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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穿成科举文男主的死对头 > 第 99 章 雪夜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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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赵希文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两人刚被带下去,唐桁就不解地朝裴云潇问道。

    裴云潇沉思一会儿,也想不出个头绪:“事到如今,难不成他们还有什么别的计划?”

    “荣王确实死了,陛下的其他兄弟身份、实力,没有一个可以与荣王相提并论的,他们还能推举谁来上位?总不能是自己去谋反篡位吧?”

    唐桁附和:“绝无可能。他们跟着荣王,还能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自诩为正统。若是自己公然谋反,那不就成了乱臣贼子了?”

    裴云潇心中一动。

    书中的唐桁,最终不也是走得乱臣贼子这条路吗?

    哦,不对!他也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小皇帝下了个禅位的诏书,一番假模假式地推拒之后再欣然接受,这可不也是正统嘛!

    在将荣王逆党清点完毕之后,皇帝的圣旨终于到来。

    圣旨中说,要大军安置好荣郡的一切事情后,押送逆犯回京。但因为赵希文和何璨的身份特殊,要秘密押送,不能让京城的何家和赵家,有见缝插针的机会。

    唐桁接旨后立刻照办。

    他先是让军中属于江南府兵的将士们即可返回驻地,保障驻地不再生乱,生活尽快恢复正常。

    之后,便选中此次平叛□□劳不斐的将军,比如锡州营的杜绍,随池渊和京畿卫军一道回京,向圣上请功。

    而他自己,则带着裴云潇和周必、还有锦年、锦英,一路隐匿行藏,走小路秘密押送赵希文与何璨回京。

    他们一行七人,扮成商队,锦年扮成富商,和周必在马车中看守赵希文与何璨,唐桁、锦英和裴云潇则扮成押货的随从,骑马跟在后面,同时也能做警戒。

    唐桁本是打算让裴云潇待在马车里的,但裴云潇不能让赵希文和何璨发现自己的行迹,便留在了外面。

    一路轻装简行,他们走的很快,迅速便北上过江,到了京畿道的辖地。

    一到江北,气温骤降,在天上也飘起了豆大的雪花。

    唐桁选了一处普通的客栈,用来过夜。

    今夜,轮到他来值守赵希文与何璨。

    半夜时分,下了一天的雪缓缓停住,留下白茫茫的一片。

    裴云潇没什么睡意,穿好衣裳,披上锦裘,站在客栈的栏杆旁发呆。

    她一直在思考皇帝要他们秘密押送赵希文和何璨入京的真实用意。

    这两个人,无论怎么说,都是何氏和赵氏的嫡长,身份不同寻常。也许,皇帝是想借这个机会,以他二人为借口,问罪赵、何两家。

    而赵家和何家如果不想被牵连,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押送途中,解决掉这两个人的性命。到时死无对证,皇帝也奈何不得。

    可会不会,还有别的可能呢?

    裴云潇脑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可惜没有论据,更没有结论。这个念头就像个孤零零的问题,却逐渐占据着裴云潇最多的思绪。

    突然,裴云潇耳朵一动。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

    脑中的念头瞬间被覆盖,她心中一紧,警惕地望向四周。

    停了一会儿,就在她以为自己刚刚只是幻听的时候,一簇火光猛地从客栈后院窜起,裴云潇一惊——那是……他们的马车?

    还没等她反应,关押赵希文和何璨的为屋中灯火一下子灭了,随即传来打斗和刀剑之声。

    糟了!裴云潇转身就要进屋,打算叫起和她同住的锦英。

    她刚一转身,一把剑从斜刺里突然刺出,剑身就在她鼻尖前,反射的寒光险些晃瞎她的双眼。

    裴云潇下意识抽出腰间防身的佩剑,扬手一挡。那剑被挑起,裴云潇向左后撤步,与那黑衣杀手正面相对。

    裴云潇不会武,小时候只跟锦年兄妹四人的师父学过几招花拳绣腿。但她的箭术不错,准头也好,力道更是比一般女子要强些。

    她与那黑衣杀手对峙着,一边思索自己能在他手下过几招来拖延时间。

    屋里也传来了打斗,应该锦英在屋中也遭遇了袭击。隔壁的周必与锦年,想来也不能幸免。

    锦英武艺自顾可以,但若带上她,就有些吃力了。想了想,裴云潇最好的选择就是向后撤,与唐桁汇合。

    想通了这些,裴云潇抬手挽了个剑花,做出抵抗的姿态。

    那黑衣杀手果然欺身向前,裴云潇举剑于胸前,将唯一会的那些个花样儿翻来覆去演得极为逼真,而脚步却在不停地向后退去。

    那杀手也不是傻子,起初被裴云潇唬住,没敢过于近身,可三招下来就发现面前这人只是假把式,嘲笑一声,举起剑刺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飞镖从裴云潇身后飞出,正中杀手咽喉。

    杀手身形瞬间顿住,直挺挺向后倒去。

    下一刻,唐桁从屋内旋身而出,一把揽住裴云潇的腰身,跃上栏杆,直接跳了下去。

    “赵希文……”裴云潇耳边呼呼风起,她大声提醒唐桁,不知道为什么他竟不管逆犯,反而一心逃离。

    唐桁甫一落地,一声哨响,当初利野孥送他的大宛宝马飞驰而至。他拽着裴云潇飞身上马,马如离弦之箭,迅疾窜出。

    “事情有鬼。”此时,唐桁才有解释的机会。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赵希文和何璨,被救走了!这些人,是冲我们来的!”

