一酸:“为你庆过生辰,我就走。”

    “潇潇,我一定会尽快找到机会,早日调回京城!”

    “好,我等你。”

    这天晚上,唐桁在裴云潇的书房住了下来。

    第二天,裴云潇又是一如既往的男装,出门、上朝、办公、回府……书房里那唯一的一次女儿打扮,成了她和唐桁彼此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兄长这次回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要办?”

    唐桁点头:“我想见一次刘缶,刘大人。”

    裴云潇一惊:“可是随州出了什么事?”

    唐桁神色不太轻松:“羯颉天狼军重现边境,恐怕战事将起,我有要事想与刘大人商议。”

    “好,兄长放心,我来安排。”裴云潇道。

    韩少祯在京郊置办过一处庄园,守卫极严,知道地方的,也只有几个人。

    韩少祯带着宁静心离京后,将庄园交给了裴云潇打理。

    在之前,裴云潇从未启用过这个地方,但自从她从裴?那里接受裴氏产业后,她开始频繁出入那里。

    不为别的,因为那里,是她和黄晗、刘缶、秦子诚,还有一众不能被外人所知的朋友,密会之地。

    那里,才是她的大本营。

    裴云潇生辰那天,她推掉了所有的应酬与邀约,甚至婉拒了继母为她庆生的家宴,在书房里待了整整一天。

    生辰后的第二天凌晨,一辆马车从裴府驶向京城南门。

    “兄长,这个…给你带着。”裴云潇拿出一只精致的香囊。

    唐桁接过来,那藏青底色之上,用金线绣了一株枝繁叶茂的槐树。

    “这是你自己绣的?”他又是惊喜,又是感动。

    裴云潇脸红点头。

    为了这个香囊,她拉着锦妙,熬了整整两夜。

    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拿起针线呢。

    两人初见,便是在唐家庄的大槐树下。

    枣子庄遇袭,同样也是一颗槐树救了他们一命。

    而槐树,本身也有平步青云,官运亨通,出人头地的吉祥之意。

    将槐树绣在香囊上,既是心意的寄托,又是衷心的祝福。

    唐桁将香囊攥紧几分,心中不舍之情更盛。

    他发誓,他一定要早日回京!

    裴云潇不知道唐桁面见刘缶时到底说了什么,但唐桁回随州后不久,一道圣旨下达,刘缶调任随州,出任刺史。

    这般部署,好像预示着边关的局势,真的已日渐危急。

    *

    又是盛夏,忙于纷杂朝政的裴云潇突然接到了一封信——

    韩少祯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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