    救走?裴云潇惊诧不已,心中再次缠上迷雾。

    不愧是大宛名马,速度比中原马快得多。身后追赶他们的那些杀手,被落得很远。但即使如此,唐桁也不敢放松。

    裴云潇坐在唐桁身前,分毫不敢乱动。

    寒风在身侧呼啸,似乎为了映衬着暗夜的追击,停了半夜的雪也又一次飘了起来,甚至越飘越大!

    前路已经看不太清楚了,坐在疾速奔驰的飞马之上,雪片划过脸颊,像刀片一样划得生疼。

    “低头!”唐桁大喝一声,带着裴云潇扑倒在马脖子上。

    几支箭从他们头上一掠而过,隐没入黑暗。

    这也许真的只是一个局!裴云潇心中只剩这一个想法——

    一个杀死唐桁的局!

    唐桁手握兵权,得皇帝重用,朝中名声斐然。他若死,得利的人可太多了!

    裴家?赵家?何家?还是那些愤恨唐桁的世家豪族?

    “吁——”唐桁突然扯紧缰绳,一个急停,马蹄高抬,马身直立。

    两个人失去平衡,滚落于地。

    裴云潇慌忙起身,向下一探——竟是他们来时途径的那条山间窄道,下面,可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唐桁却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低头问她:“怕吗?”

    “怕什么?”裴云潇不懂。

    唐桁拉过她的双臂,缠在自己腰间,抱紧裴云潇的身子,朝她耳边低语:“闭眼,相信我!”

    追杀而来的人马再次射出一波箭雨,唐桁回头看了一眼,身体意外,脚下轻点,跳了下去。

    裴云潇的身体瞬间失重,拼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呼喊出声,随即,对下坠的剧烈恐惧终于战胜了她的理智,彻底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裴云潇发现自己安稳地躺在平地上,身上还盖着唐桁的貂裘。

    她满心疑惑的坐起,才看出这是一处山洞,洞口外透着白日的光亮,洞里点着火堆,唐桁拿着树杈坐在旁边,烤着一只拔秃了毛,清理好内脏的野鸡。

    “醒了?”唐桁听到动静,抬起头,朝她微笑。

    裴云潇低头,眼珠子转了几转,好像在找什么。随即,她抓起离自己最近的一颗小石子,朝他扔过去,正好砸在唐桁胸前。

    “唐桁!你故意的是不是!”裴云潇柳眉一竖。

    唐桁一下就接到了石子,在手里捏了捏,随手抛向一边:“对不起,事出紧急,没来得及跟你说。”

    “那你什么时候想的这主意?”裴云潇抱起双臂,睁大眼睛瞪着他。

    唐桁看着裴云潇气鼓鼓地模样,竟是从未有过的灵动,甚至有些像韩少祯庄园里养得那只特有脾气的鹦鹉,不由得有些想笑。

    “我一跟他们交手就感觉到不对了。这些人不是来杀赵希文和何璨的,反而是来救他们的。”唐桁解释道。

    “我想不通为什么,便干脆将计就计,让他们把人带走。之后想到来的路上我们经过了这处山崖,就打算作一场受伤坠崖的戏。”

    裴云潇这才明白过来。她说怎么唐桁那么好的功夫,还能让人不费吹灰之力的带走赵希文和何璨,果然是故意的。

    “那之后呢?”她问道。

    “现在局势变成了敌明我暗,我们绕道出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唐桁道。

    “可是……”裴云潇不解:“他们既然想要你的命,若你只是坠崖,他们必不会放心,一定会来找的,到时……”

    “这好办。”唐桁早有计划。

    “如果他们执意找到我们才罢休,那就杀了他们,绕道出山,去追带走赵希文、何璨的那队人。如果他们放弃寻找,我们正好跟上去。”

    “糟了!”裴云潇一拍脑袋:“锦年和锦英发现我不见了,肯定急死了!”

    “放心,周必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既然引开了追兵,他也会明白我的意思,带锦年、锦英跟踪赵希文一行。等我们出去,就和他们联系。”

    合着唐桁在和杀手交手时,就把一切都算好了。却也不提前告诉她,还抱着她跳悬崖!

    裴云潇越想越气不过,抓起一把碎石子,尽数朝唐桁掷去。

    唐桁左右躲闪,通通避过,气得裴云潇拿他没办法。

    手中的烤鸡渐渐冒出了香味,唐桁站起身,举着树杈子,走了过来。

    “吃点儿鸡肉,消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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